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丫鬟急忙跪下來,道:“薛姑娘昨兒來了。
”
“來做什麼?
”
“給崔姑娘送了很多禮品過來,但是崔姑娘并未收。
”那丫鬟道。
盧钰當即明白崔雅要換丫鬟的原因了,道:“是該換了。
”
這些丫鬟看似客觀地陳述一件事,但是,暗裡卻是替薛冰燕說話,等于是告訴盧钰,薛冰燕是帶着貴重禮物來見崔雅,崔雅拒收這批禮物,崔雅沒有以禮相待,她們也沒有挺身而出護着崔雅,否則,就不是這樣一番表述了。
一個奴才最重要的品質是忠誠,他們應該忠誠于自己的主人,除了盧钰,崔雅就是她們的主人,她們非但沒有忠誠,還要替外人說話,不要說換了她們,就算是發賣了她們也是應當的。
崔雅将梅心、竹風、荷香、菊韻四個人又提成了貼身丫鬟,也順勢敲打了一番,這四個丫鬟知道崔雅在盧钰心目中的重要地位,又感恩她重用自己,不必再做粗使的丫鬟,于是服侍起崔雅來比從前更加盡心盡意。
過了幾日,薛冰燕又帶着人來了,仍舊是帶了不少貴重物品過來,這次盧钰也在。
“給世子請安。
”薛冰燕行禮,“上次帶的禮物想來不和崔姑娘的心意,我這邊重新選了幾樣。
”她将禮品擺在桌子上。
“這兩樣是我兄長前些日子去清河辦事,帶回來的土産,我想着崔姑娘是清河人士,應該是喜歡的。
雖然不貴重,卻是我的一點心意,希望可以緩解崔姑娘的思鄉之情。
”薛冰燕笑道。
伸手不打笑臉人,崔雅笑道:“薛姑娘費心了。
不過,我不值當薛姑娘這般費心。
您是為了世子而來吧?
我正好要回屋子喝藥,您們慢慢聊。
這幾樣土産我收下了,謝謝。
”
“我是專門來找你的,我對你一見如故,想與你做朋友,這才二次登門的。
”薛冰燕笑道。
崔雅笑了笑,道:“好啊。
不過,這要問問世子是否介意了,畢竟薛姑娘是未來的世子夫人,我不過是一介布衣,又是個病秧子。
”
她壞笑地看着盧钰,眼神清澈中透着妩媚,盧钰知道她在使壞,道:“你交朋友與否,我自然不會幹涉。
”
“好啊,那薛姑娘就是我的朋友了。
歡迎薛姑娘來這雅心小築作客,哦,願意住下來也可以,反正,這是世子的産業。
您們慢慢聊,我進去喝藥了。
”
“世子現在來雅心小築的時間比回護國公府的時間還多。
”薛冰燕笑道,“既然世子這般喜歡崔姑娘,不如娶進府了,這樣,省得來回奔走,一來節省了時間,二來也讓崔姑娘有個名分,豈不更好?
”
“誰說我要娶她了?
”盧钰皺眉。
薛冰燕愣了一下,笑道:“那世子與崔姑娘……可能是我誤會了。
我沒别的意思,就想着替世子分擔一些。
”
“你可對我真好!
這還未成親,就把我推向别的女人了!
”
盧钰拂袖離去,薛冰燕看了一眼内室,一轉頭,露出一抹得意的微笑,在她看來,她已經很好地離間了盧钰和崔雅,但是,她想不明白的是,盧钰這般惱羞成怒的狀态又是為哪般?
薛冰燕更為得意的是,她連番去了幾次雅心小築後,盧钰去雅心小築的次數明顯減少了。
盧钰為了給崔雅找些事情打發時間,給了她兩個小鋪子,由着她折騰,崔雅直接把店面改了,其中一家鋪子隻賣糧油米面,另一家鋪子賣成衣,折騰了兩個月倒也玩得風生水起,雖然時局不好,但生意卻一日好過一日。
當然,這裡面少不了盧钰和李明經的照顧,這二人指名府中管家,若是有需要就去這兩家鋪子采買。
這一日,崔雅正坐在案前,看着一摞賬本發呆,盧钰走進來,順手把窗戶關上了,道:“現在入秋了,别着涼。
在想什麼?
”
崔雅笑道:“在想你和薛姑娘的親事啊,你們不是要成親了嗎?
這段時間賺了些銀子,到時給你們送份厚禮。
”
盧钰道:“多大的厚禮?
”
“那要看我荷包裡有多少錢喽。
”崔雅伸手點了一下盧钰的額頭。
盧钰突然抓住她的手,道:“要不,把你自己送給我。
”
他用的不是疑問的語氣,還是肯定的語氣。
崔雅愣住了,紅着臉,道:“你是認真的?
”
“嗯!
”他已經把崔雅拉到了懷裡。
崔雅仰頭看着她,腦子裡忽然閃現出一個人影,那個人曾經這樣抱着她,還吻過她……但是,她看不清那人的面容。
崔雅驚恐地一把推開盧钰。
“是想起了什麼嗎?
”
“我想起……”想起一個男人吻過自己,這樣的話,她說不出口。
“我們以前也是這樣的,你隻是忘了……”盧钰淡淡道,神情有些哀傷。
崔雅搖搖頭,道:“不,那個人不是你。
”
盧钰握緊了拳頭,心裡反複響起一個聲音:她失憶了,卻還記得他!
“唔!
”崔雅還在失神的狀态中,嘴巴忽然被堵住了,盧钰有些失控地吻了過來。
崔雅掙脫不開,開始撕咬盧钰的嘴唇和舌頭,滿嘴都是血腥。
她從最開始的震驚到後面的憤怒,再到無奈與認命,整個過程都伴随着奮力的掙紮,到了最後,在盧钰高超的吻技下,她有微微的享受。
作為護國公府的世子,盧钰十四歲就給配了四個通房丫頭,十六歲就開始去紅袖招談事情、尋風月,成年後又收了各個派系送過來的姬妾、美女,說他是百花叢中過,一點都不為過。
他雖不沉溺于女色,但是,卻也練就了過人的撩撥本領。
崔雅有些頹然地坐在椅子上,道:“你不是有了薛姑娘?
我聽丫鬟們說,公府裡還有很多漂亮的姑娘、姨娘,都是任君采撷。
也許,公府夠大,多一個女人也無所謂,這個姑娘若是有一絲特别的味道,你隻要是嘗過就好了?
”
盧钰擦了擦嘴裡的血水,道:“你是這麼想的?
那你應該慶幸,公府裡全部女人加起來也沒你一個人魅力大,自從你來了雅心小築,我的心就在這裡了。
我人來這裡的次數,比我去公府所有女人那裡的次數和時間都多。
我的心意,你真的不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