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0章 同樣是桃花,為什麼不一樣?
「照你這麼說,小舟要娶對方……不過是他不甘心?」
趙母說出她的猜測。
聞言,趙父靜默片刻,他輕頷首,卻又說:「或許還因為感情吧……小舟他對宋家那女兒動了真心,否則,不會不顧自身安危,在那晚衝進火場……」
「那就是個禍害!」
趙母咬牙說:「我是不會同意她進咱家門的!」
「現在說這個尚早。」
趙父面無表情:「就她犯的事,起碼得被判三到五年,等她改造期滿,興許小舟會淡忘掉那段感情。」
「你的意思是……」
趙母沒太聽明白趙父所言。
「當下咱們不要再在小舟面前說什麼反對的話,免得他執念加深,越發沉溺在對對方的感情中,從而影響腿傷康復。」
趙父頓了下,續說:「我會繼續拖關係打聽好的骨科醫生,看看能不能有什麼法子,讓小舟的傷腿能在最大程度上得以復原。」
「沒用的。」
趙母搖頭:「之前咱們在機械廠職工醫院見到的那位宋醫生,她確實很有名……」
抿了抿唇,趙母接著前話說:「帶小舟回到京市後我有打聽過,那位宋醫生其實就是秦總工家的大兒媳,
也是宋偉強兩口子的養女,之前,秦家事出不斷,其中秦總工的長子因公負重傷,
據說咱們京市這邊醫院的專家經過會診,斷言秦總工的長子估計這輩子蘇醒不過來,
還說,即便有蘇醒的可能,但會落下嚴重的後遺症。
這後遺症中有雙目失明和腿部落下殘疾。
結果,秦總工的長子被宋醫生接回家,帶到機械廠那邊沒多久,不僅人醒了過來,而且眼睛復明,傷腿恢復如初。
可見宋醫生的醫術是真得很好!
她連京市大醫院專家們都無法治癒的患者都能醫治,有什麼理由不接診咱家小舟?
除非她說的是實話,咱家小舟傷腿中被取出的那截碎骨,在目前的醫療條件下,真得無法長回去!」
她好好一個兒子,因宋偉強家那個不要臉的賤女兒落下殘疾,但凡有點脾氣的母親,都會像她一樣,拒絕接受這麼個兒媳進家門!
「這……」
趙父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
「就按宋醫生說的來吧,先讓小舟好好養傷,隨後咱們在小舟穿的鞋上面想法子。」
趙母的情緒很低落,看著她,趙父開口:「隻能這樣了!」
他在心裡重嘆口氣,沒再開口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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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嬌嬌和袁小雅、楊荷三人被判刑後,於第二天就被送往某偏遠苦寒地區勞改。
要說的是,由於有宋嬌嬌的交代,原本被判數月改造的趙星辰,罪名重新被認定,毫無疑問,他的刑期在先前的基礎上,延長了三年。
算下來,趙星辰的刑期比宋嬌嬌的五年還要短一些。
時間如流水,一轉眼秦焱錚在機械廠這邊的工作結束,但就像他對宋嵐說的那樣,並未即刻回歸原單位,而是真正擔起他在機械廠明面上的職務——副廠長!
在廠裡出現的時間多了,以秦焱錚的相貌,自然少不了吸引來朵朵爛桃花。
哪怕那些未婚女青年打聽到秦焱錚這個秦副廠長已婚,且膝下已有兩子,依舊製造偶遇,設法往秦焱錚身邊湊。
「叩叩叩!」
辦公室外傳來敲門聲,秦焱錚正在翻閱文件的動作一滯,然而沒等他出聲,門就被推開,隨之走進來一位女同志。
她拎著保溫桶,身穿一件紅色毛呢大衣,紮著公主頭,走路妖妖嬈嬈,笑得像是一朵花似的,對著秦焱錚說:
「秦副廠長,這是我昨晚睡前親自燉的豬蹄湯,今早上班前才從爐子上端下來,你嘗嘗看,要是覺得味道好,我以後經常燉給你喝。
我可是聽說了,你的腿曾受過重傷,雖然現在看著好像是好了,但為免日後出現什麼不適癥狀,我覺得日常還是要多注意滋補。」
來的這位女同志姓潘,名玉蓮,在廠資料室上班,其父是機械廠另一副廠長,仗著家世,
潘玉蓮去年夏天從縣城一中畢業,就順利進入廠資料室,日常言行雖談不上囂張,卻也極其不討喜。
因為她與人說話,向來倨傲地擡著下巴,仿若她多了不起似的。
自打今年十月份的一天在廠裡偶遇秦焱錚,經打聽,得知秦焱錚是這機械廠傳說中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副廠長,瞬間感覺到她的愛情降臨。
至於聽說秦焱錚已婚有子,則被她直接忽略。
就這麼著,潘玉蓮從一開始的矜持,嬌羞,動輒製造偶遇,和秦焱錚搭腔,到現在明目張膽湊到秦焱錚身邊,給秦焱錚送什麼排骨湯。
哪怕秦焱錚沒給過她好臉,甚至不曾接過一句話,甚至遠遠看到能避開便避開,
潘玉蓮依然不知收斂,反有股子越戳越勇之勢,簡直讓秦焱錚厭惡得想要將人一腳踹開。
「出去!」
清冷不帶絲毫溫度的低沉嗓音出口,秦焱錚的眼神像是淬了千年寒冰一樣森冷,他逼視著對方:「別讓我說第二遍!」
「秦副廠長,你這麼兇幹嘛?我不過是來給你送豬蹄湯,又不是來找你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有必要對我橫眉冷對?」
潘玉蓮委屈,手上動作卻不停,她在把豬蹄湯往碗裡倒。
「想失去工作,同時連累潘副廠長被停職,你儘管繼續你的行為!」
若不是顧及自己的身份,以及給潘副廠長幾分顏面,秦焱錚真想直接上手,將潘玉蓮丟出辦公室!
「秦副廠長!」
楊帆急匆匆走進辦公室,他沒想到他不過是去趟衛生間,怎就被潘玉蓮這個厚臉皮的女人鑽了空子,竟闖進辦公室,出現在秦焱錚面前。
「把她丟出去,連帶著她帶來的東西一起!」
秦焱錚冷聲說著,聞言,楊帆沒二話,一手扯住潘玉蓮的胳膊,一手拎起她的保溫桶,用最短的時間將人帶到辦公室門外。
「潘玉蓮同志,你最好管住自個,不然,下次我可真要把你丟到門外。」
鬆開手,又將保溫桶塞入潘玉蓮手上,楊帆冷著臉說:「女孩子貴在自重,像你這樣的無疑很輕浮,
況且秦副廠長已有家室,你若繼續往秦副廠長身邊湊,就是有意破壞他人家庭,不想自己的名聲臭不可聞,最好就此打住!」
「你做什麼鹹吃蘿蔔淡操心?我不過是看秦副廠長一心為廠裡辛苦,給他送點我燉的豬蹄湯補補身子,這有什麼錯?
還有,你心裡齷齪,不要把旁人想的和你一樣居心不良。」
潘玉蓮一點都不心虛,她狠狠地瞪眼楊帆,而後「哼」了聲,拎著保溫桶,扭著腰胯離去。
距離這座兩層辦公樓不遠處的花壇邊,有兩位女同志站在那不時朝秦焱錚辦公室方向張望,又不時頭挨著頭低聲交談。
「她臉皮可真厚,竟然都進了秦副廠長的辦公室!」
「進去又能怎樣?還不是被楊帆同志給拽出來了,我要是她,這會兒隻恨沒個地縫能鑽進去!」
「沒錯,換做是我,也恨不得能鑽進地縫!明明秦副廠長已有家室,而且據說秦副廠長和他妻子感情特別好,潘玉蓮哪來的底氣,跑到秦副廠長面前去舞,意圖破壞人家的家庭?!」
「不就是仗著有個副廠長的父親!我看啊,她八成是忘了秦副廠長的身份。」
「說起來咱廠未婚的女同志,隻要是見過秦副廠長的,沒一個不被吸引,可大家都要臉,
知道秦副廠長已婚,平日裡遇到最多看一眼,沒幾個像潘玉蓮那樣,總想著靠近秦副廠長。」
「我看那些靠近秦副廠長,想要和秦副廠長有點什麼的,都是在想屁吃!」
倆女同志的視線鎖在潘玉蓮身上,眼裡的鄙夷和嘲諷毫不掩飾。
她們亦未婚,是廠裡的工人,這會兒之所以出現在那座花壇邊,源於兩人來這邊的辦公樓辦事,沒成想,意外看到潘玉蓮拎著保溫桶敲秦焱錚的辦公室門。
於是,忍不住站在花壇邊裝作在聊事情,等待事情的後續發展。
眼下,見潘玉蓮臉色難看,被楊帆拽出辦公室,氣急敗壞拎著走向資料室,兩人隻覺解氣得很。
「你有沒有見過秦副廠長的妻子?」
「沒見過,不過我聽我堂哥提到過,他說秦副廠長的妻子長得像仙女,而且身手很好,
曾在廠保衛科工作過一段時日,後來進了廠職工醫院,如今聲名在外。」
「我記得你堂哥就在保衛科上班,對吧?」
「沒錯。」
「你說的聲名在外,該不會說的是咱職工醫院那位宋醫生吧?」
「對對對,秦副廠長的妻子確實姓宋,名字好像是一個『嵐』字。」
「原來大名鼎鼎的宋醫生就是秦副廠長的妻子,我上個月不是有請過一天假,說起來,那日我其實是陪我媽去職工醫院看病,
原本我要給我媽掛西醫,不料我媽非得看中醫,沒得法子,我隻能掛了中醫科的號。
好巧不巧,給我媽看診的正是宋醫生。
我給你說啊,宋醫生的長相是真好,說是貌若天仙都不為過,而且氣質不俗,看著她,聽她說話,完全就是一種視覺和聽覺上的享受!」
「我改天就去廠醫院中醫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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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同志,要不您和潘副廠長談談?」
楊帆站在秦焱錚的辦公桌前,他面上瞧不出異樣,說:「我看那位潘玉蓮同志不會罷休,這要是被宋同志知道,隻怕您不好解釋。」
知道楊帆是好心,但秦焱錚還是覺得對方的話不怎麼舒服,他不鹹不淡說:「我媳婦知道。」
沒擡頭,邊翻閱手中的文件,秦焱錚邊說:「她相信我!」
語氣中透著些許嘚瑟。
楊帆嘴角抽了下,說:「宋同志信任你是好事,但你也得拿出點態度。」
「我的態度還不夠明顯?」
將目光從文件上挪離,秦焱錚看向楊帆,他眉頭微皺:「除過工作中不能往外說的,我可沒有瞞過我媳婦任何事。」
「那你總這樣被女同志偶遇,想著法子靠近,也不是個事兒!」
楊帆同樣皺著眉頭。
「行,你說說我該怎麼辦?」
秦焱錚一副洗耳恭聽樣兒,見狀,楊帆想了想,搖頭:「我也沒有根治的法子。」
說著,他的視線緊鎖在秦焱錚的俊臉上,嘴裡嘀咕:「這男人長得太好,就和女人長得過於漂亮一樣,都不是什麼好事。」
禍水!
「難不成你想要我毀容?」
秦焱錚挑眉,須臾後,他搖搖頭:「這有點難辦,畢竟我媳婦很喜歡我這張臉!」
揚帆聞言,嘴角再次忍不住抽了下,說:「我可沒說過。」
冤枉他,有意思?
看眼腕錶上的時間,秦焱錚將目光落迴文件上:「我會給潘副廠長撥電話。」
楊帆沒吱聲。
「說起來也奇怪,我們家宋醫生同樣有遇到桃花,但為什麼她的桃花和我遇到的就不一樣呢?」
秦焱錚費解。
「譬如?」
楊帆靜候秦焱錚解答。
「宋醫生的桃花言行有分寸,我遇到的,卻一個個像瘋婆子,用宋醫生的話來說,全是爛桃花,難道我人品有問題?」
秦焱錚陷入自我懷疑。
「……」
楊帆怔住。
「可我向來以誠待人,對待工作也勤勤懇懇,兢兢業業,為何就總招爛桃花?」
如若不是他人品有問題,那麼問題究竟出在哪?
「要我說,還是秦同志您長得太好,而愛慕你的異性,就是那些未婚女青年,她們中多數靠眼睛,
感性看待男女間的感情,所以一個個缺少理性思維,就會做出討人厭的舉動。」
楊帆認真說著。
「你倒是懂得不少。」
秦焱錚有點酸,他說:「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說我們家宋醫生的愛慕者,是受理性思維掌控,知道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
「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
楊帆訕笑了下。
「大寶二寶比我長得還好,他們日後遇到的麻煩比起我怕是隻多不少。」
秦焱錚輕嘆口氣:「看來,我得教他們打小學會冷臉,免得長大後被麻煩纏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