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七章 飛奔出逃
蘇掌櫃的手還沒碰到桌布,一聲雞叫,把他吓了一跳。
母雞沖出桌下,直奔着蘇掌櫃的臉撲來。
蘇掌櫃這姿勢在椅子上本就坐得不穩,被母雞一沖,直接翻身倒到一邊。
母雞一邊叫,一邊拍着翅膀在屋裡亂飛一氣,身上的毛也掉了不少。
蘇掌櫃剛要爬起來,又被一旁倒下來的花架子砸到,痛呼一聲。
母雞停住,向他湊過來,歪頭看他。
不知是不是錯覺,蘇掌櫃覺得這雞的眼神有點嘲笑他的意思。
這如何能忍?
蘇掌櫃忍痛推開花架子,從地上爬起來,跳着腳叫人。
“來人,來人!
”
外面的夥計聽到動靜,趕緊推門進來,剛一開門,母雞一下子飛出去,又把夥計吓一跳,撞個趔趄。
“快,抓住它,炖了它!
”
蘇掌櫃氣急敗壞,也跟出來追。
母雞左躲右閃,跑得飛快,很快離開這裡。
桌子底下的女子又驚又怕又疑惑,聽着沒動靜了,趕緊從底下爬出來,跑出門去。
她是被一隻母雞給救了?
就在剛才,她以為要被蘇掌櫃抓個現形的時候,那隻母雞搶先一步沖出去。
在沖出去之前,還看了她一眼。
她從母雞的眼睛裡,看出幾分決然。
顧蓉蓉正盤算着要不要裝醉,忽然聽到外面一陣喧嘩。
隐約還能聽到雞叫,以及蘇掌櫃變了聲調的“抓住它。
”
顧蓉蓉眉心微跳,這是被發現了?
她假裝好奇,起身到門口走廊,擡眼一望。
好家夥。
母雞趴在劍客背上,劍客閃轉騰挪,縱身跳躍,跑得飛快不說,還時不時跳上樓梯,把母雞吓得毛都炸起來。
這可是二樓啊。
後面以蘇掌櫃為首,連同四五個小夥計,都舉着家夥什追趕,那架勢,明擺着不把母雞抓到炖了,誓不罷休。
顧蓉蓉眸子微眯,在她的眼皮底下,欺負她的劍客和母雞?
她吹一聲口哨,劍客一眼看到她,拐過走廊,立即向這邊奔來。
劍客拐過來,但後面的蘇掌櫃等人還沒有,利用這個視野盲區空檔,顧蓉蓉上前,身形一轉。
劍客帶着母雞一頭撞入顧蓉蓉空間,在草坪上平穩落地。
母雞從劍客身上滾落,放肆大笑:“哈哈,老子成功逃脫了!
蓉蓉,别關啊,讓我看看這老小子的嘴臉。
”
顧蓉蓉假意醉酒頭暈,扶住牆,此時蘇掌櫃帶人也拐過彎來。
張望一下,不見母雞,蘇掌櫃喘着氣問道:“公子,可見到一隻雞,還有一隻大貓?
”
顧蓉蓉一臉疑惑,恰到好處:“雞?
貓?
掌櫃的開什麼玩笑?
這不是酒樓嗎?
怎麼會有這些?
”
見她似是喝醉,又确實沒雞的影子,蘇掌櫃也不多說。
“往那邊找!
”
顧蓉蓉問道:“掌櫃的,為何大張旗鼓找一隻雞?
”
“肯定是廚房裡跑出來的,不知怎麼的跑到我屋裡,鬧得亂七八糟,我必抓到它,給大家加菜!
”
顧蓉蓉勾唇笑:“好啊!
”
蘇掌櫃氣勢洶洶就追,顧蓉蓉手指一彈,彈出顆小圓豆子,蘇掌櫃一腳踩上,“哐”一下摔得結結實實。
小夥計們趕緊過來扶起。
顧蓉蓉笑容一閃并一收,冷星赫走到她身後,兩人迅速交換眼神,彼此閃過笑意。
重回桌前,顧蓉蓉坐下,對面徐公子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顧蓉蓉被他笑得莫名其妙,也沒迂回,直接問道:“徐公子,為何發笑?
我很可笑嗎?
”
她打直球,徐公子有些意外,頓了一下說:“不是可笑,是有趣。
”
顧蓉蓉心裡咯噔一下,莫非,方才收雞和劍客的時候,被他看到了?
回想一下,又覺得不太可能,她可是觀察過的,而且當時冷星赫也在她身後不遠處,時刻留意,應該不會有人發現。
冷星赫淡淡道:“你喝醉了,我們走吧。
”
顧蓉蓉順勢被他扶起:“各位,在下不勝酒力,告辭。
”
衆人又起身拱手,顧蓉蓉和冷星赫下樓梯,穿過一樓大廳,出酒樓門,掃一眼那輛女子乘坐的馬車,已經不見了。
顧蓉蓉迅速恢複正常,眼底清明無半點醉态。
“母雞應該是發現了什麼,我們先回去再說。
”
“好。
”
回到小宅子,冷星赫給顧蓉蓉煮點解酒湯,趁着這個功夫,顧蓉蓉問母雞發生了什麼。
母雞繪聲繪色,把小布包也拎出來,交給顧蓉蓉。
把在馬車裡發現了什麼,後來又怎麼潛到蘇掌櫃的房間,找出來什麼,以及又被劍客甩下,鑽到桌子底下,遇見那個女子,為防止女子暴露,搶先現身,把蘇掌櫃吸引走,半路上又遇見劍客,沖出來救它的事,都說了。
它說得堪比說書,十分精彩,顧蓉蓉聽得哭笑不得,到後來還真有點擔心,代入其中了。
“我看那姑娘應該是找什麼東西,比如什麼證據之類,不像是偷東西的。
”
母雞歎口氣:“我不忍見她被抓,就搶先一步出來,也不知道她後來怎麼樣,不過,蘇掌櫃一直追着我不放,應該沒有發現她。
”
“你是說,她像廚娘?
”
“對,還系着圍裙呢,”母雞回想一下,“身上還有飯菜味兒,我猜八成就是。
”
顧蓉蓉點頭,把小布包裡的東西一一拿出來。
銀票自是不必說,顧蓉蓉簡單過數,把一多半放進母雞的存錢小箱子裡。
母雞高興得不行:“哎呀,太多了,少放幾張,沒事。
”
顧蓉蓉翻個白眼,先把賬本放在一邊,這得需要靜心的時候慢慢看。
她的目光落在那幾條從蘇掌櫃房間裡搜出來的帕子上。
“你說他是不是神經病?
我當時一看那麼大抽屜,都高興壞了,尋思藏得那麼嚴實,一定是什麼值錢的東西,結果,就這!
”
母雞提起來還很生氣:“瞅瞅,還有幾條都是舊的。
”
顧蓉蓉也和母雞一樣疑惑,一條條看:“是啊,他藏着這些不值錢的帕子,是什麼意思?
有什麼原因?
”
她思索一瞬間,對母雞道:“當時是怎麼個擺法,你還記得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