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氏笑道:“這裡環境也挺好,人少,不如就在這裡用膳,我看也有小廚房。
”她向來喜靜。
“表兄、表姐、二姐的意思呢?
”章雅悠問道。
長孫芝韻笑道:“既然是宴請,那肯定很多外人,我才不要和那些臭男人一桌吃飯。
”
章雅惠笑道:“我們哪像是你,女扮男裝,長本事了!
”說完點了一下她的額頭。
“不如我和悠兒過去打個照面,回頭再來陪姑母用膳。
”長孫骁笑道。
路上,章雅悠笑道:“表哥這兩年不在京,四大公子的名頭都快被人搶了去。
”這長孫骁也是長安四大公子之一,芝蘭玉樹,玉樹臨風,俊美而不是陽剛。
“我巴不得被搶了去,一說起這四大公子,總給人一種油頭粉面之感,我可不想要這種虛名,你表兄我是做大事的。
”長孫骁道。
章雅悠笑道:“那是自然。
我們這一輩中就數表兄最能幹、最灑脫。
一會表哥不喜那裡的氛圍,我們打聲招呼就走。
”
二人有說有笑地走着,施施然上了樓,來見長孫靖。
長孫靖拍了拍長孫骁的肩膀,笑道:“走,我給你引薦一番。
”
“原來侯爺也在此,真是幸會。
”長孫骁道。
房翊微微擡了擡眼皮,笑道:“長孫公子遠道而來,不如一起喝幾杯?
”他瞥見章雅悠粘在長孫骁的身旁,滿臉喜氣,那股喜氣簡直能溢出來。
“今兒估計來不及,我這廂見過諸位,還要去處理一下私事。
”長孫骁笑道。
“攸兄弟開業大吉,如今又是高朋滿座,是不是要敬大家一杯?
”端木霆笑道,他順手還倒了杯酒送給章雅悠。
長孫骁接過端木霆遞過來的酒杯,笑道:“我兄弟不勝酒力,他的這杯酒,我代他了。
”說完一飲而盡。
“謝謝各位來捧場,我代他再敬大家三杯。
”長孫骁笑道。
章雅悠笑道:“表兄,你别喝多了,這空腹喝酒容易醉,不如吃點東西先?
”她拉着長孫骁坐在自己的身邊,又讓人添了一副碗筷,自己給他夾了一塊魚,笑道:“我記得表兄最愛吃魚,這道清蒸多寶魚和我們長安的紅燒鯉魚不同,表兄試試。
”
“明明是你愛吃魚,每次到我們府上,天天嚷着要吃魚,再大一點不好意思提了,就賴我愛吃魚,以至于你走後,府裡的廚娘還是天天做魚!
”長孫骁笑道,本就是風度翩翩、人如美玉的翩翩公子,他這一笑簡直是滿堂華光。
杜子恒聽到這番對話,笑道:“攸兄弟和長孫公子都姓長孫,怎會是表兄弟呢?
”
長孫骁笑道:“不過是他小時候調皮随口叫的,時間長了就改不了口。
”來的路上章雅悠就告訴他自己現在化名長孫攸。
“可是我聽說府裡的人說表兄是真的愛吃魚啊,我每次和表兄在一起,表兄都讓人準備魚了呢。
”章雅悠笑道。
長孫攸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笑道:“那是因為你喜歡吃!
小傻瓜!
”
“表兄從小就最疼我!
”章雅悠有些不好意思,她又樂呵呵地給長孫骁夾了一塊糖醋排骨,擡眼的時候就覺得對面有一道冷光射過來。
不敢對視,那個方向是房翊的位置!
長孫骁感受到了章雅悠的變化,笑道:“你還沒給我介紹一下坐在侯爺隔壁的姑娘呢。
”
額,這個難題抛給我,真的合适嗎?
“聽說侯爺在滁州有一位天姿國色的表妹,想必是這位姑娘了?
”長孫骁自問自答。
薛瑤依聽到這話,起來福身,笑道:“想不到蒲柳陋質,竟有幸被長孫大人聽聞,甚是榮幸,我請長孫大人一杯。
”
長孫骁一飲而盡,笑道:“多謝姑娘。
”
“你小子見到小悠兒就沒我這個二叔了吧?
到現在也沒說陪二叔喝幾杯?
”長孫靖不滿道。
章雅悠笑道:“不準欺負他!
那麼多人,誰不可以陪你喝!
我們現在就走。
”說罷她拉着長孫骁就往外頭走。
結果她的手卻被人拉住了,回頭一看竟是房翊握住了她的手腕。
“跟我出來!
”房翊冷道。
哼,膽子不小,當着我的面和長孫骁眉來眼去,表哥表妹天生一對是吧?
房翊一肚子氣,以至于俊臉像是結了一層霜,隻要一抖,必然是一地冰渣子。
雲台在包廂外看到了這一幕,吓得早早逃掉,免受池魚之殃。
“你和長孫骁的關系這般親密?
”房翊冷道,一股威壓自章雅悠的頭頂傳遍了她的四肢百骸。
“您都有表妹,您也是當表兄的人,我有表兄怎麼了?
我和表兄關系好,怎麼了?
”章雅悠皺眉道。
長孫骁一把拉過章雅悠,把她護在身後,道:“不知悠兒怎麼得罪侯爺了,如果有,我代她向你賠禮道歉,造成的損失都算我的。
”
“你賠不起。
”房翊冷道。
長孫骁也不客氣,道:“隻要她需要,我倒願意試試。
”
這是要護章雅悠到底了嗎?
他是她什麼人?
房翊的眼風輕輕掃過章雅悠,那眼神真真吓人,章雅悠也是第一次看見,她實在想不明白如何就得罪了房翊,想起那天晚上那些倒地而亡的鬼面殺手,情不自禁又往長孫骁的身後躲了躲。
“别怕,有表兄在呢。
”長孫骁轉身拍了拍章雅悠的小手,像小時候那般,每次章雅悠犯錯或受欺負,隻要告狀到長孫骁那裡,都能得到這樣一句話,真暖啊!
正是這句話鼓舞了章雅悠,她解下腰間的玉佩,遞給房翊,道:“還給你。
”
為了長孫骁,連玉佩都還了?
長孫骁就這麼重要?
房翊身上起了殺氣,長孫骁道:“你不必為難一個小丫頭,有什麼事,我們長孫家和章家都可以擔着,如果沒有其他事,告辭。
”
房翊冷冷地奪過玉佩,看着章雅悠道:“你表兄就這麼重要?
”重要到不惜惹我生氣?
章雅悠想也沒想,急忙點頭。
走到半路,章雅悠突然笑了,長孫骁問:“你笑什麼?
”
章雅悠笑道:“我也是有表哥的人,看誰以後再欺負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