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香山寺,一行人下了車。
全程江清秋都牽著南笙,陸時宴倒是低調在邊上跟著。
記者也一直都在,但陸時宴意外的很大方,任憑記者拍攝。
甚至面對記者的問題,陸時宴都沒閃躲。
「陸總,您到首都,是為了和周家談婚事的嗎?」
陸時宴很淡定的看著記者:「是。我會按照周家的習俗來。」
而後陸時宴頷首示意,就從容不迫的走進寺廟內。
寺廟畢竟是清修的地方,所以記者也沒跟進來。
因為江清秋的到來,寺廟的大殿已經被凈空了。
江清秋拉著南笙禮佛,虔誠而認真。
陸時宴是無神論者,所以就很安靜的在外面等著,不急不躁。
一直到江清秋帶著南笙出來,他們才去吃了齋飯。
一直到從香山寺回來,江清秋大抵是有些著涼了。
咳嗽不斷,醫生也匆匆趕過來,連夜,江清秋就被送到了醫院。
陸時宴全程也陪著南笙在醫院。
所幸的是,江清秋並不嚴重,就是輕微肺炎,需要治療。
肺炎會傳染,她也沒讓南笙留在這裡陪自己。
這下,南笙反而得空了。
陸時宴沒讓南笙閑著,是牽著南笙的手,把首都的景點都走完了。
南笙想到了之前和宋驍在這些地方的記憶,那種酸澀感綳不住了。
隻是南笙沒在表面表露出來。
但這樣的壓抑情緒,一直都在。
在大年初4的時候,南笙從媒體上知道,宋驍帶著姜悅,陪著江芷惠去了蘇黎世。
南笙也第一次在媒體上看見了宋驍和姜悅的身影。
兩人很低調,全副武裝,也拒絕了媒體的採訪。
但姜悅的手一直挽著宋驍,宋驍沒有拒絕。
南笙反反覆復的看著,她覺得自己是在自我折磨。
明知道應該放下,但是卻怎麼都放不下去。
「南笙?」陸時宴低頭叫著南笙的名字。
南笙沒應聲,很安靜。
陸時宴倒是也很淡定:「不是想在這裡喝咖啡看故宮,但這裡的咖啡確確實實不是你平日喜歡喝的。」
南笙的嘴很挑,特別是對這些東西。
大抵也是從小養尊處優長大的習慣。
這種看風景的咖啡館,味道都一般。
陸時宴帶著南笙坐的是最好的位置,外面就對著故宮的角樓,風景極好。
而首都的雪一直斷斷續續都在下,但都是在深夜。
所以白天起來,紅牆磚瓦對著白雪皚皚,倒是很浪漫。
南笙是喜歡的,隻是面對的人不同,她沒了心情。
她記得之前和宋驍來的時候,他們約好了,等首都下雪的時候,他們再一起來。
現在物是人非了。
所以面對陸時宴的話,南笙就隻是淡淡嗯了聲,全程都沒說什麼。
陸時宴很沉的看著南笙,而後才開口。
「等在首都陪著你媽咪過完十五,我們就去巴黎。」陸時宴把自己的安排說了。
南笙低著頭,沒說話。
她能反抗嗎?不能。
陸時宴不會允許任何人反抗。
那一天晚上強勢後,陸時宴又把所有的情緒隱藏了。
又變成了那個處處哄著南笙的男人。
而南笙這兩天晚上都睡得很好,她不傻,大抵也知道是晚上的牛奶導緻的。
都是周璟岩親手送進來,牛奶裡面有助眠的藥物。
她的一舉一動,也逃不過周璟岩的眼皮。
而年三十的衝動,是在許多情緒的壓制下,她爆發了。
南笙冷靜後,就不會再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隻是,這種壓抑,南笙一直在堅持。
大抵是堅持到徹底爆發的那天,南笙自己都不能控制自己的時候。
那就這樣吧。
「設計師我也已經約好了,在巴黎等你。設計圖你有不滿意就調整。在開假後,我會讓公關部公開我們具體的婚期。」陸時宴的聲音很平緩的傳來。
他的眼神落在南笙的身上:「我和周家商量了,在清明後。這樣溫度上來,也不會太冷。」
「好。」南笙很機械。
「南笙,從歐洲回來,我們就去登記結婚。」陸時宴安靜片刻,才把話說完。
這話,讓南笙的手緊緊的摳住了座椅的邊緣。
「不願意嗎?」陸時宴倒是問的坦蕩。
「我不願意的話,有選擇的餘地嗎?」南笙淡漠擡頭,看向陸時宴。
陸時宴面不改色:「有,你可以給我一個你想領證的時間,但不能超過婚期。」
「那等大婚後吧。」南笙卻依舊我行我素的說著。
好似和陸時宴對著幹。
但南笙的字裡行間裡,卻又沒任何商量的餘地。
而後南笙就這麼安靜的看著陸時宴。
陸時宴倒是淡淡笑了笑:「好。等大婚後的第二天,我們去登記結婚。」
事實婚姻,也是婚姻,法律承認。
結婚登記不過就是一張證書,是讓宋驍徹底死心的東西。
那一場婚禮,也足夠了。
陸時宴的爽快,讓南笙意外的沒辦法開口。
最終,南笙很沉默的嗯了聲。
這咖啡和窗外再美好的風景,她也已經沒了興趣。
「我累了。」南笙站起身,「外面還很多人在排隊,把位置讓給別人吧。」
「嗯。」陸時宴應聲。
而後陸時宴牽著南笙離開了咖啡廳。
兩人上了車,並沒當即回到周家,而是去了一趟醫院看江清秋。
一直到元宵節的前夕,江清秋才從醫院出院。
依舊很低調,並沒引起媒體的任何關注。
陸時宴陪著南笙在周家過完了元宵了。
他就帶著南笙低調的前往巴黎。
江清秋堅持要送,周璟岩攔不住,就隻好陪著一起送到機場。
「媽咪,我要過海關了。」南笙牽著江清秋的手,安靜的說著。
「好好。歐洲回來了,媽咪還來接你。」江清秋始終笑臉盈盈。
母女倆說話的時候,陸時宴不會在邊上站著。
最起碼是給了兩人單獨相處的空間。
江清秋眼角的餘光看向陸時宴的方向,她安靜片刻。
眼神再落在南笙身上的時候,忽然就變得認真。
「媽咪?」南笙奇怪了一下,「您是不是不舒服?」
「臻臻。」江清秋說話的時候依舊很溫柔。
「我在。」南笙應聲。
「你真的想好要結婚了嗎?」江清秋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