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顔汐柳眉微蹙,目露思索,“那會是誰?
”
甯宸笑道:“等找到那個刺殺牧朝朝的兇手,撬開他的嘴,就知道幕後指使是誰了?
”
蕭顔汐微微點頭。
甯宸打了個哈欠,“小汐汐,血陽丹再給我吃一粒,我有些乏了!
”
蕭顔汐搖頭,“大祭司說過,這血養丹一天隻能服用一粒。
”
甯宸苦笑,“可我又快陷入沉睡了,等我醒來不知道什麼時候了?
到時候估計把今天的事全都忘了。
放心吧,我心裡有譜,再吃一粒應該問題不大。
”
蕭顔汐不放心地問道:“你确定?
”
甯宸點頭。
蕭顔汐沒辦法,又給甯宸喂了一粒血陽丹。
這血陽丹雖然解決不了甯宸體内的陽蠱,但是可以壓制,讓甯宸的精神有所提升。
“小汐汐,去把筆墨紙硯給我取來。
”
蕭顔汐嗯了一聲,去取來了筆墨紙硯。
蕭顔汐研墨,紅袖添香。
甯宸揮筆疾書。
他寫的東西很重要,是對東境,南越,西涼動兵的策略,可謂是國策。
蕭顔汐眼眶泛紅,她知道甯宸為什麼要寫這些。
“甯郎,這些策略都得你執行,為何要寫出來呢?
”
甯宸輕笑,“我怕自己有一天徹底全忘了,甚至忘了我自己是誰,所以都先記下來...就算有一天我徹底失憶,憑借這些策略,也能保大玄無憂。
”
蕭顔汐搖頭,“不會的,救治甯郎的方法有很多,甯郎一定會好起來的。
”
甯宸捏了捏她的小臉,“這次事情讓我深深地明白了一個道理,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我不是神,做不到事事運籌帷幄。
老虎也有打盹的時候啊,一旦被毒蛇咬到,老虎也得死。
這次中蠱,就脫離了我的掌控...我不敢确定,廢了我體内那道氣能不能讓我恢複如初。
以防萬一,我得提前把這些東西寫下來,未雨綢缪。
”
蕭顔汐忍不住淚水滑落,“不會的,甯郎一定會好起來的。
”
甯宸心疼地替她擦拭眼淚,“别哭,世事無常,就算我徹底失去了記憶也不怕...我記得你好像跟我說過,這個世界會永遠有人愛着我。
”
蕭顔汐重重地點頭。
半個時辰後,甯宸才放下筆,揉了揉酸痛的手腕。
他将寫好的東西交給蕭顔汐,“這些你收好,如果有一天我徹底失憶,把這些交給安帝。
”
蕭顔汐點頭。
甯宸甩了甩手腕,再次提筆,“趁着我還清醒,我得給父皇他們都寫一封信,免得以後就記不起來了。
”
一個多時辰後,甯宸才放下筆。
他感覺手腕都快斷了。
“小汐汐,天亮了,派人将這些信送回京城。
”
蕭顔汐點頭,“放心吧!
”
正說着,外面響起一陣吵嚷聲。
吳鐵柱快步走了進來,“王爺,玉流族的人來了!
”
甯宸站起身,伸了個懶腰,“讓他們進來!
”
“是!
”
吳鐵柱退了出去。
不多時,老族長,大祭司,以及幾個族老壓着一個老臉煞白的老者走了進來。
“跪下!
”
老族長讓人将老者按在地上。
老者被按的跪在地上,手撐了一下地面,卻是疼得發出一聲悶哼,額頭滲出豆大的汗珠...他的手腕有傷。
甯宸眯起眼睛盯着老者,随口問道:“他是誰?
”
老族長道:“牧元辛,手腕和肩頭有傷,就是刺殺朝朝的人。
”
蕭顔汐冷笑道:“還真讓甯郎猜對了,讓賊抓賊,真有你們的。
”
之前老族長說這個牧元辛正在搜查刺殺牧朝朝的人,甯宸當時就說别是賊喊抓賊,沒想到還真是。
玉流族的人皆是滿臉尴尬。
蕭顔汐道:“我有一點不明白,這個牧元辛在玉流族的地位應該不低,為何要自己親自對牧朝朝動手?
”
老族長正要解釋,卻聽甯宸說道:“大祭司是玉流族從小精心培養起來的,既然被重點培養,其各方面的悟性肯定都不差。
隻怕玉流族年輕一輩能打過大祭司的鳳毛麟角,所以這牧元辛才冒險自己動手。
”
老族長道:“王爺英明,所言甚是!
”
甯宸擺了擺手,道:“審過沒有?
指使他的人是誰?
”
老族長道:“審過了,他說沒人指使。
”
甯宸:“.......”
“這話你們信嗎?
他在你們玉流族身份不低,但去了外界什麼都不是...況且我跟他也是第一次見,無冤無仇,他為什麼要殺大祭司,阻止她救我?
你們應該知道,本王出自大玄監察司,審訊本王也是拿手。
”
甯宸站起身,伸了個懶腰,順手拔出劍,道:“本王的審訊手段雖然比不上老潘和老馮,但他們倆現在不在,也隻能由本王親自動手了。
”
旋即,走到牧元辛面前,居高臨下看着他說道:“你是直接說,還是遭受一頓酷刑後再說?
反正都是要說的,我奉勸你直接說,免得遭受皮肉之苦。
指使你的人是誰?
”
牧元辛老臉煞白,顫聲道:“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沒人指使我。
”
甯宸笑了起來,“看來你不是個聰明人。
”
話落,眼神變得陰狠,眉宇間殺機湧動。
出手如電。
随着一陣刺耳的咔嚓聲,牧元辛的肩膀,胳膊肘,膝蓋等所有的關節都被甯宸給卸了。
分筋錯骨。
“啊...啊啊......”
牧元辛整個人扭曲成詭異的姿勢,額角,脖子等部位的青筋暴起一指高,像是要撐破皮膚炸開似的...發出的慘叫聲都不像人音了。
玉流族的人看着牧元辛的慘狀,臉色慘白,後背冒汗。
他們偷看甯宸的神色。
甯宸神色平靜。
這樣的人才是最狠最可怕的。
牧元辛疼得滿地打滾,凄厲的慘叫聲讓人後背生寒。
“我,我說...饒命啊,我什麼都說.......”
甯宸滿臉不屑,冷笑道:“就這?
我還以為是什麼硬骨頭呢?
”
“王爺饒命,我錯了,求求你給我個痛快吧...我說,我什麼都說.......”
甯宸冷冷地看着,不為所動。
直到一股騷臭味彌漫開來,牧元辛疼得小便失禁,甯宸這才将他的骨骼複位,淡淡地問道:“你隻有一次說真話的機會,說吧,指使你的人是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