第206章 孩他娘,我回來了!
此時的深山大院裡,袅袅炊煙正緩緩升起。
孩子們趁着空閑在大院裡來回追打着嬉戲玩耍。
衆人都在和往常一樣準備着晚飯,江清月等人也不例外。
隻是今天她們家的夥食顯得格外的豐盛。
早在吃過午飯後,江清月便讓大哥宋春山幫着宰了一隻最肥的鴨子,又處理了兩隻兔子。
鴨子已經用小火煨了一下午,湯裡除了肉還有處理幹淨的鴨腸、鴨血等等。
除此之外,旁邊還放了泡好的粉絲,隻等吃之前再丢進去。
除了一大鍋的老鴨粉絲湯,江清月還炒了麻辣兔肉。
炸了花生米和小魚幹。
接二連三的香味把大院裡玩耍的孩子們饞得口水直流,也沒心思玩了,紛紛跑回家等着開飯。
村長見這般熱鬧,以為是宋硯回來了,便踱步過來瞧。
看了一圈不見宋硯的身影,這才跑到廚房裡去問。
“清月丫頭,阿硯還沒回來?
”
江清月擡頭笑了笑,“還沒呢,不過看樣子也快了,估計一會就該回來了。
”
村長呵呵笑着點了點頭,“你們這晚飯夠豐盛的啊,不知道還以為家裡要來客呢。
”
江清月怔了一瞬,随即笑道:“沒有,昨天二哥和阿硯走得匆忙,幹糧都沒帶多少,估計這一來一回餓得夠嗆,所以才特地多做點給他們補補。
”
說着,便伸手抓了一把炒好的花生塞給了村長,“你老嘗嘗。
”
村長推脫一番也沒推托掉,“你看你——那成,我不客氣了,等阿硯回來了說一聲,我們好放心。
”
江清月笑着答應了,随即擡頭朝着遠處眺望了下。
眼看遠處的天邊已經漸漸暗了下來,便朝着宋春山喊了句,“大哥,要不你去迎迎他們吧?
馬上天就黑了,也不知道帶沒帶火?
”
宋春山嗳了一聲,連忙拿着沒點着的火把往外走。
隻是沒過一會,又跌跌撞撞地跑進了大院裡。
“娘,弟妹,老二老三回來了!
”
見他一臉的驚恐,幾人都愣住了。
吳氏連忙将孩子交給了張素娘,随即走了過來,“回就回來了,你怎麼吓成這樣?
是不是他倆受傷了?
”
說着,吳氏便也跌跌撞撞地往外走。
宋春山見狀連忙上前扶住了她,“娘,你别着急,他倆我看沒事,就是還帶回了個人!
”
此時,大院裡的其他人也都紛紛圍了過來。
聽說兩人還帶了人回來,都驚詫不已,紛紛猜測兩人怎麼會帶一個外人進山。
村長更是大步趕了過來。
剛才他不過是和江清月開個玩笑而已,難不成這深山大院的還真來客了?
衆人站在門外紛紛伸頭朝着遠處眺望。
“那人到底是誰?
”
宋春山左看右看,突然喊了一嗓子出來,“爹!
那是俺爹!
”
吳氏腿上一軟,連忙拽住了大兒子,“你說是誰?
”
宋春山喜出望外,拉着吳氏指着前方的人笑道:“娘,你仔細看看,那不是俺爹是誰?
!
”
吳氏的眼神本就不怎麼好,一激動就更模糊了。
隻見她顫抖地舉起手放在額頭上方,半眯着眼睛,想要把前面的人看得更清楚一些。
努力地變換着角度看了好一會,這才漸漸看清楚前面的身影。
殘陽下,那人的身影被拉得很長很長。
猛地讓她想起了五年前的那天早上,他說要出門去鎮上賣兩張皮子,順便置辦些年貨回來。
一家人好好過個年。
當時他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滿是憨厚的笑,嘴角也高高地揚起。
那個笑,她永遠也忘不了。
沒想到,時隔五年,又再次看到了同樣的笑容,出現在同一個人臉上。
不是孩子他爹是誰?
吳氏腳上一軟,當即被身旁的江清月給扶住了。
“娘,你看,爹果真沒事。
”
宋冬梅更為激動,直接沖着那人奔了過去,“爹!
”
跑到跟前确認無誤後,又立馬跑了回來,“娘,我看了,真是爹回來了!
”
宋冬梅就這麼不知疲倦地來回跑了兩趟。
終于,三人已經快步走到了大院的門外。
宋大川腳上一個趔趄,徑直走到了吳氏的跟前,“孩他娘,我回來了!
”
吳氏此時也已是淚眼婆娑,總算是看清楚面前的面容。
人黑了一些,也滄桑了些。
除此之外,一切都是曾經熟悉的模樣。
吳氏藏了一肚子的話,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隻哽咽着點了點頭,喊了句,“大川——”
就這一句很快也被大家的歡呼聲給淹沒了。
真真實實地看到宋大川站在眼前,衆人皆是激動不已。
畢竟這麼多年,他們都以為宋大川早就死在了戰場上。
沒想到竟然還能活着回來?
還恰好撞上了下山的兩個兒子?
什麼叫父子連心,這大概就是了!
衆人雖然有一肚子的要問宋大川,但是也知道不能耽誤人家一家人團聚。
簡單地寒暄了兩句,村長便連忙讓大家都散了。
“先讓大川兄弟回去好好吃頓熱飯休息休息,有什麼話咱們明天再好好唠。
”
宋大川笑着點了點頭,跟着一家人往自家屋子裡走去。
剛進門,宋春山便激動地帶着張素娘和依依給父親去瞧。
“爹,這是依依,你的孫女。
”
宋大川哈哈笑着點了點頭,“我這身上太髒,趕明洗幹淨了再抱,老大家的辛苦了。
”
說罷,又扭頭去看江清月。
“這是清月丫頭吧,一路上我沒少聽老三念叨你,能娶到你是老三的福氣啊!
”
江清月不知道宋硯是怎麼誇的,便大大方方地笑着先叫了人。
随即拉着冬梅一塊給打了熱水,讓三個人先洗洗手擦擦臉好開飯。
然後就開始張羅着盛飯上菜。
等一家人都上了飯桌,宋大川也憋了一肚子的話想說。
尤其是對當年突然的消失和這幾年的缺席,也有說不完的心酸和愧疚。
哪知還沒醞釀着開口,飯桌上不知道誰的肚子先咕咕叫了起來。
衆人忍俊不禁,宋夏江輕咳一聲,“爹,要不咱們先開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