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恪往後退着,看着雲婉這種熟悉又陌生的神情,他道:“你想做什麼?
”
“哼哼,想做什麼,你難道不清楚嗎?
來了我太上宗,還有你能自由的時候?
”雲婉用最為輕快的語調說出完全不可怕的話。
像是女流氓在調戲良家子,但是做的不倫不類,失去了幾分嚴肅,多了幾分調情。
陳恪往後退去,一直到退無可退,他坐在床上,雙手撐着床沿,讓自己盡量不會倒下去。
對方的壓迫也越來越重,完全是把重量讓他一個人承擔。
青團柔軟,能讓陳恪立即想象到那不足一掌的掌控之物。
“你不要靠的太近,我可是太上宗的客人,你若是拿我練情劫,小心你們太上宗的長老知道了,饒不了你。
”陳恪的臉上浮現出怯意。
雲婉卻是露出嫌棄的模樣,最後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你演的太假了,騙人都不會騙。
”
她貼在陳恪的耳邊,輕聲說着:“今天是最後一次了,我今日過後要閉關突破化神境,不能陪着你了。
”
回到人間界之後,雲婉一直保持着她太上忘情道的境界,現在終于扯掉了那一層僞裝,露出了她本來的情緒。
還是沒變。
“會不會影響到你,這裡畢竟是太上宗,萬一有長老的靈識掃過來。
”陳恪小心翼翼的按住雲婉的後背。
“我都不怕,你怕什麼?
”雲婉推着陳恪倒下。
說了好不會再生出情愛,他隻是她練情劫的工具,但是心中的想法,陳恪能夠看透,她也知道陳恪會看出來。
隻是,不要說出來,給她最後一層遮羞布。
“嗯~這樣其實也挺好。
”雲婉雙手按着陳恪的胸膛,長歎一口氣。
似乎一切,都在這一聲感慨之中宣洩出來。
她如同一位偉大的騎士,注視着自己的的座駕,居高臨下的看着陳恪,她伸手輕輕撫過陳恪的臉。
“怎麼了?
”陳恪感覺到她動作變慢了,看着她微微蹙眉,裡面不隻是有情動之中的情緒,似乎還有憂愁。
“你說,我們能這樣一輩子嗎?
”雲婉聲音有些低沉,心情似乎也不是很好。
陳恪道:“為什麼不能一輩子,你若是想,我們當然會一輩子。
”
“可是……”雲婉說了一句,便不在繼續說下去,隻有無聲的繼續,來表明她的心情。
陳恪似乎感受到了她的不開心,他安慰着她:“不要擔心什麼,時間對于我們來說,隻是滄海變換,我們有更多的時間去接受對方。
”
雲婉眼角帶着淚,她很不舍,但是卻又怕自己的太上忘情道法會出現問題,她無法保護好自己與陳恪的感情。
太上忘情道,雖然是無境道法,但卻又是一種十分危險的道法,一般人無法修成。
“我其實不擔心你,我知道你對我的情。
我擔心的是我,若是長久不見,我的太上忘情道可能會回歸原本的狀态,我……我怕……”
雲婉靠在了陳恪的耳邊,輕聲說道:“我怕我再也不會愛你。
”
“沒關系,不管你是否愛我,我都希望你好好的。
即便你真的不愛我了,俗話說一日夫妻百日恩。
我們在仙界那麼久,回來又這麼久,早已經是多少日,多少百日恩?
”陳恪輕輕撫摸着雲婉的秀發,一直到發梢末端。
被陳恪安慰過後,雲婉的心變得很平靜,似乎一切煩惱都沒有了,擔心也不存在了。
她即便是完全入了太上忘情道,但是她與陳恪還是道友關系。
那個時候,再拿陳恪練情劫,恢複太上忘情道的心魔便是。
她相信她隻要沾入陳恪,她的心魔便會超過太上忘情境,成為她修煉太上忘情道法的原料。
不斷地與心魔鬥争,不斷的替身自己的太上忘情道法的境界力量,雲婉可以源源不斷的去修行。
“不過先說好了,若是我下一次真的進入太上忘情境,你可不能不搭理我。
”雲婉說道。
陳恪道:“為什麼。
”
雲婉一口咬在陳恪的胸口,陳恪連忙收起護體靈力與金身道文,否則能把雲婉的牙硌掉。
“進入太上忘情境,我一定會變得很冷漠,可能對你會有不好的行為,你一定不要生氣,更不要不理我。
”雲婉來回的蛄蛹。
要讓陳恪必須要答應她的請求。
陳恪冷吸一口氣,點點頭道:“好,我會注意。
到時候,我再幫你重新入情劫。
讓你安然躲過”
“就這樣說定了。
”雲婉笑着說道。
陳恪道:“你放心便是,我豈會騙你,若是騙你,你的情劫對我可是一大殺器,把人坑死,也不知道怎麼死的。
”
禁音結界之外,聽不到任何的聲音,有強大的靈識偶爾掃過,也不會直接窺門而入。
宛轉悠揚的歌聲如怨如訴,如泣如慕,像是美麗的仙鶴發出最後的哀鳴,回蕩在結界之内。
不知過了多久,夜幕早已經拉開。
一道人影從陳恪的房間推開門,悄悄地走了出來。
“你怎麼像是做賊一樣。
”陳恪隻穿着一件長袍大褂,好笑的看着鬼鬼祟祟的雲婉。
“你懂什麼,太上宗的夜晚比白天更加的危險,随時都會被人查到。
”雲婉一抹自己的臉,确認她的身上完全不是雲婉聖女的氣息,她才光明正大的走了出去。
陳恪笑了笑,也準備跟出去。
“你回去,扣子還沒系上,出來做什麼,我雖然化成這般模樣,但也不能與你生出謠言來。
”雲婉說道。
“好好好。
”陳恪轉身回去。
雲婉把房門關上,悄悄地走回聖女宮。
一路上沒有人影,她知道太上宗的各地巡邏時間,她是掐着時間走這條路,除了偶然巡查的弟子之外,沒有人會遇到她。
不出意外,她會出意外。
結果便是剛走沒多遠,她便遇到了一隊巡邏的弟子。
“什麼人。
”巡邏弟子看到一個陌生的女子走在客居宮樓這邊,有些意外,連忙叫住了她。
雲婉心中一驚,但是面色不變,緩緩道:“我是奉聖女的命令,與客人傳信。
”
巡邏弟子看到雲婉的模樣,她掌心一托,一枚聖女宮的印記緩緩浮現,散發着淡白色的光華。
“是聖女宮的符印。
”一個弟子點頭說道。
“好了,師妹慢走。
”幾個巡邏弟子離開,去往了别處。
隻要符印正确,巡邏弟子不會亂查什麼,而且雲婉是聖女宮的弟子的身份,更不會讓巡邏弟子起疑。
陳恪的神識看着這一切,也有些驚訝,雲婉真是對太上宗掌握很深啊,連這種事情都能預料到。
她若不是變成聖女宮的女弟子,而是以她本來的模樣走出來,巡查弟子不敢多問,但是深更半夜,聖女一個人來客居宮樓做什麼?
第二日恐怕就要有長老過問情況,詢問雲婉與陳恪之間的關系了。
雲婉快步回到聖女宮,守衛的女弟子看到她回來,也沒有說什麼。
雲婉一直走進大殿,去了她的寝宮。
在雲婉的宮殿内,一名與雲婉變化的樣貌一樣的女弟子正盤膝入定,手中結印,把自己的氣息隐藏到最淺之處。
“如春,我回來了。
”雲婉拍了拍女弟子的肩膀。
如春睜開眼睛,身上的隐匿之氣消散,她道:“聖女,您的計劃可成完成?
”
雲婉道:“已經完成大半,辛苦你了。
”
“為聖女分憂,是如春的職責所在!
”如春說道。
雲婉從袖口掏出一柄靈器:“我看你的玄劍之前與人比鬥受損,這柄靈劍是我從一個笨蛋手裡奪來的,送你防身。
”
“啊,這如何使得。
”如春非常感激,但是她不過是金丹境界的修為,如何能用一柄靈劍。
雲婉直接按在她的手裡:“給你你便拿着,你知道我的性格,不會作假。
”
“多謝聖女,以後如春定然以聖女馬首是瞻。
”如春半跪着說道。
雲婉扶起她來:“你下去吧,我要修行了,幫我看好殿門。
”
“是!
”如春拿着靈劍,激動的心情平複了一些,轉身退下。
如春這個女弟子不算很聰明,但是她對雲婉是最忠誠的人,而且還是最低調的人。
這才是雲婉裝成她的模樣去見陳恪的原因。
如春握着手中的靈劍,她能感受到這是一柄與她靈脈屬性相符的靈劍,這不是聖女偶然得來,而是聖女去了煉器大殿,請煉器大師們為她打造的一柄靈劍。
心中的感動無以複加,隻能在心裡默默發誓,要永遠效忠雲婉聖女。
有了這柄劍,她的修行都能提升不少,而且突破金丹指日可待。
其實,雲婉聖女的這柄劍,是陳恪硬塞給她的,因為陳恪要走了,他知道雲婉性子清高,手上沒有多少的餘财。
太上宗有的是靈丹妙藥,也不需要他多照顧雲婉。
但是兵器,尤其是靈器這邊,不管是五行宗還是太上宗,都是屬于必需品。
雲婉雖然有,但是多幾柄靈器,對雲婉收買人更加有力。
除了靈器之外,陳恪還給了雲婉一個最讓雲婉想不到的東西,遮天葫蘆。
但是,雲婉此刻得到最多的卻是陳恪給與的精華,她把精華封存起來,在突破修為的時候,全部煉化掉,成為最為根本的力量。
有時候,真的不想管那些東西,給他生個孩子,去五行宗制造一場大亂。
雲婉腦海之中浮現了一個好笑的念頭,但她還是盤膝入定,開始修煉太上宗的化神境道法,把自己化神境界穩固下來。
不知用多長時間,今夜,是她與陳恪的道别,她知道陳恪快要離開太上宗,離開太光域了。
五行宗與太上宗相隔太遠,即便是她與陳恪熱戀,兩人想要見一次,也需要好久好久。
下一次不知道是幾年之後了,真是令人感到不舍。
情緒在蔓延,雲婉的太上忘情道法不由自主的自動運轉。
她緊了緊盤着的腳,保持抱元守一的狀态,開始進入修行。
早晨,馮铵派來的的人去請雲婉,得知雲婉已經閉關,馮铵暗道可惜。
雲婉不出,陳恪也不會多留,這幾日便會離開。
馮铵把此事告知了陳恪,陳恪想了想說道:“無妨,我還會再回來,屍魔一事我也想要看看究竟是什麼情況。
”
“好,我便等候陳恪兄弟你的再次光臨。
”馮铵說道。
太上宗的傳送法陣,已經許多年未曾用過,為了保險起見,陳恪沒有直傳五行宗,而是轉道太玄教,從太玄教再轉道回五行宗。
劍心老魔跟着陳恪一起,返回了五行宗。
兩日之後,陳恪與劍心老魔的身影出現在了五行宗的傳送法陣之上。
看守法陣的弟子們正無聊的打着盹兒,忽然看到傳送法陣華光一閃,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你是……”守衛弟子愣了愣,才結結巴巴的問道,手中靈光已經準備好,随時會釋放出求援。
傳送法陣這個東西,雖然在五行宗的山門内,但不在内部,而是在外部,隻是派了幾個弟子守護。
現在的人很少坐傳送法陣,除非是真的有緊急之事。
但是傳送一次消耗的靈晶太多了,一般人真的負擔不起,有這些靈晶,足夠修行者來回飛行數十次。
“不認識我?
”陳恪看向幾個弟子。
幾個年輕的弟子搖搖頭,他們不認識這兩人,陳恪還好說,但是劍心老魔身上的魔氣滔天,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我是陳恪。
”陳恪道。
“你是陳恪怎麼了!
”一個弟子不明所以的說道。
旁邊的弟子捅了捅他:“陳恪是少宗。
”
“少宗!
”幾個弟子看向陳恪,其中一人認真的問道:“少宗陳恪?
”
“如假包換。
”陳恪攤開手,掌心之中的符印記号出現。
幾個弟子立即行禮,陳恪看向其中一人,緩緩說道:“你們繼續看,我們先走了。
”
幾人目送陳恪離開,其中一人道:“少宗怎麼從西面傳送回來?
”
“是哪裡的入口?
”一人看向法陣的符文處,屬于太玄教的符文亮着微光
“拜見少宗。
”
守衛山門的弟子看到陳恪走來,立即行禮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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