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承彥笑道:“出來玩嘛,開心第一位。
”
賀骞笑道:“說得有道理,開心第一位。
這頓飯算我的。
”
章文政笑道:“說好了這頓我來請,上一輪就是子文做東。
”
賀骞看了一眼章雅悠,笑道:“難得你把縣主妹妹也請了出來,下次再你來。
我們要多聚聚、多走動。
”
玉壺冰心樓有各種各樣的娛樂道具,可謂應有盡有,很多就有人送來了簽筒。
這簽筒裡按着現場人數放了同樣數字的桃木簽,從上頭看,所有簽在雕花、尺寸等方面都是一模一樣,但是其中有兩支花簽,花簽上會寫明内容,抽中者要按内容來配合表演。
第一輪抽簽,賀骞和莊露華中了同樣的簽,董承彥瞥了一眼那簽的内容,哈哈大笑,道:“賀骞,這就是你的報應,你敢玩嗎?
”
賀骞看了看簽,無奈地搖搖頭,道:“不敢,不敢,着實不敢。
我認栽。
”他端起那海碗,就是一通牛飲。
莊露華猶豫了一下,丫鬟将那海碗端過來,故意不小心灑了一部分出去,除了董承彥喊了聲“作弊”,衆人看見了也隻是笑笑。
章雅悠看莊露華面色凝重,笑道:“我代你喝一半吧。
”
她将海碗裡的酒倒進自己的杯子,當然,她也耍了點小聰明,灑了不少出來,連飲三杯,那海碗裡的酒也就剩了一半,她遞給莊露華,道:“我酒量如此,這一半你自己來吧。
”
莊露華微微一愣,望着章雅悠有些出神,接着豪爽地将餘下的酒一飲而盡,衆人一番喝彩。
董承彥站起來,直接跳到章雅悠的面前,道:“上次在杭城怎麼不見你飲酒?
原來你酒量這麼好,不行,我要敬你!
”
章文政道:“美成,不要胡鬧。
悠兒哪裡會喝酒,不過是想幫着莊姑娘而已。
”
長孫骁按住了董承彥給章雅悠倒酒的手,笑道:“你敬她的酒,我代了。
”
董承彥意味深長地看着章雅悠和長孫骁,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道:“哦,我懂了!
原來你們!
我就說嘛,子治什麼時候帶過妹妹來參加這種宴會了,原來是有恃無恐。
還有你,長孫骁,平時也不和我們一起玩,今兒一叫就到,這裡面有貓膩啊!
”
“根本不是這麼回事,你喝你的酒,别胡說!
”章文政塞了個酒杯在董承彥手裡。
董承彥笑了笑,自言自語道:“有意思了。
”
等衆人歸位,他湊近章雅悠,問:“那位武陵候怎麼辦?
”
章雅悠瞪着董承彥,低聲道:“少管閑事。
我根本不清楚今晚宴會的情況。
”
董承彥張着嘴巴,又是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
賀骞道:“董承彥你嘀咕什麼呢!
我這妹妹應該也沒什麼要和你說得悄悄話,趕緊過來倒酒吧。
”
董承彥笑道:“我要是有你這攀親的本領,我也能喊她一聲妹妹,畢竟小時候我們還一起玩過呢,不信你問長孫骁。
”
章雅悠不理會這些人,看了一眼莊露華,道:“莊姑娘,怎麼他們不敢讓你表演節目呢?
”
莊露華道:“我已許配給太子,年底要入東宮做良媛。
”
這就好理解了,莊露華很快就是太子的女人,誰敢起哄讓她與其他男子一起當衆表演節目呢?
“那恭喜莊姑娘了。
”章雅悠笑道,“來,我敬你一杯,不管嫁給了誰,我們都要開心點。
”
莊露華一愣,喃喃道:“嫁人之後還能開心嗎?
”
章雅悠一飲而盡,道:“想開心,自然可以。
”
“開始第二輪抽簽了,我上一輪受了罰,這一輪到我主持,按照規則,我這次即便再次抽中花簽也是不算的。
”賀骞道,立馬有人送來新的簽筒,裡面的花簽也換了,這樣可以保證遊戲的花樣,抽中者可以做不同的表演,從而增加趣味和互動性。
章文政笑道:“不好說,說不定到時他求着作數呢。
”
衆人哈哈大笑,章雅悠微微掃視了一眼,隻見其中一姑娘垂首淺笑,模樣十分害羞,章雅悠看她面容很是眼熟,想起這是段玮真,有道是女大十八變,這兩年她是大變樣了,在章雅悠看來,還沒有兩年前在熙園打馬球時的模樣俊俏,而且,她此時豐腴了不少,多了些貴氣,卻少了點靈氣。
上次在熙園她就發現了,段玮真對賀骞有意。
章雅悠這次抽到一根簽,笑道:“咦,我這支簽怎麼沒有吉利話,隻有詩酒茶三個字?
”
莊露華捂嘴而笑,道:“你抽中的是一隻花簽,等着吧。
”
章雅悠聽罷,可憐兮兮地望向章文政,畢竟是跟着他出來混的,章文政無奈地搖搖頭,道:“罷了,你等一下認罰,酒哥哥代你喝。
”
長孫骁笑道:“倒也不必,我這一支簽寫得是琴棋書畫。
琴棋書畫詩酒茶,這是我們都擅長的事情,何必認罰呢?
”
章雅悠笑了笑,道:“全聽表兄安排。
”
長孫骁道:“來人,取我的琴來。
”
衆人一陣雀躍,長孫骁琴藝精湛,如臻化境,名聲斐然,但作為世家公子,能請得動他撫琴一曲的人也是寥寥無幾,若是能在宴會上聽到他彈奏,那是一件很享受且很榮耀的事情。
賀骞笑道:“還是有備而來,幾時見過我們長孫公子帶琴參加過宴會啊!
”
“那我做什麼?
”章雅悠是第一次玩這種遊戲,真沒經驗。
長孫骁道:“琴棋書畫,你随便選一樣。
你那麼喜歡江南,不如我撫琴,你作詩,我們就一起想一下江南的景象,如何?
”
章雅悠笑道:“然後就不用喝酒挨罰了?
”
長孫骁道:“他們覺着沒問題,就不用罰了。
别怕,有我呢,就算挨罰了,我代你喝就是了。
”
章雅悠這會有點上頭了,小臉紅撲撲的,笑起來很甜,軟糯糯地應道:“聽表兄的。
來人,安排筆墨。
”
興許是酒勁上頭的緣故,長孫骁都開始撫琴了,章雅悠依然沒動靜,托腮在那裡全神貫注地聽長孫骁撫琴,滿臉的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