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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帶路人

我家太子妃又兇又野 2431 2025-07-16 10:05

   即使落魄至此,那人身上也還存着書卷氣。

   宇文懷都要請他吃飯,被他回絕了。

   那書生飲口熱水,暖和完身子,就從荷包中取出些銅闆來,數一數,隻剩二十個了。

   “夥計,你家柴房在哪兒?我住柴房,你看十個銅闆夠不夠?”書生言道。

   “那倒不必,這客棧我包下了,讓一間給你住。”宇文懷都說。

   書生這才打量起眼前的善人,年紀輕輕,妻妹皆在,身旁還随時站着護衛,說話做派不像庭南人,衣着鮮亮富貴,出手闊綽卻不像富商巨賈。書生眼前一亮,再次躬身緻謝,然後毫不客氣的湊到了宇文懷都他們這一桌上。

   “在下陳宣,庭南臨陽縣人,敢問善人尊姓大名啊。”陳宣笑道。

   “文,姓文名都。善人不敢當,舉手之勞罷了,你是臨陽人?這此行是要回臨陽老家嗎?”宇文懷都聽到臨陽兩個字,便來了興趣。

   “是,我此行正是要回臨陽,怎麼跟善人同路?”

   “正巧,我也要去臨陽,外地而來,道路不熟,方便的話,兄台可做帶路人?”

   “方便,方便。”陳宣笑的更加痛快,将那二十個銅闆又一一放回荷包裡,“我先行休息了,文公子起行記得叫我。”

   翌日再見,陳宣換上了身幹淨的衣裳,洗漱過後,添了神采,隻是那包袱,依舊破敗。

   “文公子一行,是禦中來的?”在馬車上,陳宣先開了話匣。

   “陳兄好眼力啊。”宇文懷都不禁贊歎。

   “俗話說的好嘛,庭南的珍珠,墨東的玉,凜西的金子,胥北的風,禦中還剩官老爺嘛。這文公子想必耳濡目染的,看上去,就是一副官老爺做派啊。”陳宣打趣道。

   聽罷,宇文懷都開始審視自己,有官老爺的做派嗎?之前他從無察覺。

   戰瑤聽了這話,想要生氣,怎麼别的地方就是珍珠啊玉的,到胥北就隻剩風了,她想反駁,胥北除了風,還有,沙,想到這兒,她又安生了下來。

   “哈哈,陳兄多慮了,我哪裡是什麼官老爺,家裡有幾分薄田罷了。庭南還産珍珠呢,不也沒見陳兄随身攜帶。”宇文懷都回道。

   “說來慚愧啊,不僅珍珠我佩戴不起,就連庭南的名茶,葉蘿茶,我也不曾嘗過。”

   “那有何難?之前那客棧偏遠,沒有葉蘿茶,等到了個繁華的地界,我請陳兄喝杯茶,以謝帶路之惠。”

   陳宣連連擺手,拒絕道:“這可不是什麼恩惠,是搭了公子之便,送我回家啊。更何況,現在的葉蘿茶,都是去年春新采的,有錢我也不敢喝。”

   “有什麼故事嗎?”宇文懷都好奇道。

   去年,胥北邊疆剛落個安甯,庭南臨陽縣就大雨不斷,眼見就是洪災。臨陽是葉蘿茶的主要産地,而臨陽的葉蘿茶主要産自清遠茶莊。茶莊的主人,名叫楚連,是庭南州丞楚江的遠親。茶莊占了一片良田,用來炒茶制茶售茶。

   洪水侵襲,可不管你是誰家的地。水勢高漲,那清遠茶莊首當其沖。在此危機時刻,未免茶莊受損,縣丞老爺劉文遠,不畏危難,連夜組織人手疏導洪水,百餘人奮戰一日一夜,将那洪水改了道,繞開茶莊,直奔下遊的百姓田中去了。

   洪水來勢兇猛,淹了一個村,三百多戶人家,流離失所。

   臨陽匪禍未解,又添水禍,未免給天子添堵,縣丞将此事瞞了下來,還以派糧為誘,封了那群百姓的嘴。

   講好的受災之民,在今年開春之前,居有所,食有糧,騙的百姓簽了同意書,最後落得個住破爛棚戶,食米屑糟糠。

   “這等代價換來的茶,文公子,還敢喝嗎?”陳宣嚴肅問道。

   宇文懷都不語。

   “還有這種事?”宇文懷月不敢置信。

   “幾位禦中來的貴人,自然不會懂得臨陽之苦。我們那為縣丞劉文遠大人,可謂手眼通天。說句冒犯的話,在臨陽,皇帝的面子,沒有劉文遠大。聽說過臨陽匪禍嗎?”陳宣問。

   “略有耳聞。”宇文懷都皺眉言道。

   “臨陽縣莫陽山,匪盜猖獗,十餘年間,官府派兵攻打不下十次,小隊官兵去,匪盜依靠有力地形,戰無不勝。大隊官兵去,匪盜匿迹,官兵撤,匪盜又生,如此循環往複,庭南臨陽從未徹底安生。這與那位劉文遠大老爺,也不無關系。”

   “事關重大,你有證據?”宇文懷都問。

   陳宣搖頭道:“我猜的。但我不是随心胡謅誣陷那位大人。臨陽水禍,安置災民需要錢糧,縱使住棚房,吃糟糠,也是一筆不小的開銷。但胥北軍事重大,沒聽說臨陽欠繳賦稅軍糧,那這錢,從哪兒出?臨陽匪盜勢兇,劉文遠就能以壓匪之名申請錢糧,水禍不久,莫陽山那群匪盜又下山鬧事,燒殺搶掠一番,不等官軍鎮壓,又老實安靜了。你說這劉大人和匪盜會沒有勾連?”

   “陳兄怎會對官家之事如此清楚?”

   “我不過一介草民,院試考了兩次都沒過,一個十足的窮酸書生罷了。隻是平時聽的見的多了一些,将那些消息串聯起來,就有了剛才的推測。雖非親眼目睹,但我有自信八九不離十。”

   陳宣這番話簡直聳人聽聞,戰瑤、歡兒、宇文懷月面面相觑,不知該不該相信。

   蕭梓碩駕停了馬車,因為遇到了一片草肥水旺之地,得到了宇文懷都的許可,他準備去給馬兒補充些草料。

   宇文懷都繼續言道:“那依你這麼說,這位劉文遠大人,數十年來欺下瞞上,就沒有人管?”

   “現在有了,太子殿下,您不是來了嗎?”陳宣目光尖利又真摯,他盯着宇文懷都如此說道。

   馬車内,除了陳宣,人人驚懼,不過昨日相識而已,這人竟能猜出宇文懷都的身份。

   隻見寒光一現,穿過車帳,蕭梓碩的刀已經架在了陳宣的脖子上,“你到底是什麼人?”蕭梓碩眼神銳利,言語兇狠。

   “小民,庭南臨陽縣陳宣,懇請太子殿下,救臨陽百姓于水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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