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程,並未持續太久。
疼痛,慢慢的散去了。
一切,恢復了正常,可吳雲卻始終平躺在地上,久久沒有起身。
是因為方才的劇痛,讓他的識海受到重創,一時無法起身嗎?
也許,並非如此。
吳雲的狀態,並不像是受了傷。
他仰天而躺,一動不動。
他的臉上沒有受傷後的痛苦,有的隻是無盡的悲涼。
他的眼眶是通紅而濕潤的。
眼淚,不受控制,瘋狂的從眼中淌出。
「師尊!」
吳雲大吼一聲,充滿了無盡的凄涼之感,絕望之色,遍布其臉。
他看到了那一幕,看到了武淩天死前最後的畫面。
也知道了武淩天當時所有的內心活動。
這段記憶,本就是武淩天留給他的。
「師尊!」
又一聲吶喊,歇斯底裡,震動天穹。
他似是想要將武淩天喚醒,可這已是不可能了。
「師尊!」
又一聲。
但這次,吳雲的聲音,平靜了許多。
就彷彿是認清了一切,也放棄了一切。
這不僅僅是他的師尊,更是給了他第二次生命,如同父親般的存在。
武淩天的死,對吳雲的打擊很大。
他似已沒有了希望,沒有了目標。
曾幾何時,尋找武淩天,尋找他的師尊,是他最大的目標。
可惜,一切,已成空影!
「呵呵,小傢夥,這就放棄了?」
突然,一道蒼老而平和的聲音,淡淡的響起。
吳雲猛地一個激靈,從地上站起來,在他身前,竟已多了一個人。
一個滿頭白髮,容顏蒼老,卻又神采奕奕,雙目似有神光湧現的老者。
吳雲很是錯愕,竟不知這老者是何時來到他身旁的。
這若是來殺他的,恐怕現在他已是死人了。
但同時吳雲也並沒有那麼錯愕,他似乎能夠想得通。
畢竟,方才他本就處於一個對外界沒有警惕的狀態,更何況,從這老者的氣息來判斷,其實力,恐怕也已達到了一個讓吳雲根本無從染指的狀態。
目前,他唯一正面感受過的強大存在,是天道。
而眼前這個老者給他的感覺,恐怕是比之天道,也並不遜色,甚至還要更強一些。
這樣的人物,若要殺他,本也不難。
但同時吳雲也對這老者的身份,有了一些猜測。
「前輩,是我師尊將我託付給您的嗎?」
忽然,吳雲拱手問道。
老者挑眉看了看吳雲,似是有些錯愕,隨後卻也釋懷般的笑道:「沒想到,當時你竟醒了過來!」
「你師尊應該給你留了些記憶,事情經過,你應已經知曉,其他不用你管,在這裡,可保你無礙,願意呆多久,都隨你,這是我與你師尊之間的交易,我答應過他的!」
「交易?」
吳雲愣了愣,說道:「我師尊知道我一定會來?」
「他與您交易了什麼?」
「前輩,我師尊是不是沒死,他有不滅聖體,而且是終極狀態的不滅霸體,他肯定不會這麼容易死的!」
「呵!」
老者淡漠一笑,說道:「走,我帶你去個地方!」
吳雲還未反應過來,卻絕周遭時空,忽然一陣扭曲,速度極快,等到他反應過來時,他已被那老者帶離此地,去了另外一個地方。
這是一座山谷。
不,確切的說,這是一片沸騰的火海。
整個山谷之內,都在燃燒著紫白色的熊熊烈火,僅僅肉眼所見,便可知得這火焰,怕不尋常。
「前輩,您帶我來這裡是……」
吳雲看了看周遭,皺眉問道。
「你想不想救你師尊?」
老者說道。
「想,前輩,您有辦法?我師尊是不是真的沒死?」
吳雲忽然激動,滿懷期待的問道。
「這個地方,是你師尊來到這裡後,第一處涅盤之地,也是他離開前,特意給你留的。」
老者並未正面回應吳雲,好像,自出現之後,他還沒有正面回應過吳雲所提的任何問題。
但他的話,卻也很容易就讓吳雲的注意力,轉移了。
就如此刻,吳雲猛地是瞳孔一縮,追問道:「前輩,這是師尊特意給我留的?」
「他早就知道我要來?而且,他知道我來之後,他不會在這裡了?」
「對!」
老者點頭,「他和我都知道,遲早會有這麼一天,這是命數,更是定數,誰也更改不了!」
「所以,你本不需要有任何自責,無論事情發展到任何地步,其實都與你沒有關係。」
「即便你什麼都不做,終究,還是會走到這一步的。」
「前輩,我要怎麼做?」
吳雲深吸口氣,問道。
「把武淩天走過的路,重新再走一遍!」
老者說道:「這裡,便是你的起始,他的路,也是從這片紫白劫焰中,開始的!」
「這裡面……」
吳雲皺眉盯著谷中那片紫白色的火海。
「涅盤!」
老者平靜說道:「你們的路,都得從這紫白劫焰中的涅盤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