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周璟岩對南笙會有興趣,為什麼在遞過去玉佩的時候,周璟岩問了那麼多問題。
甚至是在瞬間,陸時宴可以篤定的認為,南笙就是周臻臻,縱然現在並沒任何證據。
那麼這件事意味著什麼?
還有宋振生和江芷惠的關係到底是怎麼回事?
所有的事情都在瞬間,要破繭而出。
陸時宴很快回過神,冷靜的命令徐誠:「做江清秋和南笙的親子鑒定,另外聯繫江芷惠,讓她確認江清秋和宋振生的關係!」
「是。」徐誠恭敬應聲。
陸時宴的手心攥成拳頭,這才命令司機把車開走。
之前的一切死局,現在豁然開朗。
讓南笙回到自己身邊,顯然就不費吹灰之力了。
顯然,老天爺都是站在陸時宴這邊。
很快,黑色的賓利從容不迫的離開地鐵站,朝著陸家別墅的方向看去。
……
彼時——
南笙也已經從地鐵站出來了,周氏就在地鐵站不到200米的地方。
就算這麼近的距離,一路上南笙還是在小跑,是迫不及待的要見到宋驍。
南笙跑到周氏門口,氣喘籲籲的。
然後她擡頭,看向熟悉的位置,並沒有宋驍。
這人和自己提前約好的話,都會在這裡等南笙。
甚至若是時間富餘的話,宋驍都會在地鐵的出口等南笙。
結果今兒老地方一個人都沒有,這讓南笙擰眉,不安的預感隨時而來。
但南笙還是快速的朝著他們約定好的地方走去。
然後南笙忽然就安靜了下來,因為南笙在拐角處看見了的江芷惠和宋驍。
這裡很安靜,是一個老舊的巷子,也算是保留了海城特色。
而巷子裡面縱橫交錯依舊住著不少老人,還有在市區當牛馬的年輕人。
隻是在白天的時候,顯得格外安靜。
恰好江芷惠和宋驍站的地方,又是一個死角,沒有監控,外人也極其難發現。
南笙咬唇,壓抑著自己要衝上去的情緒,就這麼看著江芷惠和宋驍。
江芷惠刻薄的話語,一聲聲的進入南笙的耳朵。
南笙替宋驍委屈。
最起碼在南笙的記憶裡,爸媽還在的時候,她得到了極大的家庭溫暖。
就算做錯事,爸媽也不會責罵她,隻是會告訴她什麼可以,什麼不可以。
最好的東西都會留給自己,盡他們的一切可能,給她最好的資源。
在爸媽走後,陸時宴把南笙帶到了海城,撇開後來和陸時宴發生的種種,最起碼在南笙年少的時候,也從來沒受過委屈。
衣食住行全都是最頂尖的,邊上跟著保姆司機保鏢,是真正海城名媛的生活。
所以,南笙在被關愛這件事上,是真的從來沒受過委屈。
她也很難想,身為親生母親,竟然能對兒子說出這麼殘忍刻薄的話。
南笙的指尖緊緊的轉成拳頭,手指關節都開始泛白,她怕自己忍不住。
耳邊依舊是江芷惠尖銳的聲音,一句接一句的傳來。
「宋驍,我說了,我絕對不允許你和這個女人在一起!」江芷惠面色鐵青的看著面前的宋驍。
宋驍很安靜,臉上的少年感已經褪去,變得更加成熟穩重。
面對江芷惠的時候,宋驍淡定的不能再淡定了,任憑江芷惠對自己的辱罵。
「你真的覺得你了不起?是個人物?你什麼也不是,你就像你那個窩囊廢的爹,出事了就會躲!你真的以為南笙會給你帶來什麼?她給你帶來的就是災難。你怎麼和陸時宴鬥?陸時宴跺跺腳,你就灰飛煙滅了。」江芷惠氣不打一處來。
明知道刻薄,但是在這種情況下,江芷惠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江芷惠的控制欲極為的強烈。
最初對宋振生也是如此,才會讓他們的夫妻感情逐漸走向滅亡。
在江清秋出現的時候,一切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江芷惠的驕傲怎麼能容忍這種事情,然後就一敗塗地。
現在看見南笙這張臉,江芷惠更是綳不住,瘋了一樣撕咬宋驍,企圖讓宋驍回頭是岸。
「你為了一個女人賠上自己?呵,真的是上樑不正下樑歪,就憑你?」江芷惠氣喘籲籲。
一旁的徐嘉憶擰眉看著江芷惠。
她不贊同,但是也不敢上前勸說,這隻會讓江芷惠的情緒更崩潰。
徐嘉憶就警惕的看著四周,是真的怕狗仔和路人無意看見這樣的畫面。
「宋驍,我今兒把話放在這裡,你和你那個爸一樣,就是一無是處,你早晚會摔的很慘。」江芷惠冰冷的看著宋驍,「那時候,你連你自己都保護不了,還能保護其他人嗎?你也不過就是眼睜睜的看著南笙去死而已。」
大抵是說的不痛快,江芷惠用手中的皮包狠狠的打著宋驍。
又不解氣,她想也不想的就要給宋驍一個耳光。
宋驍全程都很平靜,他習慣而麻木了。
年幼的時候,宋驍隻有在父母感情還融洽的時候感受過母愛。
在宋振生和江清秋的感情發生變故後,大部分的時間,宋驍聽見的都是爭吵。
但是江清秋偶爾心平氣和的時候又會對宋驍很好,給予了極大的母愛。
所以宋驍一直在這種畸形的環境裡長大。
一直到宋家出事,宋振生死亡,宋驍哭著讓江清秋帶自己走,江清秋卻拒絕了,走得毅然決然。
宋驍才慢慢的絕望。
但是宋驍知道,自己內心深處對母親是有一種渴求。
但這樣的渴求,不足以讓江芷惠幹涉自己的生活,畢竟他們除了這一層血緣,也真的沒關係了。
宋驍安靜地站著,他想,在這裡和江芷惠把話說清楚,也沒什麼不好。
「住手!你這個瘋女人!」南笙的聲音忽然傳來。
江芷惠錯愕的看著面前的南笙,徐嘉憶也沒想到南笙會出現在這裡。
宋驍的眼神落在南笙的身上,甚至還沒來得及反應,就看見南笙直接擋在了自己面前。
像一個保護小雞的老母雞,一點都不讓面前的小雞受到絲毫的危險。
「你……」江芷惠回過神,「誰教你這麼沒大沒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