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36 章
更溫和的眼眸看着自己,嘴角的弧度也彎的那樣魅惑好看。
“澈?”柳雅走過去,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從滄千澈此時站得位置,正好可以看到她剛才和十七說話的那邊。
柳雅還沒來得及蹙眉、詢問,滄千澈就攬過她的肩頭,道:“去走走吧。我也吃了些酒,有些上頭。”
柳雅點點頭,溫柔的依附在滄千澈的懷裡,頭靠着他的胸膛,與他的步調很合拍的走着。
“你出來多久了?”柳雅輕聲的問着。
“沒太久。從你看過阿良之後吧。”滄千澈沒有隐瞞的意思,直接表示他聽見了柳雅和十七說的話。
柳雅默不作聲,她知道滄千澈一定是有話要說的。
滄千澈微微清了清喉嚨,好像确實是因為喝酒有些口幹了。
柳雅轉頭朝阿甯看了一眼。阿甯會意,點點頭快步走開了。
滄千澈這才慢慢的說道:“雅兒,你剛才說的話,很好。我本來還以為,你會說些安慰十七的話呢。”
“不用的。”柳雅平和的道:“我開始确實有些不解舅舅的意思,但是現在想來,讓十七多些鍛煉也沒有什麼不好的。他需要那樣的生活,他缺失太多普通人該有的回憶和經曆了。”
滄千澈贊許的眼神看了柳雅一眼,緊了緊擁着柳雅的手臂,道:“雅兒,沒想到你如此聰穎,心思這般開闊。你想的不錯,十七的确應該了解一下普通士兵的生活。因為如果要做一個将官,尤其是要做一個好的将官,就必須明白他的兵心裡是怎麼想的。十七武功高絕,在江湖上絕對少有敵手。可作戰不似單打獨鬥,需要運用戰術、了解戰機、運用戰勢,還要有信任你的士兵去給你沖鋒、賣命。這些都不是随便一個将官可以做到的,需要長期的學習和磨合,慢慢才能夠從骨子裡磨出一股子軍人的傲氣與軍威,這些都是慢功夫,急不來的。”
柳雅點點頭,道:“現在是徹底懂了。”
滄千澈一笑,繼而道:“還有一點你應該感謝舅舅,他今天給與十七的安排,是最好的了。”
“嗯?”柳雅表示不解。她從不藏着掖着,高興或是不高興、或是可能會有誤會的不理解她都會明白的問出來。
滄千澈就繼續解釋道:“張副官你已經很熟悉了吧,他就是從舅舅身邊的親信開始的。不過,他做到現在,也最多隻能做個副官,一輩子都隻在舅舅之下。而就算是他帶領的那隊精兵,即使什麼都好,身份、待遇都高出許多普通的士兵,可那畢竟隻是一隊兵士,隻怕在軍營裡再也晉升無望了。反而是那些普通兵營裡的士兵,即使要沖殺在戰場最前面,可立功、嘉獎的機會非常多。也有人就是從一個小兵開始,做到一名将軍的。”
一下子,柳雅豁然開朗,她才真正明白了舅舅的苦心安排。
把十七放在身邊,無疑這輩子最多隻能做個親信副将。但現在卻是給了他一片更廣闊、開明的空間,讓十七有更多的機會成長為真正的将軍。
☆、2142.第2142章 所謂“天授”
2142.第2142章 所謂“天授”
柳雅發現自己之前确實狹隘了一些,想的也沒有那麼完善。雖然後來終于想通了,但是軍隊裡的機會在哪裡她也還是不懂。
如今才真正明白,一步登天的機會在軍營裡不是沒有,但是局限性太大。
真正的戰将絕對是要靠着自己的血ròu之軀和不屈的精神來換取軍功的。
也隻有這樣的将領才能夠培植出自己信任的人,才能夠一呼百應的有衆多兄弟圍繞在身旁。
而且把十七交給張成亮,不會有人說主帥對他有包庇之嫌,也不會讓人覺得這個家夥是空降來的沒本事。
但是不聞不問的直接抛到下面軍營裡,隻怕十七拼死赢得的戰功還得被上頭的長官占去一半,甚至更多。
相較而言,有張成亮罩着也沒有人敢于去搶十七的戰功。到時候一筆一筆的軍功記下來,用血汗打拼出來的名聲響當當,那時候的十七才是真正的一步登天。
“我确實要去謝謝舅舅。”柳雅完全想明白了,也覺得舅舅其實真的另有一番城府和心機,不但不狹隘,而且還能夠在那麼短的時間裡就想到對十七最好的安排,真的是不容易又讓人佩服。
滄千澈卻笑着搖頭道:“舅舅今天很開心,多喝了幾杯,已經去歇下了,就不用去打擾他了。不過,你要是給舅舅一件禮物,他會更加開心的。甚至還會感謝你。”
“什麼禮物?銀子麼?我有。”柳雅着急,立即就要掏銀票。
不過她又一想,覺得舅舅可沒那麼膚淺,連忙搖頭道:“不對不對,應該是要更好的。我去想辦法,隻要舅舅說出來。”
“要個娃叫他舅爺爺。”滄千澈“呵呵”一笑,笑得頗有幾分的痞氣。
柳雅的臉頓時紅了,不過也沒有扭捏和做作,把頭一點,幹脆的道:“好,咱們回去好好做人,盡快讓舅舅抱孫子。”
柳雅明白,滄千澈的這句話絕對不是隻為了調笑或是多麼不正經。其實她和滄千澈成親也有一年了,就算是之前聚少離多,自己也時常有傷,可是要個孩子這件事确實是應該再努力一些了。
滄千澈倒是沒想到柳雅如此大方的就應承下來,臉上的笑容頓時又大了幾分,使勁兒的點頭道:“為夫一定好好的努力,不讓雅兒失望。”
兩個人笑着轉身往回走。剛剛離開的阿甯也回來了,手裡提着一個水囊,給柳雅送了上來。
剛才柳雅一個眼色阿甯就去取水囊了。一來是滄千澈剛才确實清了清嗓子,應該是喝酒喝的口幹。二來也是柳雅想要和滄千澈說話,阿甯故意不去聽的。
柳雅把水囊再給滄千澈遞過去,滄千澈“咕噜噜”灌了好幾口,看得出确實渴了。
放下水囊,滄千澈把柳雅一牽,大步的往他們的營帳裡走去。還不忘吩咐阿甯道:“不用徹夜守護着了,雅兒有我照看你們盡管放心。”
阿甯應了一聲“是”,手裡提着水囊笑盈盈的,心裡真是替主子高興。
漠也不知道從哪兒冒了出來,站在阿甯身旁輕聲問道:“月色挺好的,主子也不用守着,咱們去外面轉轉?”
難得的,這小子居然還知道主動開口邀約。阿甯一笑,點頭同意了。
月色其實并不如何美好,不過這漠北曠野蒼茫,月色下的草地綻着一層層柔美的光華,讓草尖都帶着幾許溫和的光暈,看起來頗有意境。
兩人相隔不遠慢慢走着,雖然都不善言辭,但彼此間的心意竟然慢慢的又靠近了幾分。
月華如紗、溫和漫漫,風光旖旎,草露清清。
不管是那曠野上散步的人,還是帳篷裡相擁的愛侶,此時都是不必多說的情意湧動與愛意綿綿。
昨夜吃了酒,又幾番歡愛,一早上柳雅又沒個早起,而是直接睡到日上三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