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70章 美人泫淚欲滴,我見猶憐
阿木提言簡意赅地說:“聽郎野彙報的情況是,嫂子跟秦海睿在大排檔吃飯,被雲圳的地頭蛇黃彪看上了。
”
“那個黃彪嘴裡不幹不淨的,說嫂子肚子裡的孩子是野種,還說要親自把孩子給……”
阿木提瞧着謝瀾之的臉色陰沉如墨,周身散發出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他緩緩閉上了嘴巴,一顆心也跟着七上八下的。
謝瀾之深邃幽冷眸睨着阿木提,聲音發沉:“繼續說!
”
偌大的會議室,空氣都仿佛凝固了,讓人不寒而栗。
阿木提呼吸沉重幾分,緊張地舔了舔唇。
他後退兩步,語速極快道:“那個黃彪,說讓嫂子好好服侍他,還要把嫂子肚子裡的孩子給弄下來,黃彪此人有戀……孕妻的癖好。
”
話說完,阿木提已經完全退出會議室。
“嘭——!
”
會議室房門,被狠狠踹了一腳。
謝瀾之淡定地收回大長腿,眼角眉梢被陰鸷狠意占滿,周身散發出傲視萬物的睥睨氣勢。
他一雙冷眸定定地盯着阿木提:“備車!
我倒是要看看,哪個不知死活的東西,敢說我的孩子是野種,還讓阿姝如此受辱!
”
阿木提語速極快道:“車已經備好了,随時能出發!
”
謝瀾之挽起衣袖,露出小臂緊繃結實的肌肉,邁着大長腿離開會議室。
阿木提站在原地,瞥了眼搖搖欲墜的房門,渾身打了個激靈。
這要是踹到他身上,骨頭都要斷了。
*
雲圳市區,審訊室。
秦姝腳踩在審訊椅子上,抽出手中的紙牌,啪的一聲甩在桌子上。
“兩個二!
我沒牌了!
”
秦姝單手掐腰,揚起傲嬌的下巴,笑吟吟地看着秦海睿跟郎野,以及一旁觀戰的劉隊長。
郎野一副如臨大敵的表情,眼神糾結地盯着手中的牌,唇也緊緊抿着。
秦海睿看着手裡剩餘的牌,也面露沉思。
兩人異口同聲道:“再來一局!
”
秦姝笑着伸出手,催促道::“掏錢掏錢,我赢了。
”
劉隊長一聽這話,連忙急促地低咳兩聲:“咳咳——!
打牌可以,但不能聚衆賭博。
”
秦姝斜睨他一眼:“想讓我們幫你解決麻煩,勸你還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然我不開心了,這地方可關不住我。
”
劉隊長瞬間頭都大了。
這小姑奶奶,怎麼這麼難伺候。
剛到警局的時候,秦姝說口渴了,想要喝花茶,費勁給她找來了,又說味道不對。
待了沒多久,秦姝又說無聊,想要玩撲克牌了。
劉隊長為了穩住人,讓人破例找來一副撲克牌。
被铐進來的三個人,在審訊室玩什麼新型遊戲——鬥地主!
問題是,他們玩得還熱火朝天的,如今還搞起賭錢了!
秦海睿跟郎野可不管劉隊長什麼臉色,從兜裡掏出一把零錢,塞到秦姝的手裡,三人繼續開牌。
審訊室裡,正在熱火朝天的鬥地主,外面的動靜可不小。
謝瀾之攜着森然戾氣來到警局,看到偌大的辦公區域内,黃彪等三十多人地痞流氓,或站或坐的占據着屬于警員的桌椅。
黃彪身上的傷已經被包紮好了,癱坐在椅子上,享受着黃毛捏肩,以及其他手下的捶腿。
他那享受的模樣。
就好像是在自己家一樣自在。
黃彪瞥了一眼穿着黑色風衣,氣度鋒利而内斂的謝瀾之,心底下意識打了個突。
很快,他想到了,言聽計從的戚鳴威,臉上的緊張僅一瞬就消失了。
黃彪猖狂地吼道:“我要的茶呢?
這麼半天了怎麼還沒送來?
”
周圍忙碌的警員,互相對視一眼,誰也沒有吱聲。
黃彪指着離他最近的一名警員,頤指氣使道:“你,别看了,就是你!
去看看茶水怎麼還沒來!
”
那名警員把眼底的不屑與怒意遮掩,往茶水間走去。
一個管事的警員,朝身穿便服的謝瀾之走來:“同志你好,請問有什麼事嗎?
”
謝瀾之臉色發沉地盯着,眼前的荒唐一幕,言簡意赅道:“找人。
”
“好,你跟我來,把要找的人信息交代一下,我們會盡快去尋找。
”
謝瀾之沒理會對方,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淩厲黑眸睨向仿佛跟大爺似的黃彪。
那名警員怕謝瀾之會惹惱黃彪,提高聲音說:
“同志,請你跟我來一下。
”
謝瀾之骨節分明的手輕擡,指着賊眉鼠眼的黃彪:“他是誰?
”
直接告訴他。
此人就是欺辱秦姝的那個黃彪。
警員的臉色微變,拉着謝瀾之的衣袖就往審訊室走去:“同志,你要找的人是男是女?
我們先做一下詳細詢問。
”
黃彪迎上謝瀾之的手指,滿臉獰笑:“站住!
你小子用手指誰呢?
!
”
謝瀾之甩開警員的手,藏着暴戾的雙眼淡淡地望着他。
他開門見山地問:“你就是黃彪?
”
黃彪掏了掏耳朵,極其嚣張地說:“你既然認識我,就該喊我黃爺或者是彪爺!
”
謝瀾之确定了黃彪的身份,眼裡迸射出刺骨殺意火花。
“瀾哥!
找到嫂子了嗎?
”
把車停好的阿木提,從門外沖進來。
謝瀾之把身上的風衣脫下,露出裡面穿着的大校級别的軍裝。
屋内的警員,紛紛傻眼了。
這位就是隊長說的,京市高門謝家的太子爺?
謝瀾之在衆人的注視下,邁開長腿,來到黃彪的面前。
黃彪盯着謝瀾之肩上的徽章,眼底的嚣張被一抹震驚覆蓋。
“我說怎麼這麼有底氣,原來是個高級軍官,怎麼着,你還想打我不成?
”
他話音剛落,就被氣場兩米八的大長腿,連人帶椅子踹翻在地。
謝瀾之踩着黃彪身下的椅子,帥氣地跨過去,腳下軍靴踩在黃彪的臉上。
“你今天晚上欺負的女人,是我的妻子!
你敢欺負她,我就敢讓你從這世上消失!
”
有棱有角的軍靴,從黃彪的臉上,落在他脆弱的脖子上。
腳尖,開始施力。
力度越來越重,黃彪失去言語能力。
黃毛等一群小弟見此,紛紛上前拉扯謝瀾之。
“放開彪哥!
”
“你小子活得不耐煩了!
”
“我們彪哥可是戚副書記的兄弟,你小子要是想活命,趕緊把腳移開!
”
“砰——!
”
阿木提鳴槍了。
他冒着煙的槍口,指向叫嚣最兇的黃毛。
阿木提厲聲警告:“我手裡的家夥了沒長眼睛,把你的髒手給我拿開!
”
黃毛不屑道:“你算老幾啊!
我憑什麼聽你的!
”
“砰——!
”
阿木提又開槍了。
黃毛的慘叫聲随之響起:“啊啊啊!
!
!
”
拉扯謝瀾之的其他混混們,看到黃毛被子彈穿透的手掌,立刻松開抓着謝瀾之衣服的手。
謝瀾之彎身拎起黃彪的衣領,把人輕松拎起來……
接下來,是一聲不撂一聲的沉悶聲響。
謝瀾之把黃彪給揍了個半死!
拳拳到肉,招招緻命,穿肉斷骨。
謝瀾之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他的每一拳,都代表了他心底的至極怒火。
圍觀的人,看着都感覺到渾身疼,卻沒有一個人上前拉架。
過了半個小時後。
謝瀾之終于停下來,把腳下的一坨仿佛爛肉的黃彪,一腳踹到對面的牆上。
他擡眸瞥了一眼,之前去倒茶水回來的警員。
“過來。
”
警員盯着謝瀾之肩上的徽章,來自血脈的壓制,讓他不受控制地走上前。
謝瀾之伸手去接杯子,卻被經驗豐富,眼疾手快的競選給避開了。
警員微微傾身,低聲說:“這杯水裡加了東西,您還是不要喝了。
”
謝瀾之盯着淺黃.色調的茶水,很像是某種污穢之物,立刻秒懂,沖黃彪擡了擡下巴。
“既然是好東西,不要浪費了,把水給人喂下去。
”
警員看着周圍目光崇拜,或滿臉敬仰地盯着謝瀾之,按照他的吩咐來做。
沒有任何意識的黃彪,就這樣被灌了一杯尿……
不!
灌的是,珍藏的上等茶葉。
被灌了幾口“茶”的黃彪,意識逐漸清醒,口齒不清地喊道。
“戚鳴威在哪?
給我弄死他們!
“我要你們跪在地上求饒,一個都活不了!
”
謝瀾之聽到戚鳴威的名諱,清隽眉眼緊緊皺在一起。
他後知後覺地說:“原來你的靠山是戚鳴威,你有本事就讓他親自來找我!
看看是你的命硬,還是我的話好使!
”
他倒是要看看,戚鳴威腆着臉來求他的時候,有沒有絲毫羞恥之心!
*
審訊室内。
秦姝又一次赢牌了。
把把都是她赢,也挺沒意思的。
秦姝掀桌子不幹了,撇嘴嫌棄道:“不玩了,你們太笨!
”
坐在椅子上的郎野,眉頭緊蹙,滿臉的不服,敢怒不敢言。
秦海睿就不同了,當即反駁道:“哪裡是我們笨,分明是你沒把規則說清楚,打了一圈的牌,一直都在你的掌控之下,高興了給我們提個醒,不高興了就赢牌。
”
秦姝後腰抵在審訊桌上,懶洋洋地把玩着手指,輕飄飄一笑。
“就是你們技不如人,打輸了也不認賬,還一人欠我兩百塊錢。
”
秦海睿跟郎野不吱聲了,臉色也讪讪的。
就在這時,審訊室房門被人推開。
謝瀾之邁着自信沉穩的步伐,攜着滔天怒意,姿态優雅地走進來。
秦姝還踩在椅子上的腳,幾乎在看到謝瀾之的瞬間,動作飛快地撤離。
“嗚嗚嗚……老公!
你終于來了!
你可要給我做主啊!
”
“今晚有不長眼的狗東西欺負我,還對我們的崽崽,有很大的惡意!
”
秦姝一雙美眸泫淚欲滴,我見猶憐。
任誰見了,都要心疼的不得了。
謝瀾之滿目溫柔地打量着秦姝,眼底的擔憂都快要溢出來了。
直到,他眼尾餘光掃到桌上淩亂的撲克牌,矜貴斯文的面孔怔忡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