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56 章
覺是草叢裡風吹起的一陣陣波浪。
柳雅的身形纖瘦,和剛才她見到的那個青梵的人起來又矮了一頭,所以柳雅身材更便于在草叢裡隐蔽。
同樣的,如果身形高大的青梵人追蹤而來的話,隻要跑到淺草的地方,對方會她先暴露目标的。
而且柳雅也計算過,弓箭的有效射程一般在兩百米以内;除非是特别強悍的武将用特制的弓,射程應該能夠達到三百米左右的距離。
但是這些來草叢裡埋伏和偷襲的人顯然不像是那種技藝高超、臂力強悍的勇士,因而柳雅确定這些人的攻擊範圍在兩百米之内。
而她如果能夠安然的跑回到他們準備紮營的空地,算是自己目标暴露明顯,對方躲在深草叢裡距離太遠,也不可能射擊到她的。
如果要近身搏鬥的話,柳雅則不懼怕任何人。包括一幹武林高手在内。
很快,柳雅身邊的草越來越矮,已經到了和她齊腰的高度,身後高一些的草叢偶爾有一下動靜,但并沒有青梵的人冒出來。
直到柳雅完全跑出去,她發現另一個嚴重的問題……他們的馬不見了。
她和耿彬下去采藥草的時候,馬是放在這小坡附近的。
這裡的草并不全都是馬愛吃的那種草。而實際戰馬也是很挑食的,總是**飼料的戰馬最多是閑來無事的時候啃啃草皮,磨牙玩兒,所以不太可能跑到遠處去吃草。
但是放眼一望,起碼視線所及是看不到戰馬的。也是說,除非馬是自己跑到草叢深處去了,否則極有可能是被那些偷襲的青梵人帶走了。
柳雅站在這裡,眼眸深邃,微微蹙眉。表面看,她似乎已經被逼到了一個絕地。
當然,這也是因為她在草叢裡精心避開了對方,因而才有幸逃脫出來。如果剛才她招的話,可能現在跟她的馬、還有耿彬在一起了。
不過這樣的情況對于柳雅來說還不是最糟糕的,起碼她沒有受傷,對方也不敢出來。
唯一擔心的是天快要黑了,對方是埋伏起來等到暗夜對自己實施包圍,還是他們也要趁着天黑之前離開這裡?
可以說,現在的每一步選擇,都将面臨着生與死的考驗。柳雅好像已經很久沒有遇到過這樣真正危險的時刻了。
一種埋在骨子裡的嗜血細胞冒了出來,柳雅從不畏懼任何險境,甚至安逸久了之後,她會有些懷念血腥的味道。
柳雅抿唇一笑,冷意切切:“呵呵,來吧,招惹我,是你們判斷錯誤。”
☆、1121.第1121章 滄千澈和狼王阿夜
1121.第1121章 滄千澈和狼王阿夜
柳雅一個人站在小小的土坡之,前面是一片茫茫的草地,最高處可以沒過頭頂;低處,水窪反射出濃色的殘陽,水波都泛起紅暈,猶如是預示着即将到來的一戰。
烈日西斜,在天邊留下如血色的一片雲霞,空氣滿是灼熱的濕氣。已經快要到達青梵的地界了,似乎戰争的氣息也彌漫在那灼人的熱氣之,壓抑的人透不過氣來。
一匹玄黑的戰馬,滄千澈黑色的錦袍外面,是一件銀色的戰甲。黑色與銀白的巨大反差,襯得他身形越發的挺拔修長。
滄千澈沒有想到,十八歲的他,會在戰場度過。他以為這一場宮闱紛争之後,便是與雅兒的風花雪月。什麼江山,什麼朝廷,真的不及她嫣然一笑來到舒心惬意。
若不是為了能夠與她的心相匹配,如果不是為了母妃和整個方家的冤仇,他早帶着心愛的女人遠走天涯,自在人生了。
可偏偏的,在他的十九歲生日将要到來之際,人生給他的最大禮物是一場浩劫之戰。他早聽說青梵虎視眈眈,卻沒有想到來的如此突然。
本來朝廷并不缺少兵将,輪不到他這個皇太子殿下出征。
但是舅舅拓跋臯已經在一個月之前帶兵遠赴漠北,如今突然而來的一場南疆之亂,他被皇在朝堂之親自點将,要率兵出征了。
皇的金口玉言,他不管是身為人子還是人臣,都不能不聽從。他甚至來不及和雅兒說一聲告别的話,點兵出征了。
“嗷嗚……”長長的狼嚎聲響起,一隻黑色的狼王在殘紅如血的夕陽下閃着金色的狼瞳,舉目眺望遠方。
狼的嗅覺極其敏銳,一般情況下可以嗅到幾公裡以外的氣味。如果是順風的情況下,加個别狼的嗅覺異常發達,嗅到十公裡外的氣味也是可能的。
黑色的狼王是在這灼熱的空氣,嗅到了一絲熟悉的味道,因而在一聲長長的嚎叫之後,跑回來圍着滄千澈的馬轉了一圈,突然間朝着另一個方向發足奔去。
“阿夜!”滄千澈大聲的叫着它的名字,企圖把它喚回來。
聽到滄千澈的叫聲,狼王阿夜停了一下腳步,回頭看着滄千澈,再次仰天嚎叫起來,那氣勢悠遠的狼嚎聲,仿佛是解開了暗夜的一場血幕。
“楚祥你傳令下去,大軍今夜在此地紮營;陳闊,你為監軍,負責派人守備與巡營。你們兩人今夜死守營地,不得有失。”滄千澈說完跳下馬背,開始解開身戰甲的綁帶。
楚祥和陳闊答應一聲,正準備按吩咐各自去做。但是看到太子殿下解開戰甲,都是一怔。兩人停下腳步,陳闊問道:“殿下,您這是……要休息了?”
其實這位太子殿下雖然年輕,看起來又身形單薄,長得又是俊美無,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能帶兵打仗的人。
可實際,這幾天來的行軍讓他們看出來,人真的是不可貌相。太子殿下一副身柔貌美的安逸模樣,可是起的最早、睡的最晚,每晚士兵們睡下之後,他還要親自帶人巡視一遍營地。
每次紮營的時候,還會先一步去選擇紮營的最佳地點,而且一路途徑的大小城池他都不曾驚擾,也從未擺過太子殿下的架子。真的是一位最好的主帥。
可如今馬要進入青梵的地界了,本來還有一個時辰的路可以走,主帥怎麼要紮營了?算是紮營,太子殿下也不能這麼早卸甲安睡吧?
滄千澈搖搖頭道:“我不是要休息,而是要離開一下。你們兩個人好好守着營地,隻一個晚,我天亮之前回來,定然不會耽誤大軍出發。”
頓了頓,滄千澈又拿出地圖,展開道:“這裡的地形我提前看過,方圓五裡之内沒有高山、密林,相對來說視線寬廣,地勢較平坦,極适合紮營。若是再往前走,反而沒有如此合适的地方了。所以今天早些休息,明天早起,天亮即刻出發,行程是不會有所影響的。”
楚祥道:“殿下誤會了。我們不是擔心大軍的行程,實際我們這次行軍在殿下的安排之下并沒有太多的勞累,但行程速度都之前任何一次行軍來的要快。所以,哪怕殿下說原地整軍,休息一日也是可以的。但我們是不知道殿下要往何處去?您可知道,陣前主帥……不可擅離職守。”
如果滄千澈是一個蠻不講理、一意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