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33 章
不敢耽擱,生怕再晚點衙門口沒人了,所以直奔而去。
衙門口的那個小厮倒是還認識柳雅,一見她來笑着問道:“小姑娘,好久不見。”
“是啊。麻煩小哥,能不能讓我見見鎮長大人?”柳雅仍舊是銀子開路。說話的功夫,一塊銀子悄悄地遞了過去。
那小厮連連點頭,說聲“稍等”進去回話。過了一會兒再出來,是請柳雅進去。
還是來到那件廂房,小厮通禀了一聲開門讓柳雅進去,他則是幫忙關了門,又退走了。
那鎮長自然也是認得柳雅的。而且很意外的,還朝柳雅招了招手,示意柳雅到近前去。然後從他抽屜裡拿出了一張紙,朝柳雅推了過去,笑着道:“小姑娘,你這本事可是不小啊。我知道你認識張大哥,卻沒想到他居然為了這件事還特意給我來了一封書信。”
柳雅也是一愣,轉而低頭看了看桌的那張紙,發現竟然是董先生寫的那張賠款字條。便知道是張成亮把這件事放在了心,将這字條轉給了鎮長大人,讓他肅清學堂裡先生的紀律的。
柳雅微微一笑,道:“隻是我走運,又見到張叔而已。張叔問起我弟弟學堂的事情,我才如實相告的。如果又冒犯之處,還請鎮長大人見諒,我并非是針對大人您的,隻是因為那學堂的董先生欺人太甚。”
鎮長大人也是一笑,笑得倒是還挺坦誠的。說道:“樹大有枯枝,我在這衙門裡管事,雖然不是日理萬機,可大事小情也是不少,學堂裡的事我偶爾過問一下,也不能每日監察,自然有所疏漏。你能把這件事情點出來,倒是也好。否則不知道還有多少人營私舞弊,在那學堂裡克扣學生呢。”
說完,鎮長又拿出一本冊子,道:“這冊子是那學堂近半年的賬簿,我已經仔細核對過了,問題确實不少。所以你提及的這件事情屬實,我并不會怪罪于你。不過,我隻希望下次再有此時,你直接對我來說最好,莫要讓張大哥給我顔色看喽。”
柳雅心知,張成亮的大帽子必定是壓得不輕,否則鎮長和自己說話也不會如此客氣了。她隻得面露難色,顯出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道:“鎮長大人,我真的隻是和張叔閑話了一下家常,實在是沒有想到給您惹了麻煩。我本來今天到這裡,還有事想要求您的,可是這樣一來,我如何還敢開口呢。”
鎮長聽了“哈哈”一笑,道:“我也知道你是有事才來的。是為了那個牢裡的女子吧?因為你弟弟的事沒辦好,我可是惹了個麻煩。因而我也留意了她的情況,才得知牢裡的牢頭們不安分,欺負了她。所以已經将她調出來,單獨羁押了。”
柳雅一聽,這才放下心來。看來面有人好說話,張成亮的一封信,還順便讓吳二嫂也得了安置。否則,她一個弱女子陷在那牢裡,整日的被人家欺負,也真是難過。
柳雅立刻表示感激,又掏出了一錠小元寶,足有五兩。借着道謝的機會悄悄地放在了鎮長的桌邊。
鎮長看着那錠元寶卻笑了,搖搖頭道:“還不夠,還需五兩呢。”
“啊?”柳雅一怔,轉而立刻明白鎮長這句話的意思了,他這是告訴自己,拿十兩銀子的做保,她可以把吳二嫂贖出來了。柳雅立刻又掏出一張十兩的銀票放在桌,道:“謝謝大人高擡貴手,我現在可以将她帶走了嗎?”
鎮長點點頭道:“吳家的人還在動用關系,我倒是沒有想到他們家這麼能折騰。不過,小小的一個鄉紳也翻不起什麼風浪來,倒是不如早點讓你把人帶走,也絕了他那邊的念想。我讓人說,是那女子的家人來贖人,把人領回去了。他們本來是買來的人,現在人家跟着自己家人走了,也沒有話說了。”
柳雅明白,鎮長這也是厭煩了吳家一而再、再而三的來鬧騰。估計要不是自己早早把銀子遞去了,鎮長也答應了自己,又礙于自己和張成亮認識,隻怕早把吳二嫂交給吳家帶走了。
現在自己來贖人,還能讓鎮長落個耳根子清淨,這個結果也算是雙赢吧。
然後鎮長道:“你現在到後門去等着吧。我叫人把那女子帶過去,你把她接走。不過切記,以後不要在我的管轄之地露面了。”
柳雅一一答應着,又再次道謝,出了廂房,去後門等着了。
等了可是好大一會兒,估計足足快一個小時了,柳雅才見一個矮胖的婆子領着個頭巾包住頭臉、雙手抄袖的女子出來了。
那婆子下打量了柳雅一下,問旁邊的女子道:“這是你家裡人?”
女子擡起頭來,正是吳二嫂。吳二嫂自然早看到了柳雅,道:“是。”
那婆子點點頭,對柳雅道:“行了,人交給你了。快點走吧。”說完,還擺了擺手。
柳雅道了聲謝,拉着吳二嫂要走。不料吳二嫂卻站着沒動,還朝柳雅使了個顔色、搖了搖頭,看來是有什麼話要說。
☆、861.第861章 一個人總是孤單的
861.第861章 一個人總是孤單的
見吳二嫂不肯走柳雅怔了一下,見她的眼神看向了那個帶她出來的婆子。
柳雅頓時了然,趕緊掏出一把銅闆,起碼有二十來,都給了那婆子。故意放低了姿态,小聲道:“大嬸,我家裡窮,錢都用來贖我大姐了,隻有這些了。”
那婆子掂量了一下手裡的銅闆,往腰裡一掖,撇了撇嘴。這才從另一邊腰間扯出一根布繩,布繩拴着好幾把鑰匙。她看了看,挑出了其的一把,朝吳二嫂勾勾手指頭。
吳二嫂趕緊轉身,說了聲“謝謝”,把一直抄在袖子裡的手腕伸了出來。
柳雅也才看到,吳二嫂的手腕套着一對鐵圈,間連着一條鐵鍊。雖然鐵鍊不粗,但連在一起畢竟影響行動。敢情說這婆子想要好處卻不直說,明明是鎮長都答應放了的人,她卻還拘着,不給錢不打算給吳二嫂開鎖了。
柳雅心有氣,但嘴還是道謝。不過又想想這也是正常現象,這些個管牢獄的獄頭不論男女,還不都是從犯人的身撈油水嗎。
這次,柳雅再拉吳二嫂,她趕緊跟着柳雅走了。
柳雅的馬還在前院,柳雅讓吳二嫂在後門這裡等着,她去牽了馬,回來帶着吳二嫂趕緊離開了鎮子。
一直到出了鎮子好幾裡的一片樹林,柳雅才拉着吳二嫂進了樹林停下來。
吳二嫂把頭裹着的頭巾摘下來,“撲通”一聲跪在了柳雅的面前。低着頭,眼淚不住的往下流,半晌都沒有說出話來。
柳雅也默不作聲的看着她,知道她心裡有委屈,哭一會兒應該會好受點,也沒有立刻去勸。
吳二嫂的眼淚“吧嗒吧嗒”地往下掉,把衣襟兒都打濕了。又哭了好一會兒,才終于抽了兩口氣,用袖子抹了抹眼淚,擡頭看向柳雅,叫了一聲:“恩人。”
“哭好了?”柳雅問吳二嫂,然後蹲下身來,說道:“我知道你受了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