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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該當如何

我家太子妃又兇又野 2360 2025-07-16 10:05

   這一路上,宇文懷都不發一言,車辇内雖溫和,氣氛卻低至冰點。盡管渾身的不自在,戰瑤也還是忍了下來,隻要不和宇文懷都再起争執,惹惱了皇後,這尴尬又算的了什麼呢。

   “嫂嫂,我見你跟那個兇惡的飛燕軍說話,你認識他嗎?”宇文懷月先打破了僵局,她可受不了這種,惹得自己渾身難受的氛圍。

   “對啊,認識,蕭梓碩,在胥北的時候,我還和他打過架呢。”戰瑤答道。

   “真的嗎?那誰赢了?”宇文懷月好奇道。

   “當然是我啊,你看那蕭梓碩現在威風神氣的,當年可是我的手下敗将。”戰瑤來了興緻,“蕭伯伯之前是胥北護軍,曾經來武王府做客,當時我還不認識他。他們大人相聊甚歡,母親就把我安排在院子裡自己吃自己玩。”

   武王妃還特意給戰瑤留了隻烤羊腿,戰瑤舍不得吃,就把它放到了院子中的方桌上。自己偷偷跑到會客堂堂外,想要偷聽大人們講些什麼。隻聽到父親和伯伯不時大笑,其他什麼也聽不到。

   敗興而歸的戰瑤回到院子裡,發現有個男孩正在啃她的羊腿,那人正是蕭梓碩。等她氣急敗壞的呵斥他時,烤羊腿就隻剩白骨了。

   戰瑤不由分說,上去就給了蕭梓碩一拳。那蕭梓碩也是堂堂武将的兒子,哪能示弱,兩手一抓一個将戰瑤的手腕握住,力氣極大,戰瑤的整隻胳膊都使不上力。若不是看出她是個女孩子,不好還手,怕是她人已倒地不起。

   那戰瑤哪管這些,逮住機會就咬住了蕭梓碩左手手腕,當真狠絕,若非那時年紀尚小,那蕭梓碩怕是要掉塊肉下來。

   家丁見了,才勸了下來,告知蕭梓碩是客人。

   客人也不行!誰讓他把自己的烤羊腿給吃了。戰瑤不依不饒,在蕭伯伯面前大告蕭梓碩的狀,武王吼她胡鬧也沒用。最後,親眼見着蕭伯伯拿胳膊粗的木棍打了蕭梓碩的屁股才罷休。

   自此,蕭梓碩見了戰瑤都退讓三分,後來蕭伯伯被調離了胥北,沒成想,也就十年的光景,蕭梓碩已經成了飛燕親衛軍的首領了。直到現在,戰瑤還天真的以為,蕭梓碩是真的打不過她。

   “後來,教書的先生得知此事,覺得我過于刻薄了,還給我講個故事教化我。怎麼說來着?歡兒,你來說。”

   歡兒笑着接了她的話,“先生說曾有兩個得道高僧論道。一人問‘世間有人謗我、欺我、辱我、笑我、輕我、賤我、惡我、騙我,那我該當如何?’”

   “對,就是這麼說的。問我該當如何?欺我辱我我該當如何?我、我給他一腳!”戰瑤接道。

   “對,她就是這麼回的,把先生給氣走了。”歡兒大笑起來。

   衆人聽之皆喜,宇文懷都也不例外,他眼雖閉着,耳朵卻沒閑着,他也被太子妃的粗鄙之言樂到了。嘴角微微上揚,又馬上落了下來。宇文懷月更是樂不可支,她崇拜的嫂嫂的言談,都十分合她心意。

   車内的熏香燃盡了,德順又添了一些,路上雖比不得東宮,他也盡心竭力的侍奉着。

   一行車馬出了京都,在寒風呼嘯中,越行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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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庭南邊陲臨陽縣縣丞衙門,縣丞老爺劉文遠正批着公文。

   有小吏來報,拆除西郊棚房的人已經找齊了。

   “就一天,一天的時間務必将西郊清除幹淨。”劉文遠拈着他嘴邊的小胡子吩咐道。

   “是。”小吏應聲退下。

   劉文遠又将庭南州丞派來的文書翻出來,再看一遍。

   太子南巡剿匪,匪在何處?就在距臨陽不足二十裡的莫陽山上。即使太子安排的行程路線,是先到庭南京華,這臨陽縣,他是遲早要來的。

   劉文遠是個深谙官家之道的人,太子南巡剿匪的用意,他心如明鏡。風華正茂的年紀,正是立功的大好時刻。他心中早已打好了算盤,太子隻需帶兵做做樣子,他可将一切安排妥當,助太子剿匪功成。

   屆時,太子凱旋,心中自然得給他劉文遠記一大功,那可是将來的天子,可保自己将來官運亨通,有朝一日入京都為官,也指日可待。每想及此,劉文遠就會得意的笑起來,那細長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

   所以,他們臨陽縣在他的治理下,就隻能有匪禍,那些因水禍流離失所的賤民,髒污不堪,不配入高貴的太子的眼。

   劉文遠将手中的文書放下,心中默算一下日子,太子的隊伍,應該快入庭南了。莫陽山那邊,也該去打個招呼了。

   庭南邊陲臨陽縣西郊,有一處棚戶區,是些不成規制的粗枝,添些雜亂的茅草搭成的簡易棚房。有四十間左右,之前裡面塞了約兩千個人。而現在,人去屋空,官差正督辦着拆除事宜。

   倒不是什麼費力氣的事情,這棚房本就破爛,找了些賣力氣的人,也就一晌的光景,那棚房就真的變成破爛了。再将那樹枝茅草,以及災民留下的簡易用具收拾幹淨,任誰也看不出,這裡曾經收容了兩千餘人。

   來來往往的架子車,引得一路塵土飛揚。

   一個衣衫褴褛的男子,就在那塵土之中站立,平靜的注視着,之前殘破的供他栖身的棚屋,變成一堆破枝爛草。

   那男子破衣爛衫在身,面容柔和,沒有太過分明的棱角,身後背的包袱,透出四四方方的形狀,應該是書籍。原是個落魄書生。

   “别看了,别看了,這裡不讓待了,新蓋的棚屋在南郊,往南去吧。”官差驅趕着在此處呆立不動的書生。

   書生沖官差笑笑,抖擻一下包袱,轉身離開了。

   “走錯了走錯了!”官差喊他,“真是念書念呆了,新蓋的棚屋在南邊,你這是往北走呢!”

   書生并沒有停下腳步,“多謝官爺好意提醒,我就是要往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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