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南笙因為這樣的反應,更是一秒鐘都呆不下去。
她太熟悉這種窒息的感覺。
陸時宴的氣場壓著南笙難受的要命。
「我還有事,先走了。」南笙安靜開口。
話音落下,南笙也不等陸時宴說話,就要從他的身邊離開。
陸時宴不動聲色的站著,但眼底的戾氣始終都在。
南笙的心跳也很快,大抵是太熟悉這個人了,所以這人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南笙都可以輕易的猜出這人要做什麼。
在南笙覺得自己下一秒就可以從陸時宴的邊上離開的時候——
南笙驚呼出聲,隻是這個聲音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因為陸時宴骨節分明的大手,直接掐住了南笙的脖子。
南笙被拽到了陸時宴的面前。
她的脊梁骨抵靠在牆壁上,因為開著暖氣的關係,碰觸到冰冷的瓷磚,那種刺骨的寒冷撲面而來。
更多的是因為陸時宴的關係。
這人的氣場太強了,氣壓太低了。
南笙的手下意識的抓住了陸時宴的指關節,是要把這人給掰開。
但南笙的力道完全撼動不了陸時宴,她迎面對著陸時宴的眼神。
「唔……」甚至南笙想說話,都沒辦法開口。
空氣越來越稀薄,而耳邊傳來的是陸時宴的質問聲:「你和宋驍上床了?」
一字一句好似說的很輕,但是卻透著一絲絲的陰狠。
南笙覺得,自己隻要承認,陸時宴就會當場弄死自己。
甚至陸時宴會把這樣的報復,落在宋驍的身上。
昨晚在酣暢淋漓的歡愉後,夢魘裡的恐怖記憶不斷的在南笙的腦海閃現。
騙人,誰說夢境是相反的,夢境是一次次的預兆。
南笙想也不想的搖頭,咿咿呀呀的發不出一句聲響。
陸時宴依舊掐著南笙的脖子,並沒鬆手。
他的眼神銳利的看著南笙,看著南笙面色通紅,呼吸困難。
「沒有嗎?」忽然,陸時宴的聲音變得溫柔,掐著南笙脖子的手微微鬆開。
南笙得到了喘息,她拚命的呼吸,生怕下一秒,那種窒息的感覺再一次的捲土重來。
陸時宴居高臨下的看著南笙,眼神裡的冷冽並沒消失,陰沉的可怕。
他一步步的逼近南笙。
陸時宴分不清自己這樣的感覺。
明明放手了,但是卻真的在看見南笙身上曖昧的痕迹,卻怎麼都不甘心。
陸時宴在瞬間知道,自己對南笙從來沒有死心。
這一場角逐,不知道南笙18歲生日那天主動勾引自己導緻的。
還是他從頭到尾都有這樣的陰暗想法,就好似《洛麗塔》這本書裡的男主人公,喜歡上了比自己小很多的姑娘。
明明是萬劫不復,卻依舊毫不猶豫。
所以現在的一切,就徹徹底底把陸時宴這段時間的陰暗都徹底的翻出來。
「沒有……沒有……」南笙艱澀的開口。
大抵是被陸時宴掐的太重的原因,現在南笙就連說話都帶著沙啞。
每一個字都讓喉嚨疼得要命。
「沒有什麼?」陸時宴又抵進了一步。
南笙無處可逃,就這麼貼著牆壁,周圍靜謐的可怕,沒有一個人經過。
南笙徹徹底底的成了籠中雀,無處可逃。
「南笙,說話,沒有什麼?」陸時宴一字一句的問著。
南笙就這麼看著陸時宴,眼神還有些閃躲。
而陸時宴卻一點放過南笙的意思都沒有。
明明陸時宴鬆開手,但卻讓南笙整個人都在顫抖,腳跟都在發軟。
「沒有和宋驍上床嗎?」陸時宴主動開口,問著南笙。
南笙被動點頭。
她的腦子很亂,都在組織各種各樣的語言,但卻怎麼都匯聚不成一句完整的話。
然後南笙就看見陸時宴忽然很冷漠的笑了。
這樣的笑意讓人毛骨悚然。
她的眼神順著陸時宴的手指落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很畸形而扭曲的姿勢。
「不要——」南笙下意識的求饒。
剛才陸時宴掐著自己,讓自己窒息的感覺,到現在都讓南笙記憶深刻。
而現在陸時宴的指腹已經貼著自己的脖子,格外的用力。
她有一種血管要被陸時宴捏爆的錯覺,驚恐的要命。
「沒有上床,為什麼有吻痕?」陸時宴無視了南笙的求饒,在質問南笙。
南笙回答不上來陸時宴的問題。
陸時宴的指腹依舊貼在吻痕的位置,好似要遮擋住。
但他的眼神冷冽的看向南笙:「南笙,我允許你和別的男人上床了嗎?誰準你做這樣的事情?」
這樣的質問,又好似讓南笙忽然清醒過來。
也許是逃生的本能,也許是這樣被壓到谷底無法反抗的被動。
南笙忽然爆發了。
她猛然推開了陸時宴,陸時宴猝不及防,往後退了一步。
但也就隻是一步,兩人依舊靠的很近。
「陸時宴,你說過從此不再管我的任何事情,我和陸家沒任何關係,是死是活也和你沒有任何關係。你現在把我攔在這裡質問我,你憑什麼!」南笙在沖著陸時宴怒吼,「我和誰上床,我和誰在一起,是我的事情,和你沒任何關係。」
說著,南笙氣喘籲籲,聲音依舊沙啞的可怕。
但南笙並沒就這麼算了,依舊在低吼。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你現在這樣,就像一個得不到卻不甘心的人。」南笙已經口不擇言了,「陸時宴,你不要忘記,你結婚了,你的孩子也馬上要出生了。我們橋歸橋,路歸路,沒有任何關係了。以前是我年少無知,我現在清醒了,所以求你放過我……」
南笙倔強的沒讓自己掉下一顆眼淚,就這麼僵持的看著陸時宴。
所以,上一世,她是陸時宴的金絲雀,到這一世,都逃不掉嗎?
這人是在隨時隨地的掌控自己的一切嗎?
這是一種不甘心,也是一種恐慌。
好似隻有通過這樣的怒吼,才能把自己的這種情緒發洩出來。
說完,南笙就飛快的朝著外面跑去。
隻是南笙才動,陸時宴的大手忽然就這麼拉住了南笙。
在南笙的錯愕和驚恐裡,陸時宴把南笙擁入懷中,下頜骨就這麼抵靠著南笙的髮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