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4章 受累
那裡面沒有了白天的冰冷和嘲諷,隻有沉沉的、像夜色一樣濃稠的東西,看得她心頭一窒,連呼吸都忘了。
兩人離得很近,她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混合著他慣用的雪松香水味,形成一種奇異的、讓人安心的氣息。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唇上,停留了很久,久到陸晚瓷以為他要做什麼時,他卻忽然聲音低啞道:「戚太太摸夠了嗎?」
摸?
陸晚瓷猛地回神,像被燙到一樣站起身,手裡的毛巾差點掉在地上:「你別誣陷我。」
陸晚瓷也不想在繼續擦了,這個人一點兒也不老實,她說:「好了,穿上衣服吧。」
「急什麼?」戚盞淮說:「你不會是害羞了吧?」
「戚總,我哪裡沒見過?」陸晚瓷學著他的口吻問道。
戚盞淮笑了:「既然不是害羞,那你為什麼不敢看我?」
「為什麼不敢?我隻是不想看。」
「不想看?」
「對啊,身材又沒有綜藝節目裡面的男明星好,有什麼可看的?」她憋著嘴,忍不住的吐槽。
但是這些話那都是口不對的,要說他的身材沒有男星好,那也是故意的,就是不想讓他驕傲,不然他肯定有很多的話等著她的,所以她才不要讓他得逞呢。
戚盞淮被她的話給氣笑了,直接用受傷的那隻手抓起她的胳膊覆蓋在紋理明顯的胸膛:「那些男明星的身材好又怎樣?他能讓你隨時都碰到?」
陸晚瓷下意識掙紮,可看見他受傷的手時又有些不忍,她隻是道:「你做什麼?你快點放開我。」
戚盞淮當然不肯,隻是道:「你倒是說說誰的更好?」
「你幼不幼稚?」陸晚瓷被他的行為給震驚住了。
這個人要不要這麼無聊啊?
可是戚盞淮顯然要堅持到底,他道:「我還有更幼稚的,你要不要試試看?」
話裡滿滿的威脅,讓陸晚瓷覺得好無奈。
她隻能附和道:「你你你你你,你的更好可以了嗎?」
「既然我的更好,那以後就不許再看這些無聊的綜藝節目了,有什麼可看的?」他逮住機會就談條件了。
陸晚瓷隻能哀怨的睨了他一眼,她沒有說話他就已經當她是默默回答了。
擦完身體後,病房裡又恢復了安靜。
這個時間還早,陸晚瓷當然也睡不著覺。
她說:「我要去看看外公。」
今天都沒去看,所以趁著現在去瞄一眼。
戚盞淮沒有阻攔隻是說:「早點回來,我待會兒要去洗手間,我不希望別人碰我。」
言下之意就是,隻能她這個戚太太受累了,凡是隻要能近他身的工作都需要她親力親為。
陸晚瓷抿了抿唇,難得沒嗆他:「好。」
陸晚瓷走後,病房裡的氣氛更安靜了。
但是病床上的人卻很無奈的低頭看了一眼小腹下方,從她纖細柔軟的手碰到他的肌膚那刻起,他就已經有了感覺,他現在這個樣子要想對她做點什麼那也是輕而易舉,隻是她還是生氣的狀態,他要是真的做了點什麼,她大概是真的要炸毛了。
他無聲的吸了一口氣,撐著艱難的身軀去了洗手間,給自己沖了個冷水澡,折騰了差不多一個小時才回到病床上,就連病服上衣都濕完了。
他隻能嘆了嘆氣等陸晚瓷回來再讓她換,找點別的理由博取她的可憐。
戚盞淮這樣想著,病房的門卻在這時傳來敲門聲。
門被推開,沈言希提著一個保溫桶走了進來,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阿淮,我給你帶了點銀耳羹,剛燉好的,有助於傷口恢復。」
戚盞淮面色微淡:「怎麼這個時候了還來?」
「晚上老師去家裡吃飯,剛好也要送她回酒店住,所以就正好給你帶點銀耳羹過來。」沈言希一邊說著,一邊環繞了一圈病房:「怎麼就你一個人?晚瓷不在嗎?」
「她去看外公了。」戚盞淮淡淡道。
沈言希也點了下頭,陸晚瓷的外公住院很長時間了,這件事她也聽謝玖一說過。
沈言希將銀耳羹從保溫桶裡倒出來,然後端著遞給戚盞淮:「你的手好點了嗎?」
戚盞淮:「嗯。」
「阿淮,你衣服都濕了。」沈言希驚呼道。
然後也是立刻去衣櫃裡拿了新的衣服出來,她說:「換一件乾的吧,這樣子穿著容易感冒的,而且你現在本來抵抗力就比較低。」
「沒事。」戚盞淮不太想換,他沒有什麼習慣在異性面前坦誠的愛好。
但沈言希卻堅持,她說:「你這樣子怎麼行?你要是再這樣的話,我就隻能找乾媽了,雖然到時候我可能會被我媽打死,但是我也不許你這樣子不顧及自己的身體。」
沈言希堅持,戚盞淮也是挺無奈的,最終隻能在她的幫助下將上衣褪下。
然後......病房的門也在這時毫無徵兆的從外面推開了。
陸晚瓷站在門口,她面無表情,眼底也是一片清冷,她看著兩人道:「你們在做什麼?」
戚盞淮跟沈言希的目光也都雙雙的看過去,氣氛彷彿被定格了似得。
三個人,六隻眼睛。
最先回過神的還是戚盞淮,他說:「看完外公了?」
陸晚瓷輕笑一聲:「對啊,可我看我來的不是時候呢要不然我再出去一趟?」
她的語氣聽不出什麼情緒,但是這些字眼卻有些若有似乎的譏諷。
戚盞淮的乾衣服還沒有完全穿上,沈言希因為就站在他跟前,自然也是下意識的伸手去幫他。
所有就這樣在陸晚瓷的注視下穿好了衣服,陸晚瓷卻始終都沒有走進病房,她隻是站在門口,目光淺淺淡淡的看著這一幕。
戚盞淮的衣服穿好了,沈言希也才重新講銀耳羹端給他,然後回頭看向陸晚瓷問:「晚瓷,我媽媽熬了銀耳羹,你要不要也來一碗?」
「不用了,謝謝沈小姐的好意,我已經吃飽了,現在吃不下了,你留給他吃吧。」她也是微微一笑,言語多少還是非常禮貌客氣的。
隻是看著戚盞淮的目光有些不太好,那眼神也多少有點兒說不出來的感覺。
戚盞淮端著銀耳羹沒有立刻就喝,而是看著陸晚瓷說:「你過來。」
陸晚瓷沒動,沈言希也順著目光看著她,她隻能被逼說:「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