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上午，美術展覽，有兩個老人看了你的畫，犯了心髒病。

　　“十來個小孩子都吓哭了。

　　“原本有人提議要撤下這幅畫，不過在馬老的争取下。

　　“為您單獨弄了個小展廳，禁止年紀過大、有心髒病等病史的客人和小孩子進入。

　　“東海美術展開設至今，甚至不乏一些人體藝術畫，但這樣子單獨弄小展廳，設立門檻，是頭一遭。
”

　　下午兩點。

　　葉小凡剛下飛機。

　　就接到了張瑤的電話。

　　她迫不及待，彙報今早的情況。

　　凝重之餘，其實有幾分得意。

　　這麼大的噱頭，加上她故意傳播開四季畫廊竊賊偷這幅畫意外死亡的消息。

　　使得這幅素描，越發蒙上神秘面紗。

　　已經開始廣泛傳開，甚至東海論壇、鴻音等都在熱議這幅畫。

　　“美術館第一天遊客數量是往年的三倍，且經過中午的網絡發酵，線上門票已經售罄！
”

　　張瑤所說的一些事情，無不是在說明，這幅畫的驚人影響力。

　　葉小凡将信将疑，但懶得去搜索網絡，驗證真假了。

　　“我和靈兒、她父母，準備明天去參觀。
”

　　“好，我都已經安排好了。
”張瑤點頭。

　　“對了，今早白老爺子也來美術展了，還有他大兒子、大兒媳。

　　“同樣都被你的畫吓了一跳。
”

　　“哦？
他們也有閑情雅緻參觀美術展啊。
”葉小凡看了一眼白靈兒，顯然她也不清楚這一情況。

　　“你還不知道？
白老爺子也成了你們東海美術協會的成員。
受馬老邀請，他不可能不給面子。
”

　　“我不知道，就前段時間，老爺子主動跟靈兒聯系，問了一下我大緻情況。
”

　　“疑似老爺子和靈兒，關系不怎麼好啊？
”

　　“嗯，是會差一些。
可能看不上我，我上次吃了閉門羹。
”葉小凡苦笑道。

　　“我覺得這一次你再上門拜訪，結果會不一樣！
”

　　張瑤意味深長道，“中午馬老跟他們吃飯，我有幸也參加了飯局，老爺子明面上沒什麼太大反應，但我能感覺出來，他有些後悔了。
”

　　“哈哈哈，再說吧，距離上一次去白家還沒多久，就沒必要特意再去叨擾了。

　　“太頻繁的話，顯得我對白家有什麼别有企圖，太卑微了。
”

　　葉小凡跟張瑤随口說着。

　　張瑤和善應和，“那不會，相信老爺子很快會想和你見一見。
藝術家在富人圈子還是很受歡迎的。

　　“他們圈子，光錢多沒用，多多少少會附庸風雅，接觸藝術古玩行業。
”

　　“晚上有空嗎？
和靈兒一塊來我家吃飯？
”

　　“今晚不行，已經在去她家的路上了。
”

　　……

　　第二天上午。

　　東海市中心的美術館。

　　門口排着七八米的隊伍。

　　“沒想到還要排隊啊。
”

　　隊伍裡，白靈兒笑容燦爛，挽着葉小凡的胳膊，“你好像要火了，東海論壇、我的朋友圈有一些人已經在轉發你的素描畫了。
”

　　她父母臨時有事，沒過來。

　　“真的假的？
”

　　“當然真的，你自己看！
這人是我一個同學，富二代。

　　“這幅地獄惡犬的畫，也是你畫的？
他對這畫特别喜歡。
”

　　白靈兒拿出手機，翻了翻朋友圈，展示給葉小凡。

　　九宮格的動态，展示着9張素描，最中間是葉小凡的展覽作品。

　　葉小凡看了一眼，這人從哪裡找出這麼多自己的作品。

　　“喜歡這一幅？
據我所知，很多人看它就發怵啊。
”葉小凡微皺眉。

　　“說實話，是有些陰森的感覺，但人的癖好千奇百怪，興趣獨特一些，沒什麼奇怪。

　　“但大好河山你不畫，怎麼畫它啊，我想不明白。
”

　　白靈兒深深看一眼那一幅畫，感覺不對勁，但說不上來。

　　“要說原因，額……我也不清楚，隻能說當時鬼使神差地畫出來了吧。
在那之後，就沒那種特别體驗了。

　　“現實裡，大黑醜是醜了一些，但沒那麼恐怖。
”

　　葉小凡無法解釋自在術以及當時的心境狀态，連他自己對這幅畫創作過程，都覺得匪夷所思。

　　跟着隊伍進入美術館。

　　很熱鬧，但還好，沒到人擠人的地步。

　　兩人閑庭信步，欣賞各種風格的佳作。

　　他們在看畫，有不少人卻在看他們。

　　“你的畫，在樓上的小展廳單獨展覽，獨一份啊。
”

　　一會兒後，白靈兒拉着葉小凡，前往小展廳。

　　樓梯口還有保安，阻止一些抱小孩的父母進入。

　　“我們買票了，你不讓我們進去看？
信不信我去消費者協會投訴你！
”

　　抱着小女孩的胖女人，戰鬥力強悍，唾沫橫飛。

　　三個保安，都跟孫子似得，被噴的狗血淋頭，但還是堅持不讓她進入。

　　“這麼說吧，昨天看畫的小孩，無一例外都被吓哭了。

　　“這要是吓出毛病來，我們承擔不起啊，隻有這麼一幅畫是特例，您就不要為難我們了。

　　“要不然，您讓孩子先待這兒，您自己進去看一看，再做判斷？
”

　　青年保安賠笑解釋。

　　被胖女人指着鼻子，“今天老娘進不去，明天你們幾個兔崽子就得被開除！
”

　　“……”三個保安頗為無奈。

　　葉小凡和白靈兒看了一會兒，随後才越過他們，進入展廳。

　　二十來平方米的小展廳，孤零零挂着一幅素描。

　　“就是它啊？
”

　　白靈兒饒有興趣盯着畫，“風格詭異怪誕，有一絲絲陰森。
”

　　“但要說讓每個小孩子都吓哭，讓人犯心髒病……不大可能吧？

　　“我看論壇上，還有說一個國際通緝的盜竊犯，還間接被它害死了？
”

　　白靈兒一陣審視，是覺得有些說不上來的怪異，但不覺得害怕。

　　葉小凡側眼看她，“張瑤他們都說挺吓人的，昨晚馬會長也給我打了電話，談了談看法。

　　“都說看完後心神不甯。
”

　　“真的嗎？
”白靈兒收回視線，搖搖頭，“千人千面，有人害怕看恐怖片，有人卻是恐怖電影的忠實粉絲，因人而異罷了。
”

　　“說的也是。
”

　　“請問……”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聲音，“您是這幅畫的創作者吧？
”

　　聲音輕靈悅耳，光是聲音就讓人覺得這是個大美人。

　　兩人轉頭看去。

　　長發及腰的清冷美女，一襲淡綠長裙，不施粉黛，不戴飾品。

　　她正緊盯着葉小凡，一陣細瞧。

　　“我們認識？
”葉小凡同樣在看她，這麼漂亮的女人，如果真見過，不至于一點印象都沒有。

　　秦蘭芝伸出手，“我是秦蘭芝，西子文化的副總裁。
”

　　“葉小凡，雙珠塔的創作者，我爺爺對你的畫稱贊不已，為此還撤去了卧室一些珍貴字畫，挂上那兩幅雙珠塔。
”

　　随後她不動聲色偷瞄一眼白靈兒。

　　目露驚豔，心下嘀咕着，她怎麼都沒想到世界上會有女孩漂亮到讓自己有一絲絲嫉妒……

　　“哦，你好。
張瑤是跟我提過你，承蒙厚愛，你是第一個願意花天價購買我那些拙作的人，魄力驚人。

　　“我很早就想會一會你了。
”

　　葉小凡和她握手，也不掩飾對她的好奇。

　　在名氣背景低微情況下，隻有秦蘭芝，一路擡價，出了500萬元的天價，購買一幅雙珠塔。

　　這個價格，目前依舊是葉小凡作品價格最高紀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