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間,黑船就消失在了海面上。
四面八方聚集的海獸,也悄悄沉入海水當中,散開之後消失得無影無蹤。
現場,就隻剩下了鲲龍和蕭戰。
蕭戰飛身落在了鲲龍碩大的頭顱上,輕聲笑道:
“勞煩前輩帶路。
”
鲲龍心裡再怎麼不爽,也隻能挪動龐大的身軀,朝着擁有神階遺迹的島嶼趕去。
速度,比蕭戰自己趕路快了幾倍不止。
蕭戰盤膝坐下,忽然感應到海底有靈石礦脈的存在。
這次不用蕭戰下到海底,鲲龍尾巴一卷。
無數靈石從海底飛出,被蕭戰收入了體内二級世界。
海獸并不通過靈石修煉,所以這些靈石對鲲龍而言和廢石頭沒有兩樣。
蕭戰一邊利用靈石恢複自己的狀态,一邊笑着問道:
“鲲龍前輩,說說看你和那位神階強者的事情吧。
”
鲲龍沉默良久,才甕聲甕氣地回答:
“遠古時期,我們海族和你們人族最後一次大規模戰鬥當中,我被你們人族一個陰險的神階一層高成重傷。
”
“海族撤退的時候,沒救我。
”
“鴻嶽在那一戰當中也受了重傷。
”
鴻嶽,遠古時期的神階三層強者。
“鴻嶽很神秘,哪怕是人族高層,對他也知之甚少。
”
“總之那一戰之後,鴻嶽忽然消失在了人族的視線當中,實際上,是鴻嶽救了我,并且控制住了我的傷勢,但他也無法徹底治好我的傷。
”
“因為打傷我的人,也很神秘,雖然隻是神階一層,可連鴻嶽都說,如果正面對上,他未必是那人的對手。
”
蕭戰微微皺眉:
“打傷前輩的人,還活着嗎?
”
聽到這個問題,鲲龍沒有第一時間回答。
“你們人族的優勢在于天賦和層出不窮的手段,但最大的劣勢,就在于你們人族的壽元。
”
“境界相同的情況下,你們人族的壽元,隻有我們海族的十分之一。
”
“所以,他應該已經死了。
”
蕭戰點點頭。
鲲龍繼續說道:
“鴻嶽讓我給他找了一座島嶼,将那裡布置成了他的坐化之地,并且留下了那座遺迹。
”
說到這裡,鲲龍停頓了片刻:
“鴻嶽還是一名預言師。
”
蕭戰眉頭一挑。
在他這幾萬年的征戰生涯當中,也接觸過不少觀星術,占蔔術之類的。
不過來了這片大陸之後,他還是第一次聽到預言師這個職業。
鲲龍繼續說:
“在遠古時期,預言師對人族而言很重要。
”
“我們海族在預言師手裡吃了很多大虧。
”
“不過人族當中能成為預言師的也是鳳毛麟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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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鴻嶽留下過一個預言,說我第十次蘇醒的時候,會遇到能救我的人。
”
聞言,蕭戰更加詫異。
難道說,鴻嶽預言的那個人就是自己?
鲲龍再次開口:
“本來看見你這麼年輕,我是不信的,現在,我有點兒信了。
”
“小子,你應該也不像表面上這麼年輕吧?
”
蕭戰點頭:“有幾萬歲了。
”
聞言,鲲龍有些詫異。
不過一想到蕭戰能橫渡混沌海,似乎也覺得合理了。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蕭戰忽然看向前方。
前方依舊是一望無際的海面,看不出半點異常。
但是蕭戰卻敏銳地感知出來這裡有強烈的能量波動,時空也異常紊亂。
而就在前方,有一面聖階聯盟的旗幟标記。
顯然,這就是蕭戰的目标海域。
不過四面八方,都沒有島嶼的痕迹。
蕭戰立刻就明白,這是因為時空被擾亂,所以才看不到島嶼。
島嶼處在另外一片時空,但就在這裡!
鲲龍甕聲甕氣道:
“先前我在沉睡,身體很虛弱,隻有一縷意識觀察着整片海域,也沒有開啟島嶼上的陣法,要不然,這裡也沒那麼容易被發現。
”
“陣法開啟之後,時空規則被擾亂,所以你才看不見島嶼。
”
說到這裡,鲲龍停下龐大身軀:
“雖然你已經和我簽訂了契約,但我也不能違背鴻嶽留下的規定,不能幫你登上島嶼,更不能把遺迹裡的情況告訴你,你隻能靠你自己。
”
蕭戰點點頭,沒說話。
他閉上眼睛,仔細感受周圍的時空規則波動。
這對蕭戰來說,算不得什麼難題。
很快,他就捋順了時空規則。
海面上虛空蕩漾,一座島嶼的虛影出現,漸漸凝實。
這座島嶼很大。
目測,東西走向超過百裡,南北走向也超過了五十裡。
而在海面上,還有一塊石碑。
上面記載了一些字符。
的确是鴻嶽留下的。
蕭戰看了看石碑,又看了看不遠處的島嶼,總覺得這玩意像是墳墓前頭的墓碑。
這石碑露出海面不到十丈。
但下面卻是深入海底,也不知道用了什麼材料,在漫長的歲月裡沒有受到半點損傷。
島嶼上有陣法。
并且是等級很高的天然陣法,和周圍的時空環境融為一體。
可以說,天然陣法是堪稱完美的陣法,因此很難找到破綻,也就很難破除陣法。
但蕭戰接觸過的陣法體系太多。
他很快就發現,破陣的關鍵,竟然就在這塊石碑下面。
于是蕭戰縱身跳進海水當中,順着石碑不斷往下沉去。
大概在萬丈深處,蕭戰看到了石碑上的一道掌印。
他把手掌覆蓋在掌印上,下一刻,石碑就開始震顫。
蕭戰的身體,也被一股無法抵抗的巨力帶着飛出海面。
等蕭戰站穩,發現自己已經站在了島嶼的沙灘上。
陣法沒破。
但蕭戰已經進了陣法,來到了島嶼上。
原本從外面看,隻能看到島嶼上郁郁蔥蔥的林木,看不清具體的細節。
可此時,蕭戰卻能看到遠處掩映在林子裡的一座宮殿。
宮殿用礁石搭建,看起來很是粗犷,卻散發着極其強烈的威壓。
獨屬于神階強者的威壓。
蕭戰身影一閃,站在了宮殿門口。
宮殿裡空無一物,隻有一個黑色的玉石蒲團。
蒲團上,還盤膝坐着一道身影。
這道身影看起來像是活的,卻實實在在沒有了生機。
從這身影散發出來的威壓來看,這赫然就是神階三品強者鴻嶽。
蕭戰也注意到,他坐着的黑色玉石蒲團,應該是一件等級很高的法寶。
蕭戰抱拳,沉聲喊了句‘前輩’。
這鴻嶽是遠古時期的強者,蕭戰喊他前輩也是應該。
而且按照蕭戰的經驗,這樣的強者就算死了,也會在自己的身體裡封印一縷殘念。
“沈兄!
”
“嗯!
”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仿佛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别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适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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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甯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