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臨于大地之上,舞寒衣先是一愣,旋即才将美眸緊緊望向另一側,那也是從巨樹之上,漸漸降臨于大地之上的身影。
這一眼,舞寒衣一言不發,隻是那美眸中流露的意味,卻是極為複雜。
不過燕初天并不曾讓她注視太久,下一瞬他一步踏出,直接出現在前者身前之時,淡漠的言語,也是随之響起。
“看來舞道友恢複得還是不夠,竟是連尋常掠行,都是難以平穩。
”
燕初天一言讓舞寒衣驟然回神,但就算是回神了,她的臉色也頗為尴尬。
畢竟原本舞寒衣是想殺殺對方之前的威風,也是立個下馬威。
可誰知道,動手之後的結果,倒是自己頗顯得狼狽。
但至此也是讓舞寒衣,再不敢輕視于燕初天。
因為她也是看出來了,方才雖然有着多重原因的交織,但也是證明了,對方所擁有的實力,根本不是表面的天府境三層。
其實力,隻怕是在天府境四層内,都是佼佼者。
不然的話,就算原因再多,此刻兩者之間的情況,也是會反一反。
不過就算是知曉了燕初天的非同尋常,舞寒衣除了心中震驚一番,也不會覺得如何。
更不會覺得,這是否會對如今雲天一脈在天漠内圍的境況,造成什麼影響。
畢竟就算再非同尋常,那也隻是在天府境四層中的佼佼者而已。
可如今天漠内圍的諸脈銀牌弟子,又有幾人還會停留在天府境四層?
想到這一點,舞寒衣不禁又是歎息一聲,隻怕如今天府境四層更多的,還是他雲天一脈吧?
也是知曉雲天一脈的境況不好,她方才脫身出來,想要獨自找尋一些晶髓機緣。
可誰知,這機緣都還沒找到,就險些被淘汰出去。
心念至此,舞寒衣偷偷望了眼身前的燕初天,心中不禁突然湧現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念頭。
難不成自己這一路波折,目的就是為了遇上眼前這麼個家夥?
但念頭浮現不過數息,就被她狠狠搖頭掐滅。
随之舞寒衣更是不斷向自己灌輸意識,她舞寒衣可是天之驕女,愛慕追求者衆多,就算被對方機緣巧合下施展了一回英雄救美,但也不能這麼就被迷惑了心神!
燕初天自然不會知道,舞寒衣此刻心中複雜的念頭。
他知道了自己想要知道的天漠内圍情況,便已是決定不再離開。
因為内圍的激烈程度,明顯比起外圍強了太多,并且他雲天一脈的情況也更為糟糕。
雖
說燕初天也不知道,現在的他能不能扭轉乾坤。
但無論如何,總也是要盡上一份力。
不然,難不成眼睜睜讓他看着,雲天一脈在諸脈的這一場天漠小交鋒上,被人壓落谷底,擡不起頭來?
心念至此,燕初天便是向舞寒衣提出了回到大隊伍的意思。
對此舞寒衣沒有反駁,更是不覺得奇怪。
甚至在她想來,這更是正常無比。
畢竟對方的真實身份,還隻是銅牌弟子,自然會更想盡快得到大隊伍的庇護。
不過想到大隊伍後,舞寒衣的臉色又是變得有些不好看。
雖說雲天一脈的大隊伍分有三支,可她偏偏就是被分在了,一支讓她覺得最為糟糕的隊伍之中。
她獨自脫身而出,一方面是為了追求晶髓機緣,另一方面則正是因為這個原因。
但現在想起來,不舒服也隻能忍着了,畢竟這隊伍,是宗門所分配,她也不能随意改變。
所以她并未多言,隻是輕輕點了點黛首。
眼見牧幽雪輕點黛首,燕初天雖然察覺出了,其俏臉上一閃而逝的異色,但見她似乎并沒有開口的意思,所以也并未詢問。
畢竟這是對方的事情,對方既然不想說,而兩人之間的關系又算不得多好,他自然也不會多問。
于是乎,兩人便在這般氣氛下,靜默度過了即将到來的夜幕。
夜幕之後,兩人方才在舞寒衣的引領下,朝着某個方向爆射而去。
飛掠整整一日,燕初天終是望見在前方地平線處,一座深不可測的黑淵之前,感受到了諸多的靈力氣息。
此外,這黑淵周遭的晶髓氣息也是極為的濃郁,想來哪怕稱不上寶地,也是一處不錯的晶髓礦藏。
與此同時,燕初天倒是能夠感知到,在那黑淵周遭,諸多氣息的強度,已然都是踏入了天府境五層。
天府境四層不是沒有,但也已經是少數。
除此之外,天府境六層的強悍氣息,也是存在着數道。
不過真說起來,讓他最為注意的,還是那一道已是超越了天府境六層,踏入七層的強悍氣息。
天府境七層,在内門已是足以位列金牌席位。
換言之,隻待這場天漠之争結束,對方便能成為真正的金牌弟子。
而其如此修為,顯然是銀牌弟子中,頂梁柱般的存在。
所以諸多弟子,隐隐都是以其為中心。
不過讓燕初天又是稍有疑惑的是,雖說有大片弟子,圍繞這天府境七層的氣息。
但這大片隻是黑淵周遭,所有銀牌弟子接近一半左右。
還有超過約莫一半的銀牌弟子,盤踞在黑淵另一側,隐隐似乎也是以一位強者為中心。
很快燕初天便知曉了這般緣由究竟為何,因為他方才隻是一眼掃過黑淵。
但現在細細感知之下,已是可以感知到,黑淵深處一道極為龐然的氣息。
雖然氣息隐秘,但燕初天也是能夠感知出,這道氣息已是踏入了天府境七層。
甚至于給他的感覺,這黑淵中的天府境七層,比之那人群明面中的天府境七層,都是要強上一些。
如此,燕初天已然明了,為何這黑淵周遭的雲天一脈銀牌弟子,還會有着分别。
原來,是有兩個天府境七層的弟子存在。
或許說,在面對強敵來襲時,雙方能夠聯合起來,一緻對外。
但在如眼前這般時候,顯然就很難始終團結一緻了。
畢竟有人的地方,就總是會有争鬥。
燕初天目光望向黑淵之時,他身邊許久不言的舞寒衣,倒也是忽然輕啟紅唇道,“呆會兒你就跟着我,進入袁師兄所在的隊伍。
”
聽言燕初天并沒有反駁,隻是輕輕點了點頭。
想來應該是這位袁師兄,與舞寒衣之間的關系還不錯。
而既然與舞寒衣關系不錯,那他這個舞寒衣的救命恩人,想來怎麼應該也是能受點照撫。
隻不過很快燕初天就知道了他這個想法的錯誤,雖說兩人的出現,尤其是舞寒衣的歸來,頓時便引起了不少弟子的注意。
可在他的感知中,那盤坐于人群中心的天府境七層氣息,似乎就連波動都沒有波動一下。
“寒衣!
?
”
但就在燕初天心中不解之時,從另一側弟子數量更多的隊伍内,卻有一道身影迅速掠出。
視線望去,這身影赫然是一個身着白衫的青年男子,模樣長得不賴,修為也是不低,已然踏入天府境五層。
不過面對這白衫青年,舞寒衣雖然也是淡笑回應,但距離她極近的燕初天卻是能夠感覺到,她的情緒中,隐隐暗藏着一絲厭惡。
緊接着,再看那白衫青年的反應,燕初天倒也是明白過來。
因為這白衫青年,眼眸深處毫不收斂自身的欲望。
隻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得出這是怎樣的貨色。
“他是巴宏的弟弟巴軒,而巴宏就是與袁師兄所對的,這一支大隊伍中,另一個天府境七層弟子。
”
暗中,舞寒衣迅速朝着燕初天低語,随即更是帶着他轉身走入了身後,也就是那所謂袁師兄的隊伍内。
。
搜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