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是沒提及宋驍。
但是陸時宴的態度就已經明白告訴南笙。
他是知道宋驍離開,才會出現在這裡,是不想讓南笙陷入混沌裡。
南笙沒應聲,很安靜。
她隻覺得難受,各種事情堆積起來的難受。
還有自己這種翻江倒海的不舒服的感覺。
她全身的狼狽。
南笙覺得渾身發冷,也覺得頭疼。
所以南笙更沒有力氣和陸時宴辯解,她隻想安靜。
這樣的南笙,讓陸時宴徹底的擰眉。
對南笙的了解,就算南笙無法反駁自己的話,那種抵觸也會顯而易見。
但是現在南笙卻不是抵觸,而是一種擺爛。
這是自我放逐,好似是把自己給放棄了。
而且南笙的臉色太難看了,蒼白的要命。
這下,陸時宴想也不想的就把南笙抓到了自己面前,南笙擡頭:「你別碰我。」
而陸時宴碰觸到南笙的肌膚時候,他的臉色變了。
「你在發燒。」陸時宴說的直接。
南笙畢竟是陸時宴一手養大的,以前南笙生病隻會纏著陸時宴。
所以陸時宴對南笙的每一個反應都了如指掌。
南笙高燒的時候全身冰涼,而且會變得特別難溝通。
這個時候,你對南笙就是要極為強勢,而非是縱容。
不然南笙就能硬生生把自己拖出毛病。
就好比現在,南笙從之前的安靜,就開始變得掙紮起來:「不要,你放開我,不要碰我……」
完全不講道理,也不會在意麵前的人是誰。
那種不舒服的感覺,要在頃刻之間宣洩。
車子在前進,南笙卻難受噁心的想吐。
「南笙,去醫院,聽話。」陸時宴抓住了南笙的手。
南笙反胃了一下:「停車,我想吐。」
陸時宴沒理會,就認為南笙在發脾氣,但是南笙是真的要嘔吐的。
陸時宴意識到的時候,南笙已經吐出來了。
隻是南笙沒吃東西,吐出來的都是胃酸。
她用手捂住了自己。
瞬間車內瀰漫的都是胃酸的酸腐的味道。
「停車。」陸時宴冷靜命令。
輪胎抓地的尖銳聲傳來,黑色賓利穩穩停靠在路邊。
這裡距離小別墅也沒多遠。
南笙意識到車子停靠下來,立刻就打開車門沖了出去,在路邊嘔吐。
陸時宴下車,陪著南笙。
一直到南笙整個人都吐虛脫了,陸時宴才把南笙擁入懷中。
他給南笙擰開了礦泉水,把水遞給南笙。
「南笙,何必呢?」陸時宴淡淡問著南笙,「你在我身邊的時候,從來不會受到這樣的委屈。」
南笙沒應聲。
確確實實是從來不曾這樣委屈過。
南笙跟著陸時宴,最大的委屈就是陸時宴的冷暴力。
但隻要南笙乖,這種冷暴力很快就會消失,陸時宴會哄著南笙。
「先去醫院。」陸時宴還在哄著。
南笙是真的難受的要命,這個腸胃炎折騰的南笙到現在都沒好起來。
而她一點力氣都沒有,想把陸時宴推開都不行。
所以南笙就隻能被動的任憑陸時宴帶著自己朝著車子走去。
就在這個時候,一輛疾馳而來的寶馬就這麼停靠在兩人面前。
急剎車,讓輪胎抓地發出尖銳的聲音,讓人震耳欲聾。
陸時宴和南笙同時擡頭。
而南笙還在陸時宴的懷中,然後她的臉色徹底變了。
因為南笙看見了宋驍。
那個原本要在姜悅那的人,現在卻忽然出現在自己面前。
好似隻要自己和陸時宴在一起曖昧不清的時候,宋驍就可以精準的抓到自己。
然後就讓南笙百口莫辯。
但是想著,南笙就立刻明白了。
記者在小別墅面前圍追堵截,陸時宴來了,這種消息,宋驍怎麼會看不見。
南笙覺得,這是老天爺都在毀滅自己,一點機會都不給自己。
宋驍下了車後,就隻是冷漠的看著南笙,一言不發。
南笙想解釋,但這樣狼狽的場面,讓她也不知道要如何開口。
反倒是陸時宴沖著宋驍嗤笑一聲,一點面子都不給:「宋驍,身為男人,你把南笙一個人丟在家裡算什麼?」
這話是在質問宋驍,明白的告訴宋驍他不配。
「讓她一個人面對記者,面對這些流言蜚語嗎?」陸時宴並不客氣,「這就是你所謂的愛南笙?我看也不盡然。」
陸時宴在挑釁宋驍,也沒放過宋驍的意思。
宋驍在陸時宴面前還是顯得稚嫩的多。
不管是從城府還是資源上,都無法和陸時宴抗衡。
宋驍看見南笙被陸時宴擁在懷中,他的腦海裡想到的是南笙和陸時宴衣衫不整的樣子。
還有上一世,南笙和陸時宴的糾葛。
有瞬間,宋驍覺得自己就像一個小醜。
在這一世,好似得到了南笙,但是卻又隻是一場夢。
隻是這個夢,真實的不像話。
「身為男人,你若是沒辦法處理這些狼狽,不如就放南笙離開。」陸時宴是長輩的姿態在教育宋驍。
話音落下,陸時宴甚至都不看宋驍,低頭和南笙說著:「先去醫院。」
這話,讓宋驍神色更為的冷冽。
南笙是真的想反抗,想辯解。
但現在她沒力氣,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南笙的眼神看著宋驍,是無奈,也是被動。
但是這樣的眼神在宋驍看來,就好似南笙的放棄。
兩人最近發生的事情,無形之中就在產生無數的隔閡。
這樣的隔閡看不透,闖不破,讓人不寒而慄。
陸時宴低頭帶南笙離開,低斂下的眉眼把自己的心思藏得很好。
宋驍在這樣的畫面裡,好似一下子爆發了。
所有的隱忍,所有的情緒,都在這一刻宣洩了出來。
他快速的沖著陸時宴而來。
陸時宴是一個極為敏銳的人,怎麼會感覺不到。
在宋驍動手的瞬間,陸時宴就把南笙拽到懷裡,避免這樣的動粗對南笙造成影響。
南笙驚愕的看著面前的一切,但是這種虛軟,讓南笙沒有辦法。
「不要……」南笙的聲音沙啞得到聽不見,就和失聲了一樣。
很快,南笙就被陸時宴推到了保鏢的邊上。
陸時宴和宋驍扭打成一團。
誰都不想放過誰,兩人也絲毫不在意這是公眾場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