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89章夏母隻想救小月,君司澈氣吐血!
小行這話倒是提醒了夏熠,君家那點位置,所謂的地位哪有夏家能給小棠音的更多呢。
隻不過他是太心疼小棠音分明還沒回那個本該屬于自己的“家”,屬于她的位置就要被這兩個喪良心的白眼狼通通拱手讓人。
他隻是痛心。
他也更是不希望小棠音的東西被占去。
君家留給小姑娘的東西本就不多,甚至可以說是沒有,如今連她的身份都能找個“冒名頂替”“來曆不明”的女孩兒給占去……
而那個女孩兒的長相也确實像是刺中他心口的一道刺,讓他隐隐膈應。
對她的身份,也不禁蒙上一層疑慮。
“小行,你話可不能這麼說,關于君棠音會在君家得到些什麼,這不也是我們君家的家事了嗎?”
“你是夏家人,怕是管不了那麼多吧。”
“大哥,也不是我非要在這兒诋毀我那可憐的故去的女兒……她自小雖說确實聰明,我也實在心疼喜愛她,可人已經被糟蹋死了,我們還活着的人總不能一直沉湎于悲傷吧?”
“人都是要先自己活下去,才能緬懷和補償故去的人不是嗎?”
“小六這孩子,我是第一眼就很有眼緣,就像是故去的小棠音在這個世界上重新送我的禮物一般,我珍惜她……不也恰恰是對棠音那孩子愛的延續嗎?”
夏琳鬼使神差地詭辯着,她也不是真多喜歡這個君小六。
她是很清楚自己女兒是誰的,是以不用腦瓜子去想都知道這君小六是個冒牌貨。
可這冒牌貨,但凡能怄一怄夏家這兩個不把她讓親人的所謂的血脈親情的親人……
那她也不算白疼這君小六。
更何況,這君小六這張臉……實在是太像母親秦泱了,秦泱的容貌在南省向來是數一數二。
有人有三分與她相似,便已進了美女的标準門檻了。
能讓父親這麼多年念念不忘的,必然是個絕世美人啊。
偏生……這夏家人裡,還能把她當寶貝庇佑的反倒是已經沒了。
才讓她竟是被自家人欺負。
夏琳這番言論,實在是把人的智商按在地上摩擦。
可夏熠看着君小六那張臉,卻還是罕見地失了神。
不為其他,确實太像年輕時的秦泱了。
或許,隻要利用好這一點,也能讓父親的病情好一些呢。
夏熠心頭打着算盤,面上卻并不顯山露水。
“夏琳,這些年來,你這嘴倒是愈發能颠倒黑白了。”
“夏琳,你真是一點也不像我期待長大的親妹妹的樣子了。”
“你千不該萬不該……縱容君棠月對自己的外公下手,更不該拿本該屬于小棠音的一切作為籌碼來激怒我!”
“好了,你現在就帶着你生的這狗崽子和……滾出去!!”
夏熠看向君小六那張臉,眉心緊蹙,本想惡語相向的話卻還是頓在了喉嚨口。
對着這麼一張神似“母親秦泱”的臉,他隻覺得一些惡語都是對母親的不敬重。
到底還是口下留情了。
“就是就是,你們滾出去。”
“我們夏府不歡迎你們這些壞人!”
夏小行怒不可遏,直呼這個所謂的“姑姑”“表哥”,簡直就是白眼狼,不要臉。
霸着屬于表姐的身份,自以為就能拿捏誰了?
哼!隻要有他在,那就不能夠。
大伯說了,今後他就是夏府乃至南省的新主子,他的話,在這夏府裡,也是舉足輕重的存在。
他不是沒媽的孩子,也不是沒爸教的孩子。
他有家,有親人,更有一個家族興衰的責任!!
君司澈确實受了傷,自尊以及身體都支楞不起來了,被君小六攙扶着,才勉強維持住自己的身形不倒下。
夏琳也實在是沒臉繼續待在這裡。
三人攙扶着,灰溜溜離開了夏府。
隻是……他們這走了倒是容易,但小月還在夏府的地下室内……
思及此,夏琳還是咬咬牙跟着一雙“兒女”離開。
并且眼中閃過一絲讓人不易察覺的算計。
夏府的設計圖,當年她雖賭氣不願與夏家再有聯系。
可擋不住她本就是夏府出來的唯一的千金大小姐身份。
哥哥還有父親雖賭氣,在南省安家落戶後還是忍不住将南省自己的根據地以及夏府後來修葺的圖紙都寄到了君家。
那時候夏家還在京市的軍區大院裡,當時她隻當做是有風聲父親需要外調,并沒有放在心上。
當然,她不會承認自己當時是沉湎于在京市有着夏家背地裡暗戳戳的扶持與撐腰,又打着君家當家主母的身份在名媛圈裡享受聲譽追捧。
好不快活。
孩子都有保姆照顧,她生了其實也很少親自管教。
畢竟,孩子多,她要是每個都盡心盡力教養,那不得累死她?
對孩子,即便她沒有怎麼親自教養,但大家族的好處就是孩子們都能被培養得很好。
唯獨女兒君棠月身體不好,她作為母親終究是放心不下,對這個女兒才是格外地呵護。
在她看來這并不是偏心,而是自己不得已而為之。
是人之常情。
總之,雖說她曾經對夏家對自己的疼愛十分有恃無恐。
對夏府的事情也極少上心。
但她有收集的習慣。
夏家寄來的這夏府地宮建設圖紙,以及整體的圖紙她雖然不以為然地随便看了一眼,并沒有怎麼提意見。
但,東西她卻是收起來了的。
就在君家保險櫃裡。
而現在夏府确實還有幾個她用習慣了的人,跟她裡應外合倒是沒問題。
隻是,要把圖紙從京市帶過來。
那就必須再讓一個君家兒子親自送來……
可眼下,夏琳也不得不承認,自己與這些親兒子一個個都離心嚴重。
把她當媽的兒子更是寥寥無幾。
三人灰溜溜出了夏府,夏琳先帶君司澈去了醫院。
醫院裡。
君司澈被檢查出肋骨重度骨折,雖然暫時不需要手術,但也要住院一個月,并且靜養一段時間。
夏琳站在病床前,臉色白了又白。
看來,想讓司澈陪她去夏府救小月的事兒,是辦不成了。
可這幾個兒子,誰還能再繼續幫助小月呢。
一時間,夏琳陷入兩難境地。
君司澈虛弱地從病床上蘇醒,大舅舅那一腳也是一點力道沒有收啊。
這簡直是要他去死的恨意一般。
原來,親人也能成為這樣恨不得将人置之死地的仇人!!
君司澈隻覺自己被傷透了,對夏家也沒什麼期待了。
好在,母親對他卻還是好的。
他病成這樣,母親卻是不離不棄地照顧着自己,小六更是不枉他收這個幹妹妹,也在體貼地照顧自己。
讓他嘗到了久違的,屬于妹妹對哥哥的關心與照顧。
哪像秦音這個妹妹,分明是親妹妹……卻将他抛之腦後。
絲毫不認自己這個三哥!!
到底還是攀上高枝了……
君司澈不願意承認自己内心翻湧起的妒忌之意。
心中千回百轉之後,他還是感動地擡眸,灰白的唇輕顫,安撫着母親地開口:
“媽,您别擔心我的身體……替母親接了一腳的怒火而已。
我身為人子,盡孝是應該的。”
君司澈可把自己感動壞了。
“小澈啊……媽明白你的一片孝心。”
“隻是現在你妹妹小月更需要媽媽的關心,你說……你們兄弟五個都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我自然是一視同仁疼愛的啊,可是棠棠到底是你們的親妹妹。
多在夏府地牢裡待一分鐘,那就多受一分鐘的折磨啊……”
“幾個兒子裡,一個個都不願意接我電話來幫我救你們妹妹,簡直是作孽!!”
“好在,你弟弟司瑾的電話媽終于打通了……要他來救棠棠他必然是不願意,媽便撒了一個謊,說夏府地下室裡關的是你……”
“小澈,你不會怪媽拿你作餌,騙了你弟弟吧?”
夏琳俯身靠近病床上的親兒子君司澈,眼底竟是染上了連她自己都沒察覺到的偏執與瘋魔。
君司澈看着這樣的母親,聽着她字字句句不為自己考慮,依舊在為君棠月“擦屁股”恨不得拿自己親兒子“獻祭”的操作。
心口好像有什麼在一寸寸僵冷下去。
君司澈好像一瞬間體會到什麼叫心如死灰。
眼前的世界好像眨眼間在他面前潰敗崩塌,他的心髒始終有種絞痛感,就好像一台生鏽的榨汁機,随着意識的不斷清醒,痛感也不斷加強。
君司澈的手腳克制不住地痙攣,冷汗逐漸浸染了後背,全身的力氣也像是瞬間被抽空……
此刻,他面如紙色。
此刻,他好像被什麼碾壓着意識越來越清晰。
他好像……并沒有被母親切切實實疼愛過的感覺讓他心尖如被針紮。
“咳……咳咳咳……”
怒極攻心,他說不出話來。
隻是一口血蓦然又嘔了出來,惹來兩個女人驚恐的尖叫聲。
“醫生!醫生!快叫醫生啊……救命,要出人命啦!!”
君司澈卻在這一聲聲刺耳的尖叫聲裡,咧着滿口是血的嘴角笑得有些癫。
“媽……你好狠啊……”
虛弱的聲音被女人尖叫聲掩蓋,幾近虛無。
夏琳沒有聽清,君小六的眼底卻刹那閃過一絲什麼情緒,走到床邊俯身靠在君司澈的耳畔輕輕開口:“三哥,原來你也是被親人抛棄的‘孤兒’啊……”
“難怪,難怪我們能相依為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