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0章 别折磨我了……
第540章别折磨我了……
沈千昭勾了勾唇,“其實方才皇姐自己也說了,隻能嫁給他了,不是嗎?
”
沈千容一愣,猶豫地點了點頭。
沈千昭笑道,“那皇姐何不如把方才的那番話,到淩侍衛面前說上一說,哭上一哭,他既是連這個擂台都上了,便是再勇敢一些,又何妨?
”
見沈千容面色似有猶豫,她又道,“父皇總不會罰一個剛為大晉掙回顔面的人。
”
“更别說是殺了。
”
沈千容一怔,倏爾眼睛一亮,“我明白了!
”
她起身匆匆離去。
看着沈千容匆匆離去的身影,沈千昭勾唇笑笑。
那天,她去給父皇送湯,無意間聽到父皇和祺王叔的談話,所說大概内容便是想考驗淩賀一番。
顯然,淩賀和皇姐這樁婚事,是八九不離十了,就差這最後一步了。
而這最後一步,隻能淩賀自己去邁。
沈千昭微微歎了歎氣,自己也隻能提點到這了。
想不到皇姐馬上就要嫁人了,這麼一想,這日子,倒是過得真快。
沈千昭指尖微微摩挲着手裡的蓮花玉墜,唇角微微勾起,隻等開春了。
...
當夜,沈千容領着宮女,躲在假山之後。
宮女大着膽子,攔住了巡夜的侍衛,“我...我有東西丢了,想勞煩大人幫忙找一找......”
淩賀自然認出此人是沈千容身邊的宮女,眉頭蹙了蹙,吩咐後頭的人照常巡邏,自己跟着小宮女往假山那邊走去。
行至假山處,淩賀沉聲問,“可是公主有什麼話讓你轉達?
”
小宮女卻是笑笑,“勞煩淩侍衛在此稍等。
”
小宮女一走,假山處更顯寂靜。
就在這時,淩賀瞥見一道身影自假山後慢步走了出來,她手緊緊的攥着裙擺,似乎有些緊張。
淩賀一怔,垂下了眸光。
他并未想到,會是沈千容自己來了。
注意到他的反應,沈千容咬了咬唇瓣,擡步靠近,直到站在他身前,“你不來找我,我便隻能自己來找你了。
”
這是自擂台那日後,她第一次見到淩賀。
見他了臉上的傷也好得差不多了,心裡頭壓着的那塊大石頭也算安心放下。
沈千容:“為何不向父皇提親?
”
淩賀眸光一暗,沉聲道,“殿下千金之軀,淩賀不過一介宮中侍衛,怎敢肖想殿下。
”
以為無人發覺,暗色下,他的手緊緊的攥着刀柄。
沈千容卻陡然上前,軟嫩的手覆上淩賀冷硬的手,連帶着那把刀,她仰着臉,目光盯着淩賀的眼睛,“可你得想,我要你想。
”
她聲音急促,怕淩賀躲。
淩賀神色一怔,不明白她話裡的意思。
沈千容咬了咬唇,“我那日在擂台上與你那般親近,你若不想,我又能嫁給誰?
”
“旁人都覺得,我定然是要嫁給你,可你若是不娶,我也沒什麼名聲了......”
淩賀啞然,一時間,都忘記要掙脫開沈千容的手。
沈千容悶聲,眼眶還有些紅,聲音哽咽,“你不想娶我,也沒人會娶了,昭昭妹妹也說了,沒人娶,就隻能絞了頭發去姑子廟了......”
話音剛落,聞言的淩賀陡然松開了刀柄,反手握緊了沈千容的手,嬌嬌嫩嫩,甚至讓人不敢用力,他神色一緊,“
我并非不想娶你!
”
沈千容眼睛一亮,一掃方才愁容,唇邊勾起一抹笑,“那你便是想娶我了!?”
淩賀啞然:“......”
眼前的沈千容,哪裡還有方才說要去姑子廟的那副潸然落淚的樣子。
“天色不早,屬下送殿下回去。
”
淩賀松開了沈千容的手,垂下臉,拱手一禮,便準備朝外頭走去。
豈料,沈千容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與勇氣,一把拉住了淩賀的手,将他推到了假山前,白皙的手緊緊攥着淩賀身前的衣物,“你當日上擂台,分明就是心裡有我,為何一直不肯承認?
”
淩賀眸色沉沉,嗓音也跟着一沉,“殿下誤解了,屬下當日隻是為了解那般僵局,才上的擂台。
”
沈千容卻是不信,這兩年,她聽了太多眼前之人的違心之言了。
“若解僵局,自然有謝家,何須輪到你出手!
”她紅着眼眶,咬着牙質問。
淩賀語噎,半晌,才沉沉一聲,“謝二公子并非良人,殿下嫁不得。
”
他擡手想要拿下沈千容一直攥着自己衣襟領口的手,可後者卻牢牢的抓着,打定了主意今夜決不讓他逃走。
沈千容哪管什麼公主顔面,更不管什麼女子矜持,這些此刻,全然被她抛到了腦後,不停的逼問淩賀,“他不是良人我嫁不得,那誰是良人?
你嗎?
”
淩賀不語。
沈千容頓時氣哭了,臉頰上都流淌着淚水,她擡手錘了淩賀幾下,“淩賀你混蛋!
你明明就是心裡有我,你卻不敢承認!
”
“你管我嫁什麼人,你都赢了擂台了,卻又不想娶我,現在滿京城的人都把我當笑話,我以後還怎麼見人!
”
淩賀就像木頭一般站着,任由眼前之人撒潑,手卻緊緊握成拳,目光觸及她臉上的淚水時,陡然一緊,一顆心,也跟着揪疼。
他薄唇緊抿,半晌也不見沈千容停下,啞聲道,“别哭了。
”
沈千容卻哭得更厲害了,哭得那叫一個我見猶憐,皇宮第一哭包的稱号,從來不是空虛來風。
哭得淩賀的心,都要碎了。
沈千容一邊掉眼淚,一邊哽咽道,“反正你也不在意我,我哭就哭了,關你什麼事!
”
“我就哭個夠,明日就去絞了頭發,到城外姑子廟當姑......”
未待沈千容的話說完,淩賀紅着眼,一把将眼前之人拉進了懷裡緊緊抱着,嗓音嘶啞,近乎哀求,“别折磨我了......”
“别折磨我了......”
眼淚自眼角滑落,砸落在沈千容肩頭。
那些年,便隻是遠遠的望着她,隻要她好,便勝過一切。
他本可以就這樣,遠遠看着她,每夜為她掌燈,将沿路宮燈打起,哪怕不知她何時才會路過。
就這樣,一年過一年,可以直到她定親,直到她出嫁,無欲無求,隻要她一切都好。
可從她第一次主動靠近自己,之後便什麼都變了。
他努力克制自己的心思,他也本可以很好的的掩藏自己的心思,可沈千容一次又一次的靠近,将這些全都打亂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