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72 章
紅了。可是親都讓了,這時候矯情不是有點多餘嗎?
而滄千澈也沒有再進一步的動作,隻是将柳雅擁在懷裡又緊緊的一擁,才放開手道:“這柴火太濕了,總是冒煙,我去再找點幹柴回來。你看着火,别讓好容易燒起來的火堆滅了。”
柳雅點點頭,道:“快去快回啊。”
“知道。”滄千澈點點頭,又忍不住拉過柳雅在她的唇啄了一下,這才一轉身跳開了。
柳雅蹲在火堆旁邊,用一根樹枝撥弄着冒着小火苗的火,煙還是有點大,不過火總算是着起來了。她卻不知道,身後的竹林裡,一個人影看了她好一會兒,才轉身飛快的跑開了。
“二姐,我來了。”小樹兒的聲音從竹林外想起,一邊走過來一邊道:“捉了兩隻山雞,還有一條蛇。真不知道,蛇往那小簍子裡鑽幹什麼。難道說是要下蛋?”
“嗯,也許是吧。”柳雅心不在焉的答應着。又轉頭看了看,道:“滄千澈去找柴火了,一會兒……”
說到這裡,柳雅猛地從地站了起來,眼神裡都帶着一絲的驚訝和慌亂。
小樹兒發現柳雅的神情不對,急忙道:“二姐,怎麼啦?”
柳雅已經丢開了手裡的竹枝,眼神四處看着,然後轉身朝木屋的方向跑。
小樹兒愣了一下,也馬反應過來,丢下了手裡的山雞和蛇,朝柳雅追去。追了幾步又跑回來,抱起了放在一旁的琴盒,又追了過去。
柳雅跑到木屋前的空地,隻見木屋的門敞開着,一目了然的能夠看到屋裡是空的。
其實不用想也知道,滄千澈是趁着剛才已經離開了。他不想多說,隻是怕離别的話說的太多,會不舍吧。可是這個傻瓜,難道他這樣走了,自己不難受嗎?
柳雅一步步的朝木屋走去,幹澀的吞咽了一下,想要看看是不是還有什麼東西留下,哪怕是一絲一毫他的痕迹也好啊。
然而,屋裡整齊幹淨的讓柳雅失望。本來沒有什麼家具的木屋因為連鋪蓋都打包帶走了,所以顯得更為冷清空曠。面對着“幹淨”的床闆,柳雅心裡都是一陣又一陣的發酸。
“二姐,這裡有一封信。”小樹兒的聲音響起。
柳雅趕緊回頭,見小樹兒指的是門後面的那一面木闆牆。正是她當初和滄千澈在面畫記号、量身高的地方。在那裡果然有一封信,用一根竹簽釘着。
柳雅快步的走過去,将竹簽拔出,取下了信封。還沒看信,先看到的是信封後面蓋住的一條深深的劃痕。看那劃痕還帶着白木茬,應該是剛剛才劃去不久;而按照這個高度來算,應該是滄千澈現在的身高。
這,應該是滄千澈留給她的,最後的紀念了吧。
打開信,内容是很簡單的幾句話而已:雅兒,我舍不得與你告别,隻能悄悄地走,你的背影足以令我思念很久了。琴留下,我一定會回來娶的。
娶的?取的?柳雅眼眶一熱。這應該不是滄千澈寫錯了字啊。那是他另有心意了。
這個笨蛋,明明說了不讓自己等他,卻還留下這麼一個字條,和跟自己要一個約定有什麼分别?
“小樹兒,你知道去京城的路要走哪邊?”柳雅突然轉身問小樹兒道。
小樹兒想了想,道:“不應該是走村裡的那條路,那樣要繞過山再轉過鎮子……”
☆、789.第789章 滄千澈走了……
789.第789章 滄千澈走了……
柳雅聽到小樹兒喃喃地念叨着,有些急了,催促道:“快點說啊,去京城到底走哪邊兒?”
小樹兒趕緊朝門外一指,道:“我知道了,去京城最近的路應該是走小水鋪那邊的官道。 從這裡到山,翻過山從官道一直向東走。”
小樹兒話音未落,柳雅已經沖出門口,直朝山跑去。小樹兒愣了一下,也趕緊出門追了出來。
但是他沒有阻止柳雅,也沒有追問,隻是一路緊随在她身後。他明白,二姐現在可能不需要勸慰,她需要的是一個能夠默默陪在她身邊,讓她感覺不是孤零零一個的人。
柳雅根本沒有在意周圍的情況,什麼樹木茂密、山路難行、灌木叢生;算是好看的裙子被荊棘刮破了也絲毫沒有放慢腳步。直跑到氣喘籲籲了,她才跑到了山梁。
此時已經是日落西山,隻有餘輝還能照亮一方,但也給整個世界都平添了一抹昏黃,顯得分外的朦胧凄婉。
山下的官道是柳雅極為熟悉的,可以一眼望出很遠很遠。
柳雅先朝着東邊的方向看去,那邊是通往京城的方向,但并沒有看到人影或是馬匹。
她再朝西邊看看,猛然間聽到馬蹄聲響起,随即看到一匹雪白的駿馬從西北拐彎處奔了回來。馬的人衣衫烈烈,發絲飛揚,一張俊臉是鮮少的冷澈與沉穩。
也正是這張臉、這個身形,讓柳雅熟悉到念念不忘,不是滄千澈又還能是誰?
“雅兒!”滄千澈勒住馬頭,将馬停在山下大聲的叫着柳雅的名字,放眼與她對視。
柳雅站在山梁,也停下了腳步,視線緊緊焦灼着彙向他的目光。
一時間,兩人都不再發聲,隻是默默地相望。那一刻,彼此已經有了心照不宣的約定,不需要再多說什麼,也各自都會明白。
良久之後,柳雅擡起手,朝滄千澈揮了揮,又揮了揮。她不知道這麼遠的距離,他還能不能看清自己的笑,但還是努力的笑着,讓自己看起來與平時沒有什麼兩樣。
“雅兒,裙子破了,等我回來,給你最好看的一身紅妝。”滄千澈喊着,終究還是忍不住要說出讓她等待的話來。不說,隻怕他會後悔,也不能走得安心。
柳雅吸了一口氣,點點頭,然後彎腰從裙擺撕下一塊刮破的紅布,迎着風的方向,奮力的向下一抛。
順着風,那紅色的布塊輕盈的飛舞着,在晚霞猶如是披挂着霞彩的蝴蝶,翩然舞動,自在飛翔。終于,竟然飄到了滄千澈的面前。
滄千澈伸手将那紅裙的一角接在了手裡,然後在腕輕輕一挽,打了個結,猶如是一條紅色的護腕鮮豔耀眼。再舉起手來,朝柳雅揮了揮,那紅色也分外的明顯。
轉而,滄千澈調轉了馬頭,最後朝柳雅微微一笑,猛地一踢馬腹朝前奔去。一個彎角之後,隻能夠聽到馬蹄聲激揚,而再也看不到他那消瘦挺拔的背影了。
柳雅一笑,朝着空空無人的官道揮了揮手。一轉身,見小樹兒站在自己的身後,也同樣舉着手慢慢的揮着,那模樣竟然和自己剛才做的動作一般無二的想象。
“傻瓜。”柳雅走過去,按下了小樹兒的手,抹了一把他額頭的汗,心疼道:“怎麼也跟着過來了?你在山下等我好。”
“哼,看來滄大哥是因為我不叫他‘二姐夫’才生氣早早走的。說好了給他踐行的,結果點了火、捉了雞,人卻偷偷的走掉了。”小樹兒一邊怪着,一邊道:“二姐,你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