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挺多。他對感情很認真,也從來不開玩笑。」周璟岩說的很公道。
「他以前的感情生活我沒過問,也不是我需要過問的事情,但我覺得,替身這種事,不是他能做出來的。」
「要麼不接受,要麼接受了就會很認真。這是我對宋驍的理解。」
周璟岩淡淡說著自己對宋驍的想法。
南笙就在聽著。
許久,南笙開口:「我想知道,這件事如果是發生在大哥身上,大哥會怎麼做?」
周璟岩倒是很快回答了南笙的問題:「南笙,誰都有過去,刨根到底,隻會讓自己很累。」
周璟岩在勸著南笙。
「如果宋驍的初戀不在了,而之前他們很相愛。你又何必去刨根到底問這個問題?」
「何況,你是活人,他的初戀是死人,活人何必和死人計較。活人和死人計較,最難受的是活人,死人完全毫無感覺,不是嗎?」
周璟岩淡淡的問著南笙。
南笙安靜了很久,回答不上來周璟岩的問題。
但是在這樣的交談裡,南笙的不痛快也緩和了很多。
「所以,這件事你問我並沒任何用處,站在我的立場,我覺得無所謂。還是要你自己想明白。」
周璟岩緩緩把話說完。
南笙許久才應了聲好。
周璟岩也沒說什麼,從容不迫地掛了電話。
南笙看著掛斷的電話也越發的安靜。
但她並沒給宋驍電話,她想,她還是需要冷靜一下。
……
彼時——
海城蘇家別墅。
陸時宴從監獄出來後,一直都居住在這裡。
之前陸時宴名下所有的財產都已經被查封了,所以在出獄後,陸時宴在這裡居住是最為安全的。
他也不想引起太大的動靜,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陸時宴就這麼站在落地窗邊,安靜的接聽蘇寅的電話。
「這個人和周家的關係親密。但是具體的,就沒人知道,我也查不到,周家不讓查的事情,基本上到這裡就戛然而止了。」
「但是我的人告訴我,周璟岩的那個兒子,一直都在蘇黎世。那時候這個人在照顧周璟岩的兒子。」
「還有一個很大膽的想法,南笙當年被救回來了,一直都在蘇黎世療養,但是這個消息周家完全隱瞞下來了,那麼現在沒人知道也在情理之中了。」
蘇寅把自己查到的消息,原封不動的告訴了陸時宴。
陸時宴很安靜的聽著,始終沒開口。
當年的情況,他在現場,南笙中槍,還有後面的爆炸。
南笙就算活下來,大抵也是毀容。
周家的財力在這裡擺著,給南笙修復並不是多難的事情。
幾乎是在這樣的揣測裡,陸時宴篤定這個人是南笙。
而蘇寅安靜了一下,主動開口問著:「時宴,你這麼多年都沒放棄南笙嗎?」
陸時宴不否認也不承認。
「別多想,不管是宋驍還是周家,都不會讓你靠近南笙。何況你現在出來,他們不可能不知道。」
「所以,你不要衝動,免得後面後患無窮。」
蘇寅是在勸著陸時宴。
但不管蘇寅怎麼說,陸時宴都很安靜,全程都沒說一句話。
「你聽見我的話了嗎?」蘇寅擰眉,不太放心的又問了一句。
監獄六年,雖然蘇家找了人活絡關係,但是人畢竟是關在裡面的。
當年的陸時宴風光無限,在監獄後會有很大的落差。
這六年在裡面,陸時宴過的並不算好。
中途蘇寅去看過陸時宴,他寡言的和最初意氣風發的陸時宴截然不同了。
所以蘇寅知道,若是在這件事上,陸時宴再被刺激到。
他都不保證,陸時宴還能發生什麼。
「知道了。」陸時宴淡淡應聲。
這話幾分真心,幾分假意,蘇寅判斷不出來。
最終,蘇寅也就無聲的嘆口氣,而後轉移了話題。
「現在陸家的股權,你要怎麼處理?」蘇寅問起了陸家的事情。
「宋驍對陸家一點興趣都沒有,從來沒介入,陸家名存實亡。他手裡的股權名義上還在你爺爺手裡,他並沒讓渡。」
「你想重新發展陸家,很難。但是你有需要,隨時和我說。」
蘇寅交代陸時宴。
陸時宴嗯了聲,表示知道。
而後陸時宴倒是也沒和蘇寅多聊天,安靜地掛了電話。
人走茶涼,陸時宴是真真切切的感覺到了。
之前那些對他畢恭畢敬的人,現在已經躲的遠遠的,生怕被牽連。
就連跟了他十多年的徐誠,對他還算客氣,但也保持了適當的距離。
陸時宴低頭自嘲地笑出聲。
但很快,陸時宴低斂下眉眼,倒是漸漸冷靜下來。
他怎麼會輸,不可能。
他可是陸時宴。
很久,陸時宴低頭看著電腦,他隻是沒了陸家。
當年和季擎蒼私下的公司,依舊蓬勃發展。
想回到海城的上流社會,並非是難事。
畢竟,這個社會很現實,認錢,並不認人。
陸時宴在沉默許久,發出了消息。
陸時宴:【我出來了。】
這消息,是給季擎蒼髮的。這也是六年來,陸時宴第一次給季擎蒼髮消息。
幾乎是下一秒,季擎蒼就給陸時宴打了電話。
他安靜地接了起來。
「時宴,你——」季擎蒼的聲音也帶了幾分的安靜。
陸時宴沒說話,手機安靜了很久。
就連別墅內,都跟著安靜了很長的時間。
……
翌日。
南笙輾轉反覆了一晚上沒睡著,她沒聯繫宋驍,宋驍也沒聯繫南笙。
南笙以為自己會親家,但最終南笙還是準時出現在公司上班。
「喂,南笙。」同事忽然就這麼拽住南笙。
南笙安靜了一下,淡定的看著同事。
同事的聲音壓得很低:「你和老闆是不是吵架了?人事看了一下門禁記錄,老闆天不亮就來了。然後——」
同事探頭看了一眼宋驍的辦公室,做了一個殺頭的動作。
「他就挨個找人,進去的人,都被罵了一頓出來。」同事把剛才發生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南笙就在聽著,沒應聲。
但這樣的態度也算是承認了同事的猜測。
「沒什麼大不了的,夫妻不就是床頭吵架床尾合。你讓老闆回去跪榴槤,這件事就過去了。」同事安撫南笙。
南笙很勉強的笑了笑:「嗯,一會就好了。」
同事這才微微放心。
而宋驍恰好走了出來,眼神就這麼落在南笙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