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知對方突然叫住她想說什麼。

　　畢竟她們可不曾有過來往。

　　姚清婉身穿一件中長款駝色大衣，裡面是一身軍裝，她上上下下打量宋嵐須臾，一臉冷傲問：「你和穆醫生是什麼關係？」

　　「在回答同事你的問題前，我是不是該先知道同志你是哪位。」

　　宋嵐表情淡然，既沒把對方的打量放在心上，也全然無視了對方眼裡的挑剔。

　　「我姓姚，是這醫院的腦外科醫生。」

　　姚清婉不鹹不淡地說了句，隨後又問：「現在你可以說說你和穆醫生是什麼關係了吧？」

　　「同事。」

　　宋嵐言簡意賅。

　　「就這？」

　　姚清婉擺明了不信。

　　「姚醫生希望我和穆醫生是何關係？」

　　宋嵐今日身著一件淺灰色中長款羊絨大衣，脖子上圍著一條奶白色羊絨圍巾，襯的她本就白皙的膚色越發的白凈。

　　再加上她容貌清麗絕塵，氣質脫俗，站在姚清婉面前，讓姚清婉生出滿心排斥不說，甚至還有難以遏制的嫉妒。

　　「你……」

　　被宋嵐的聲音拽回思緒，姚清婉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她說：「我喊住你，是想告訴你醫生，穆醫生是我的對象，你日常最好離他遠點。」

　　一個小地方來的，而且是借調，沒準過幾天就得回原單位，她沒必要掉價，和這樣的人多做計較。

　　收回落在宋嵐身上的目光，不等宋嵐給出回應，姚清婉便先一步進了宿舍樓。

　　男職工宿舍樓和女職工宿舍樓相鄰，好巧不巧穆霆和秋明軒走到男職工宿舍樓下面，

　　擡眼間便看到姚清婉在和宋嵐說什麼，很快又看到姚清婉繞過宋嵐走進宿舍樓，面對這一幕，秋明軒用胳膊肘碰碰穆霆，說：

　　「被我說著了吧？宋醫生這明顯是被找麻煩了！」

　　穆霆沒接話，俊臉上也看不出什麼情緒，提步走進宿舍樓，見狀，秋明軒忙跟上：「你怎麼不說話？」

　　「秋醫生，你想聽我說什麼？」

　　面無表情看眼秋明軒，穆霆啟唇：「你要是想看熱鬧，對不起，我恐怕要讓你失望了。」

　　「穆醫生，你怕不是誤會我了吧？我幾時說我想看熱鬧？真是的，我是那樣的人嗎？！」

　　秋明軒嘴裡嘀咕。

　　熟料，穆霆「呵」了聲，一上二樓，就走至他宿舍門外，掏出鑰匙開門，不等秋明軒跟進去，擡手把人攔到門外：

　　「回你自個宿捨去，我要休息，沒工夫和扯閑篇。」

　　「嘿！你小子這是和我置氣不成？」

　　秋明軒瞪眼：「我有招惹到你嗎？」

　　「自個想去。」

　　把人朝外推出些許距離，穆霆隨手關上門。

　　秋明軒怔愣片刻，忍不住笑出聲：「穆醫生，真有你的，我等著你向我道歉哈！」

　　邊搖頭邊笑，走至隔壁宿舍門口，秋明軒掏出鑰匙打開自己的宿舍門。

　　-

　　時間過得很快，晃眼明天就是宋嵐給姜老爺子安排的手術日期。

　　這日臨近下班，想著又有好幾日沒給家裡去電話，於是，宋嵐在下班點的剛一到，拿起辦公桌上的座機話筒，撥出熟記於心的電話號碼。

　　通過轉接，話筒裡傳來李菊梅的聲音，宋嵐立時語中帶笑：「媽，是我。」

　　「你最近啥都好著吧？」

　　李菊梅握著話筒問。

　　「好著呢！」

　　宋嵐回應，而後問：「媽，你和我爸，還有家裡一切也都好吧？」

　　李菊梅：「放心吧，我們都能吃能喝好得很，你要不要和焱錚說說話？」

　　「他下班啦？」

　　宋嵐問。

　　李菊梅：「焱錚今個回來早，這會和小五小六陪在大寶二寶身邊。」

　　宋嵐：「我其實打電話過來也沒什麼要緊事，就是想問問家裡最近是否都好著，媽不用叫他專門過來接我的電話。」

　　「行，你咋說我就咋辦。」

　　李菊梅樂呵呵回應。

　　「我爸一直在村裡嗎？媽，秦焱錚有沒有開車送你回村裡看看我爸？還有我奶身體也還好吧？」

　　宋嵐此刻一連三問，話筒另一邊，李菊梅聽到後，回應：「你爸隔三差五過來看大寶二寶，我倒是沒回村裡，

　　不過聽你爸說你奶近來身體沒打啥絆子，對了，咱村最近出了件大事……」

　　聽著話筒裡李菊梅傳過來的聲音，即李菊梅口中說的大事，宋嵐的表情變得凝重起來。

　　「這都過去兩天了，大隊長他們至今沒找到袁知青和何知青，公社甚至安排民兵連的同志去尋找，

　　同樣找不到袁知青她們二人，大家私底下都在議論，說多半是遇到了拐子。」

　　村裡的事李菊梅無疑是從宋三河口中聽來的。

　　「春節臨近，有沒有可能她們跑回城想和家人一起過年？」

　　宋嵐嘴上這麼說著，但心裡知道這種可能性不大。

　　「你爸說大隊長有想過這個可能，但找到縣知青辦，由縣知青辦的同志給袁知青、

　　何知青她們家那邊的知青辦聯繫，得到的回復是袁知青和何知青並沒有回城。

　　再說，知青院的知青想要回家過年，這又不是啥大事，隻要他們向大隊長請假，肯定能批下來，壓根用得著偷偷摸摸跑回去。」

　　李菊梅嘆口氣，又說：「袁知青在咱村的名聲雖不咋樣，但她自打做了咱村的媳婦，

　　倒是沒聽說像以前那樣作妖，而何知青向來是個能幹的，結果兩個大活人在同一天失蹤，

　　現如今，不單單咱村的女知青和大姑娘小媳婦不敢單獨外出，甚至四周圍村子的女知青和大姑娘和小媳婦一樣，但凡出門都是成群結隊，生怕遇到殺千刀的拐子！」

　　「是得謹慎小心點，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宋嵐回了句。

　　娘倆聊了約莫三四風中，當宋嵐正要結束通話，秦雅晴忽然走近客廳，她問李菊梅：「嬸子，是我大嫂打來的電話嗎？」

　　得到李菊梅肯定的答覆，秦雅晴遲疑須臾，問李菊梅：「我能不能和我大嫂說兩句話？」

　　「這有啥不能的？！」

　　李菊梅笑著把話筒遞向秦雅晴。

　　「大嫂。」

　　接過話筒，秦雅晴喚了宋嵐一聲，聽到她的聲音，宋嵐語中帶笑：「大妹，你是有事要和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