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6章 番外(12)
有證據在,由不得韓白蘭不承認。
於是,她的刑期在三年的基礎上加了十年。
監獄裡的日子可不好過,不過,隨著國家發展,關在監獄的犯人除過勞動改造和進行思想教育外,不僅有放風時間,且會被組織觀看新聞聯播和有教育意義的採訪節目。
這日,又到了監獄組織犯人看電視的時間,原本韓白蘭沒有把目光落向電視屏幕,而是眼瞼低垂不知在想些什麼。
忽然,電視裡傳出一道陌中夾帶著些許熟悉的男聲,她不自主擡眼望過去,隻見此刻播放的是一期訪談節目。
畫面中有兩人,一個是女的,一個是男的。
毫無疑問,女的是節目主持人,而男的,看著那張多年不見,但並沒有留下多少歲月痕迹的俊朗容顏,一瞬間,韓白蘭怔住。
首富?
宋慶斌現今是首富……
結婚二十多年,夫妻恩愛,彼此間從未紅過臉……
膝下一子一女,皆長成國家棟樑……
聽著主持人的提問和宋慶斌的回答,韓白蘭隻覺心中刺痛不已,與此同時,消失多年的悔恨情緒再度向她襲湧!
她這些年究竟都做了些什麼……為何一次兩次識人不清?
用不堪的手段推開家裡介紹的男人,自個用心去追求的,一個比一個像渣滓,以至於……以至於她現在一無所有不說,且身陷監獄接受改造。
眼角漸顯濕濡,韓白蘭不自主說:「他應該是我男人……他用心對待和呵護一輩子的女人也該是我……」
坐在她前後左右的犯人聞言,禁不住齊齊發出笑聲。
有人甚至說:「你怕不是想屁吃?」
又有人出聲:「沒錯,522你要不打盆水照照,就你這埋汰樣,人家首富能瞧得上?」
「要我說,她給人首富提鞋都不配!」
「主持人在節目一開始就說了,人家首富良心企業家,自個掙得多,回報社會也多,可不會瞧上一個蛇蠍毒婦!」
「這我知道,宋首富多年來可沒少做慈善,而且在國家需要時,又是捐錢又是捐物資,被稱作良心企業家可沒一點水分。」
「宋首富長得好還有錢,他的夫人肯定也長得特別好看,而某人竟妄想癩蛤蟆吃天鵝肉,真會做夢!」
耳邊的言語無不是嘲弄、諷刺,韓白蘭許是被刺激到了,她驀地站起身,情緒激動說:「我說的是實話,他原先是我對象,是我,是我被豬油蒙了心,提出和他退婚……我錯了……」
接觸到周圍犯人投來的異樣目光,韓白蘭瞬間清醒,她跌坐回自己位置,捂住臉「嗚嗚」哭出聲。
坐在她前後左右的犯人不約而同「嘁」了聲。
「肅靜!」
監獄工作人員嚴厲的聲音陡然響起,立時,所有犯人端坐身形,保持緘默。
……
夜色深沉,韓白蘭躺在自己的鋪位上輾轉反側,她覺得她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失敗者,明明有做一個對她未來很有利的夢,明明隻要她在看男人時多擦擦眼睛,應該就不會落到現在的處境。
俗話說,栽一回跟頭就得長記性,可她呢?
既已知趙靖不是個好的,且做出決斷和對方離婚,並靠自己的本事掙了不少錢,還開了好幾家服裝店,卻又一次在男人的事情上重重跌倒。
如果不再婚,隻是隨便玩玩,解解悶,又豈會被欺騙?
或者把自己的東西看牢些,那麼即便再婚,應該也不會落得一無所有的境地。
韓白蘭後悔莫及,她在想,要是時間可以讓她回到和宋慶斌定下親事那會,她一定好好對待對方,不再和趙靖有任何牽扯,更不會有第二段婚姻。
奈何世上沒有假設,她終究回不到過去,終究無法與宋慶斌續前緣,無法做宋慶斌的妻子,成為首富夫人……
(韓白蘭番外完)
大夏。
皇宮,禦書房。
「皇上,寧仁宮的方嬤嬤在外求見!」
文昭帝身邊的大太監元寶躬身走進禦書房,他在禦案前三四步開外站定,朝他的主子爺行過禮,神態尤為恭敬道出一句。
聞言,文昭帝正在批閱奏摺的硃筆一滯,隨之擡眼看向自己的總管太監:「宣!」接著,他批複好手邊的奏摺,放下硃筆,就見方嬤嬤眼瞼低垂,從禦書房門外走進來。
「老奴見過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在禦書房中央站定,方嬤嬤跪地行禮,見狀,文昭帝忙擡起手:「嬤嬤起身吧!」緊跟著,他問:「是太後有事告知於朕?」
方嬤嬤從地上爬起,她搖搖頭,恭敬回應:「是老奴自主主張,想請皇上移駕寧仁宮勸勸太後娘娘,這要是再不好好用膳食,老奴擔心太後娘娘的鳳體受不住!」
「朕知道了!」
文昭帝輕頷首,須臾後,他說:「嬤嬤先回,朕隨後就過去!」不用多想,文昭帝也知太後為何會那般,也正因想到緣由,這位大夏君主不自主一陣心痛。
他按住胸口位置,口中低喃:「小姨……」臉色蒼白,額頭布滿一層薄汗,半晌,那股子信通感逐漸散去,文昭帝重新拿起硃筆,批複剩下的兩道摺子。
隻因他不想辜負戰北侯,即他最為崇敬小姨的教導!
——做個勤政愛民的好皇帝!
約莫過去半刻鐘,文昭帝起身繞過禦案,他走出禦書房,稱作禦輦前往太後居住的寧仁宮。
「兒臣給母後請安,母後吉祥如意!」
來到寧仁宮,文昭帝先是向太後一禮,繼而坐到宮人搬來的紅木椅上。
「哀家不止一次說過,你是一國之君,有不少政務要處理,用不著每天往寧仁宮這邊跑,可你顯然沒有把哀家的話聽進去,這要是被你小姨得知你在政務上有所懈怠,她九泉之下怕是難瞑目啊!」
提到自己胞妹,太後禁不住眼眶泛酸。
好吧,其實一想到為保全她和兒子,為守護大夏江山社稷,鎮國公府,她娘家那邊做出的犧牲,太後就心如刀絞。
她是鎮國公府的嫡長女,不到及笄就被指婚先皇,那一刻,作為被家族精心教養大的貴女,便知從今往後她和她的家族將會陷入皇權爭鬥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