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你該是我的
第306章你該是我的
同沈千離說了好一會兒家常話後,她才攜着采秋走出禦花園,迎面便遇上了薛淩。
沈千昭半分目光未給,擦肩而過的那一刻,卻聽見薛淩低聲道,
“倘若那日沒有意外,你該是我的。
”
沈千昭腳步一頓,眸色變沉,紅唇微啟,冷冽的嗓音自唇間溢出,“自重。
”
沈千昭走後,沈千離折了一枝梅,緩步走出了禦花園,薛淩這才跟上。
沿着走了一段路,沈千離才漠然開口,“你和公主可是鬧過不愉快?
”
看似漫不經心的一句話,薛淩心中冷笑,面上卻不顯,“不曾。
”
沈千離再沒繼續問下去,隻是說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話,“昭昭今後的驸馬,即便不論家世,也該是大晉最出衆的公子。
”
即便不是應謹,也輪不到你薛淩。
何況父皇一直屬意謝家。
薛淩聽出了沈千離話中之意,衣袖的下的手,指尖掐破了掌心肉,滲出絲絲血迹。
他彎唇淡笑,面色平淡,像是絲毫未将這些放在心中,“公主金枝玉葉,是該如此。
”
沈千離略帶深意的目光從薛淩身上收了回來。
...
從禦花園離開,采秋重重地松了一口氣,圓圓的小臉皺巴巴,低聲道,“公主,那薛公子怎麼這麼陰魂不散啊。
”
都不能人事了,還纏着她家主子不放。
方才那眼睛,好似要把主子生吞活剝了似的,怪可怕的。
這以前還覺得這薛公子長得還行,待人也還算謙和,怎麼現在變得這麼可怕。
再想到薛铮那滿身的傷痕,被薛淩折磨成那個樣子,采秋頓時就一陣雞皮疙瘩,難道那薛淩心裡頭,一直都在把薛铮當着她家主子在折磨不成?
這麼一想,采秋的心裡就一陣後怕,當日得虧是主子有防備,又遇上了宋大人和謝二公子,不然真的不知現在又是什麼樣。
沈千昭垂眸看着采秋,見她臉上有恐懼,擡手揉了揉她的腦袋,嗓音帶着一絲溫和的安撫,“别提這名字,晦氣。
”
采秋愣愣的就看着沈千昭,倏爾笑了,眼角彎彎,“聽公主的,不提,晦氣。
”
要不怎麼說呢,還是宋大人好啊。
這麼久了,她就從來沒見過宋大人給過公主半點臉色,哪次不是哄着笑着的。
都是不能人事,這人比人,就是比死人。
不對,她怎麼能拿宋大人和薛淩比呢,真是晦氣,呸呸呸。
回到永樂殿,采蘭迎了上來,臉上挂着開朗的笑意,“殿下,二殿下送來了東西。
”
說着,她将案桌上的一盒子金钗,像獻寶似的,送到沈千昭面前。
沒想到二皇子殿下如此大手筆,方才那送東西的宮女,都悄悄的塞給了自己兩片金葉子...
沈千昭瞥了一眼那盒子,半言不語。
見沈千昭臉上沒有半分喜意,采蘭這才放下了盒子,尋了個倒茶水的借口,讪讪離去。
采秋翻了一下盒子,“殿下,有四枚金簪,還有四對金耳墜。
”
“二皇子怎麼突然送東西來了?
”
就是連采秋,都覺得奇怪。
她家主子,一向和二皇子沒什麼交集,平日裡遇上了,便是連句話都不曾寒暄。
這突然送來這麼些東西,實在不算正常。
沈千昭勾唇笑,笑意帶着幾分涼薄,“都是去年年前父皇賜下的東西,他倒是盡數送到我這來,怕不是他那殿裡頭放不下了,送到我這來寒碜我。
”
還挑了個四,四枚金簪,四對耳墜,怕不是覺得自己活得太久,就盼着自己早日死。
沈千昭這麼一說,采秋才注意到,這些款式,确實是前年在京中風靡的款式了,現在,已經鮮少有哪家千金戴了。
就這樣的款式,皇上,太子殿下,三皇子殿下,哪次不是第一時間往永樂殿送來?
這麼一看,這二皇子殿下,當真是來寒碜她家主子的。
采秋:“那這東西要送回去嗎?
”
沈千昭擺擺手,“不必,你看着有喜歡的就留下,剩下的自己打賞給底下的人。
”
他既然都送來了,豈有送回去的道理?
采秋撇撇嘴,将東西收回盒子裡,準備拿去外頭打賞給底下的人,小聲嘀咕道,“奴婢才不喜歡呢。
”
哪有人送禮,送個四的。
這二皇子,怕是就沒盼着她家主子好。
沈千昭笑笑,素手捏了捏采秋軟軟的臉頰,“我還把你眼光養刁了不成?
”
采秋拿着那一盒子的首飾走到外頭,喚來了幾個人,那幾個宮人一瞧有東西,紛紛湊上前,挨個挑了去。
端着茶水回來的采蘭一看經過的人手裡拿着的東西,臉都黑了,沖着采秋道,“采秋你好大的膽子,這可是二殿下送公主的首飾,你怎麼能就這麼分給了别人?
”
采秋瞥了一眼采蘭,“公主說分給底下的人,你若有意見,進到裡頭同公主說去。
”
說着,采秋連那盒子,都一塊給了旁邊那個什麼都沒有搶到的小太監。
采蘭臉色難看,心中更懊惱,方才就不應該去倒什麼茶水,不然這些東西,就全是自己的了。
這個采秋,真是個沒腦子的,這麼些好東西,但凡拿上一樣,以後年紀到了,出了宮,到當鋪一當,下半輩子都不用愁了,居然全給這些粗人了。
不用看采蘭臉色,采秋就能知道她心裡頭在想什麼,隻覺好笑。
宮裡頭主子賞下的首飾,便也就隻能收着看着,但凡誰敢往當鋪一送,銀子還沒到手,就得先進到牢裡頭吃幾頓飯,挨幾頓闆子。
也不知道這采蘭,整日裡心裡頭都在想些什麼。
這些金簪,便也就是看着好看些,其實像她們這樣的身份,在宮中當值,哪裡有戴上的機會,過于招搖,隻會招來禍事。
其實,還不如木簪呢,好看又樸素。
采蘭瞪着采秋的背影,氣惱地跺了兩下腳,看着旁邊那幾個得了首飾笑得得意的人,心裡酸得都快冒泡了。
她咬咬牙,對着那幾人嘲諷道,“不就是首飾嗎,有什麼大不了,真是小家子氣!
”
旁邊拿着簪子的宮女臉皮薄,被這麼一嘲諷,臉都紅了,“說什麼呢你!
”
旁邊另外一個人連忙拉住了她,“啧”了一聲,“别理她,她就是自己沒有,心裡頭酸着呢。
”
嘴上不屑,那眼珠子,都快粘在她們手裡的金飾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