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驍在來的路上,就敏銳注意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這一路上,異常的情況太多了。
有故意在撞擊宋驍的車輛,是想逼停宋驍。
有消音手槍打在他的車輪轂上,是要讓他爆胎無法行走。
宋驍每一次都驚險的避讓開了。
越是朝著別墅開去,就越是接近人煙稀少的地方。
因為這一片,幾乎都是私人住宅,就連道路都是私家車道。
所以尋常人不會來這裡。
這些陰險的舉動反而就變得肆無忌憚起來。
在這樣的閃躲裡,宋驍看見了趙睿的車子。
一直隱匿的跟在暗處。
所以,趙睿是在看著自己出事,確定死亡,才會放心嗎?
宋驍低斂下眉眼,把自己的情緒也藏的很好。
殺手見到宋驍不斷的在躲避。
他們下手也越來越狠,是要把宋驍逼迫到走投無路的境地。
兩輛黑色的車子在夾擊宋驍。
宋驍的車子被逼停。
對方的槍就這麼抵靠在宋驍的腦門上。
在對方扣動扳機的瞬間,宋驍反手就扣住了對方的手腕。
槍支的方向對準了另外一輛車內的人。
子彈射穿了對方的腦門。
車子直接失控,撞破護欄沖了下去。
宋驍沒有遲疑,面前的殺手也被宋驍狠狠的甩出去。
後面追上來的車子,就把他給直接撞擊了。
人飛出去了十幾米。
宋驍快速的關上車門,觸動報警。
車子依舊飛馳而去。
他的白襯衫上沾染了血跡,但不是宋驍的,而是殺手噴出來的血。
車內密閉的空間裡,都是血腥味。
宋驍不在意。
車速越來越快的朝著陸時宴的別墅開去。
中途,江勤給宋驍發了消息,大抵說了公寓的情況。
宋驍看了一眼,沒說什麼。
車子也已經停靠在別墅門口了。
宋驍停好車,快速的下了車。
「好久不見,宋總。」徐誠在門口等著宋驍。
周圍站著保鏢,宋驍就不能輕舉妄動。
宋驍倒是鎮定。
「我要見南笙。」宋驍說的直接。
徐誠笑了笑:「南小姐自然是和陸總在一起。」
宋驍沒在意徐誠話裡的挑釁,快速朝著別墅內走去。
徐誠大抵也沒想到宋驍會這麼直接,臉色變了變,當即跟了上去的。
很快,宋驍進入了別墅,就看見了陸時宴從樓梯上走下來。
兩人的眸光在空中碰撞。
氣溫瞬間都降低了幾度。
宋驍沒有遲疑,是在質問陸時宴。
「南笙在哪裡,我要見南笙。」宋驍說的直接。
甚至面對陸時宴的時候,宋驍都沒任何的惶恐。
陸時宴的眼神就這麼看著宋驍。
這麼多年來,宋驍成長了太多。
甚至你現在看著宋驍,你都覺得有些瘮得慌。
和當年那個青澀的少年截然不同了。
而宋驍看著陸時宴的時候,眼神冰冷無情。
這是這六年前,他們第一次見面。
就算同父異母,但宋驍對陸時宴並沒多餘的情緒。
甚至是抵觸。
「呵——」陸時宴嗤笑一聲,「宋驍,你一個在逃犯和我要人,不合適吧?」
「我若是在逃犯,你算什麼?」宋驍一點都不客氣,「刑滿釋放的出獄人員?不知道你要頂著這樣的身份,怎麼在海城生活下去?永遠躲在陰暗的角落嗎?」
宋驍寡淡,不意味著他不會懟你。
宋驍要真的刻薄的時候,一點情面都不留,就好比現在。
陸時宴的痛處被宋驍踩著,臉色難看的要命。
但是卻沒辦法反駁宋驍的話。
「陸時宴,把南笙交出來。你這種行為,隻會讓你自取滅亡。」宋驍很冷靜的開口。
陸時宴的臉色變了變:「我看你真的是欠教訓。」
宋驍沒說話,很安靜地站著。
這樣的宋驍,反而讓陸時宴覺得瘮得慌。
太胸有成竹了。
而沒任何的慌亂。
陸時宴第一次摸不透宋驍的想法。
就在這個時候,南笙已經從主卧室跑了出來。
宋驍的眼神第一眼就看見了南笙。
「攔住小姐。」陸時宴冷靜命令。
保鏢已經攔住了南笙。
南笙被動在原地站著。
她和宋驍的眼神在空中碰撞。
「宋驍,你離開這裡,他就是沖著你來的。不要在這裡。」南笙怒吼出聲。
南笙太清楚陸時宴了。
陸時宴逼著宋驍出現在這裡,根本不會留宋驍。
何況,這人都說了,他要自己看著宋驍死。
南笙怎麼可能看著宋驍死。
她要宋驍離開這裡。
但偏偏,宋驍就這麼站著,一點走的意思都沒有。
氣氛頓時變得僵持起來。
陸時宴的保鏢也已經舉槍對準了宋驍。
南笙是真的很怕,怕歷史重演。
偏偏,宋驍的眼神就這麼安撫南笙,很溫柔,也很冷靜。
南笙的害怕,宋驍一樣知道。
他怎麼會讓歷史再一次的重演。
絕無可能。
南笙注意到宋驍的眼神,他眼神裡的堅定,真的很大程度上安撫了南笙現在焦躁不安的情緒。
在這樣的眼神裡,南笙逐漸冷靜下來。
但是南笙沒等,她也沒辦法走到宋驍的面前。
這些保鏢在攔著自己。
南笙害怕自己隻要一動,保鏢的槍就會對準宋驍。
因為這些人,根本殺人不眨眼。
「想要帶走南笙?我看你是在做夢!」陸時宴嗤笑一聲。
他覺得宋驍不自量力。
畢竟這裡是自己的地盤,周圍都是自己的人。
宋驍是插翅難飛。
要宋驍來,自然是要宋驍的命。
但更重要,陸時宴要宋驍手裡的東西。
他的眼神陰冷了幾分。
瞬間,陸時宴擡手,保鏢就已經控制了南笙。
南笙很鎮定,努力讓自己不發出任何聲音。
因為南笙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可以讓宋驍分神。
而宋驍的眼神始終很鎮定的看著南笙。
都帶著安撫的作用。
南笙微微擰眉,第一次摸不透宋驍的做法。
這段時間來,因為宋驍引咎辭職的事情。
其實南笙都避免觸及這些事情。
所以他們很少交談。
但南笙大抵也猜測得到,宋驍不可能什麼都不做,被動等待最終的結果。
「陸時宴,對南笙動手做什麼?南笙難道不是你在意的人嗎?」宋驍不疾不徐地問著陸時宴。
「不怕對南笙動手,她對你更是恨之入骨嗎?」宋驍在反問陸時宴。
這一字一句,都不帶任何玩笑的成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