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40 章
說下面有什麼“水鬼”,聽起來不是什麼好事,柳雅算是萍水相逢,可也得了小螞蚱提醒的一句話,省了不少的船錢,也不能眼睜睜看着他去冒險。
因此,柳雅反而一把按住了小螞蚱的肩膀,道:“那也不行,你還小,不能去,太危險了。”
“柳公子,你在幹嘛呢?快點放開小螞蚱,讓他去,不然咱們都得完蛋。”把頭張這時候跑了出來,一見柳雅按住小螞蚱,急得過來掰柳雅的手。
柳雅豈能是他說掰手掰的?手腕一抖,再順勢一推,将把頭張推開了。
把頭張愣了一下,随即反手從後腰抽出一把匕首來,對着柳雅咬牙切齒的喊道:“你是和水匪一路的吧?兄弟們,先把這個小白臉給我解決了,别讓他們裡應外合。”
“等等!”柳雅大喝一聲,拉開架勢道:“我不是你說的什麼水匪,我隻是憑良心做事。小螞蚱你們任何一個人都小,憑什麼讓他下水去冒險?”
小螞蚱也知道柳雅攔阻他是好意,連忙擋在柳雅的面前,對把頭張說道:“把頭,我相信柳公子不是水匪,他是為了我好。”
“既然不是,你讓開。”把頭張手裡的匕首還沒有收起來的意思,朝柳雅劃了一下,道:“小螞蚱是我們這些人裡面,水性最好的一個。他下河遊一圈,泥鳅還快。下面的水鬼隻有他能對付。快點放他下去,不然穿被鑿穿了,我們都要完蛋。”
水匪?鑿船?柳雅這才反應過來,問道:“你們說的水鬼和釘子,是說有水匪在下面鑿船闆?”
“是是。”把頭張趁着柳雅發愣的功夫,朝小螞蚱使了個眼色。
小螞蚱真的跟泥鳅似的,在柳雅的手裡一扭動,脫離了她的身邊,同時把身的坎肩也脫了下去,再一個縱身跳進了水裡。
小螞蚱剛剛入水,把頭張把手裡的那把匕首也扔了下去。
柳雅隻看到黑夜裡匕首劃過一道弧線,然後是“撲通”一聲。再看看周圍的水面,哪裡還有小螞蚱的身影。
“到底是怎麼回事?他那麼小的孩子,你們竟然忍心讓他去送命。”柳雅氣得跑到船舷,趴着往水裡看。
可是水裡黑茫茫的一片,除了那鑿船的“砰砰”聲還在繼續,根本看不到任何的人影。
與此同時,那些拿着竹竿的船工們也都住手了,提着竹竿緊緊注視着水面。應該是怕誤傷了已經下水的小螞蚱。
把頭張這才走到船舷邊,也探出頭去往水裡看着。
一邊看,還一邊說道:“凡是在船讨生活的,都不容易。小螞蚱才十三,但他能夠在這船混飯吃,沒有點子本事誰會雇他?他們家祖祖輩輩都是吃得是這碗飯,專門練習水性,幫人家在水裡捉水鬼的。”
柳雅聽了,心裡一陣的難受。小螞蚱人不錯,老實又懂事,誰卻能想到,他原來不是這船的小雜役,而是要在船賣命的。
正想着,船底又是“砰”的一聲響,跟第一次的時候一樣,很大的聲音傳了來。
柳雅頓時覺得一陣揪心,一把扯住把頭張,喊道:“總得想想辦法啊。不能讓小螞蚱一個人在水下拼命,難道你們都不去幫忙嗎?萬一下面的不是一個人,而是好幾個人,他一個才十三歲的孩子,能對付過來嗎?”
“那也沒辦法,多下去一個,也是個死。隻能賭一把了。”把頭張搖搖頭,也是一臉的無奈。
“什麼叫賭一把?是你把全船人的命都堵在小螞蚱一個人的身;還是說你賭小螞蚱是死是活?”柳雅氣得狠狠一把将把頭張推開左右看看,看到甲闆有一捆繩子。
柳雅跑過去把繩子拎過來,一頭綁在拉錨的絞索,把另一頭往水裡抛。
把頭張看到了,吓得大聲喊道:“柳公子,你真的是和水匪一夥嗎?小螞蚱在水下冒險,也是為了這一船的人。可你把繩子扔下去了,要是下面的水鬼順着繩子爬來,我們更是死的快。”
柳雅卻道:“可是不扔繩子,小螞蚱怎麼來?”
“他冒頭了再扔。”把頭張緊緊的按住繩子,道:“柳公子,我們也想要幫忙。可是遊泳我們都會,但水下的功夫真的沒有一個的過小螞蚱。你别添亂了。”
柳雅正要說什麼,聽到有船工在一旁喊道:“看見了看見了。看見血了!”
見血了!柳雅無心再和把頭張争辯什麼,兩個人一同往船舷跑,趴在船舷往下一看……
☆、1449.第1449章 生來就是為了迎接死亡
1449.第1449章 生來就是為了迎接死亡
夜裡本來是黑漆漆的,船燈杆挑着的燈火也照亮不了多大的地方。 随着風吹動燈籠,更顯得影影綽綽的。
船在河心迎着湍急的水流,濺起一股股的浪花,波浪也不住的湧起又落下。
而柳雅見那原本是灰白色的浪花,泛起了一團團的紅。是血紅!
幾乎是與此同時,那一直存在的“砰砰”鑿船聲,突然間停止了。
柳雅的心猛地一縮,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緊張、又或是憤怒?
“小螞蚱!”柳雅忍不住朝着水裡大聲的喊着,希望小螞蚱能露個頭。
然而,她的聲音未落,又一團血色的水花泛起,然後是一個黑乎乎的人影從下面猛地一冒。
柳雅正緊張的朝水裡看,船的高度距離水面也有一人多高的距離。但那個人影突然從水下冒出來,還是讓柳雅吓了一跳。
“不是不是,這個不是。”馬有船工水手喊話。
柳雅吸了一口氣再往水裡看,才明白船工們說的“不是”,是指這個冒出來的不是小螞蚱。
有一個船工離的近,用手裡的竹竿去挑。另外兩個也趕緊過來幫忙,三個人用竹竿把那個人從水裡拽了來。
等到把那個人扔在甲闆,柳雅才看清那些船工手裡拿着的竹竿頂端,都有一個很大、而且鋒利的鈎子。
那個被扔在甲闆的“人”一動不動,身的水流在甲闆,竟然是紅色的。
有船工将那個“人”翻過來,見他穿着一件特殊材質的連體服,整個頭臉也是蒙着的,隻露出一雙閉着的眼睛,看不出原本的模樣。
“又一個。”船工又發出驚呼,繼而還是如剛才那般,将另一個“人”鈎了來。
柳雅微微松了一口氣,她知道既然有人被接連的弄來,那證明小螞蚱沒事。
可又一轉念,覺得不對勁兒。這小螞蚱從剛才跳下水去到現在,沒有五分鐘也得三分半了,一個人的肺活量再大,能憋多久?更何況,還要進行激烈的打鬥。
“小螞蚱,能聽見嗎?來啊。”柳雅跑到船舷,又朝着水下喊去。
同時,她不斷的圍着船舷轉,想要從各個方向看看能不能有小螞蚱的影子。
繼而,又一個穿連體服的屍體漂了來。卻仍舊沒見到小螞蚱的影子。
“下去一個看看啊。已經這麼久了,算是體力超長的人,這極限也該到了。”柳雅跑到把頭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