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6章 他是誰
尤奇的天塌了。
梅菲少爺怎會是女子。
不對,也許是雌激素分泌過多呢?全球又不是沒有這樣的例子。
正因如此一個男人才會顯露出過多的女性特徵,本質上還是男人。
一個美的雌雄莫辨的人,更有魅力了。
尤奇心底懷抱著一絲期待,看向落地窗前的那道曼妙背影。
「我是男是女,有何所謂?」
清冷空靈的嗓音,如玉珠落盤,動聽悅耳的同時彷彿有著洗滌心靈的神奇魔力。
「那差別當然大了,您要是女子的消息傳出去,全世界都要炸了,當然,這肯定是個誤會……。」
那人轉過身來,恰一束明媚的燈光落在她的臉上,那動人的五官彷彿一瞬間鮮活生動起來,那一瞬間,仿若神女降臨,一雙冰冷的眼睛無情的注視人間。
尤奇雙膝一軟,差點跪地。
「怎麼,我是女人,你很失望嗎?」
那雙漆黑的深眸中流轉著冰冷的嘲弄之色。
尤奇這一刻無法再欺騙自己,如遭雷劈。
阿莫斯真的是女人。
他的世界坍塌了。
更糟糕的是,對方那彷彿洞悉一切的眼神,似乎對他的秘密早已知悉,好似逗弄小貓小狗一般,冷眼看他的笑話。
尤奇忽然想到最重要的一點,他知悉了這麼大的秘密,還能活著走出房間嗎?
想到這一點,尤奇臉上血色盡褪,險些站立不穩。
「梅菲總,我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沒看見,您就當我今天從沒來過。」
話落轉身慌不擇路就要逃離。
「站住。」冷漠的聲音幽幽的自身後響起,像死神的鐮刀一瞬間勾住了他的脖子。
尤奇顫巍巍轉過身,「梅菲總,您饒了我吧,我什麼都不知道,也絕對不會亂說,您饒了我這條小命吧。」
少女語氣十分嫌棄:「殺人償命,你值得我動手嗎?」
尤奇小心翼翼的看過去:「可是您……。」
「我讓你電話裡說你怕隔牆有耳,你非要來找我,現在見到我了,怎麼,得知了我的秘密怕我殺你滅口?你要是把這些亂七八糟的心思放在工作上,也不會到現在還一事無成。」
少女的批評來的毫不留情。
一事無成四個字可謂是戳中了尤奇的痛處,他畢業於國外頂尖名校,金融雙碩士學位,本該有光明前途,就是他這個人吧,有個缺點,太愛玩了。
原先在一家大公司混得不錯,可惜玩忽職守把工作給丟了,恰逢那時阿莫斯招人,他抱著試試看的態度投了簡介。
誰知道竟然被選中了,他唯一的工作就是做阿莫斯在奧瑞的話事人,阿莫斯名下產業實在太多,根本管不過來,因而像他這樣的職業經理人阿莫斯手下有很多。
阿莫斯對他沒有太高的要求,維持平穩發展即可,他平均半年給阿莫斯做一次報告,但阿莫斯實在太忙了,後來可能把奧瑞都給忘了。
久而久之他就懈怠了,加上內部高層兩方鬥的火熱,他隔山觀虎鬥,樂得悠閑自在。
現在想來,他這個經理人,做的很不稱職,甚至可以說是消極怠工,梅菲總不開了他就算慈悲了。
尤奇這會兒也沒工夫去想阿莫斯究竟是男是女了,他現在隻想保住工作。
「梅菲總,這幾年我也沒閑著,奧瑞這些高層我早已摸的一清二楚,他們祖上十八代包括背地裡包養了幾個情人我都掌握的清清楚楚,這逆風局我也打不贏,索性攢著等您來的那一天大殺四方,這不終於等到您蒞臨了,隻待逆風翻盤,大獲全勝。」
尤奇這馬屁拍的可謂是恰到好處。
阿莫斯涼涼的目光落在他臉上。
尤奇臉皮也是厚,呵呵的笑了起來。
梅菲總為什麼在他面前不偽裝了呢?是不是證明梅菲總把他當成了心腹,願意與他共享秘密,當然也可能是壓根就沒把他放在眼裡,知不知道這個秘密無所謂。
因而他才要竭力證明自己的價值,徹底成為梅菲總的心腹,如此他才安全。
「金總不足為慮,倒是這汪雨,她背後有魏橋生這個靠山,想動她沒有那麼容易,但是這個魏橋生……。」
尤奇走近了一些,壓低聲音說道:「據我多年來掌握的情報,他有……。」
長夜漫漫,有人輾轉反側,有人算無遺策,有人膽顫心驚。
尤奇準備離開時,還是沒忍住問出了那個問題:「梅菲總,您……怎麼會是個女子呢?」
燈光下,少女的面龐無論看多少次依然驚艷。
尤奇總覺得這張臉有些眼熟,似乎在什麼地方見過,但他一時沒能想起來。
少女淡淡道:「因為我本來就是女子。」
尤奇沉默,這說了跟沒說有什麼區別。
以前大家都傳揚阿莫斯的母親是華國人,因而他是一個標準的混血兒,但現在看來,傳言根本不可信。
這張臉沒有絲毫的混血痕迹,就是標準的華國人。
那她到底是不是梅菲家族的人呢?還是說她母親的基因強到蓋過了梅菲家族,才能在這張臉上看不到絲毫的混血痕迹?
而且她掩蓋性別又為了什麼?
尤奇有一肚子的疑問,可他知道,面前的少女不可能給他答案。
尤奇長長的嘆了口氣,掩飾不住落寞:「可惜了……。」
少女清冷的目光望了過來。
尤奇一個激靈,趕忙清醒過來,趕緊腳底抹油溜走了。
走出房間,他從褲兜裡摸出那枚東西,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路過垃圾桶時隨手扔掉了。
懷揣著滿腔激情而來,失望而歸。
不管阿莫斯是男是女,他隻知道,從此以後,他將為阿莫斯而效忠。
容羨寧一夜未眠,早早起床洗漱,今天他要去醫院看望容玉和。
出門的時候兩個保鏢不遠不近的綴在他身後,與其說是保護不如說是監視。
他乘電梯下樓,剛走到大廳,就見一排訓練有素的黑衣人快步走進來,分列在電梯兩側。
酒店的服務人員亦面色緊張驚懼,彷彿是即將迎接什麼大人物一般。
容羨寧目光落在為首的黑衣人臉上,這人他有印象,他在機場時,曾在苟疤子身邊見到過此人。
這些是九龍會的人。
如此大張旗鼓,是要迎接誰?
容羨寧來不及細思,電梯門打開,一個人走了出來。
那是個身穿白西裝的少年,一頭燦爛的金髮十分耀眼醒目。
他踏出電梯的那刻,一眾黑衣人恭敬的低頭,派頭拉滿。
少年從容的信步走過,那視周遭如無物的睥睨氣質令人過目難忘。
酒店門口停著一輛豪車,早有司機打開車門恭敬的侯在車門旁。
仔細看那開車門的竟然是苟疤子。
少年上了車,一群黑衣人上了後邊的幾輛車,一群黑色轎車浩浩蕩蕩呼嘯而去。
容羨寧立在原地,秀眉微蹙。
少年從始至終隻留給他的隻有側影,他並未看清那少年的長相,但不知為何,他總覺得有一種熟悉感。
他是誰?
這是容羨寧此刻迫在眉睫想知道的。
他有一種直覺,也許此人就是令苟疤子轉變態度的關鍵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