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冤枉她了
蕭雲灼做完之後,將匕首遞給了二哥。
「這人啊,偷偷拐走了羅家大姑娘,那位姑娘極為單純良善,若非遭此一劫,這一生都將過得幸福喜樂,二哥,若你看上了哪個姑娘,可不能行此陰險惡毒之事,真情當以誠心來換,勉強不得的。」蕭雲灼又瞥了一眼那匕首:「你看,多臟啊。」
「……」此時蕭文越都有些懷疑自己了。
他到底是……幹了什麼惡事?
不過就是與孟平彰在一起的時候,沒攔著孟平彰害人罷了,對,也還有其他一些事兒……比如他知道孟平彰不甘心庶子之位,所以偶爾有刺激幾句……
可那孟家小公子,他也不是沒救回來。
就算後來他又用了些把柄讓孟平彰翻不了身,但孟平彰都心甘情願吧?
哪怕現在他站在孟平彰面前,對方也不敢說他一句不好……
「你對他做了什麼?他為何突然變成這樣了?」蕭文越有些無奈,到底也沒責備出聲。
她話說得難聽,但……也算是為他著想?
「你不是看到了麼,我畫了符啊,我看他一直搖著腦袋,表情抽搐,應該是想到這張臉受傷時的景象,吳三害怕芹娘索命,但範癩子卻不怕鬼魂之物,他怕的是他自己。」蕭雲灼說著大實話。
但聽起來,就是讓人覺得怪怪的。
他是真沒看出蕭雲灼用匕首畫出來的圖案是符咒……這人身上都被鮮血糊住了,誰家符咒長這樣?
「二哥,我的事兒幹完了,咱們走吧?」蕭雲灼又道。
蕭文越覺得越發糊塗了。
這就完了?
「你來此……其實就為了讓我心裡不痛快吧?」蕭文越憋出一句。
「那你願意改了嗎?」蕭雲灼挺執著,「若是願意,回去之後,我贈你一本我親手抄寫的心經吧,你多念念,肯定有好處的。」
「……」蕭文越吐了口氣:「你這些年流落在外的時候,是不是傷到腦袋了?」
「沒有。」蕭雲灼認真回答,「我是學了一身本事回來的,你別不信我,我看人很準,我觀你是有敗家之相的,但命數不是一成不變,隻要你心好,一切都還來得及。」
「我沒害過你。」蕭文越很是嘴硬。
「你不改的話,就是害我了,我在家中能受祖宗庇護,可若是這個家因為你沒了……我便要另尋住處,享受不得如今安寧了!你知道若住在別處,我每日要多畫多少符來護身嗎?你整日悠閑不學習,自然不知我從前辛勞,若非被我自己的體質耽擱了,我如今會的東西更多!」蕭雲灼有心勸他,便也不隱瞞自己的事情,希望能以誠動人。
「所以……你一回來便對我沒個好臉色?」蕭文越突然懂了。
這是嫌他不上進,拖累她了?
真是氣人。
他磨了磨牙,真恨不得一巴掌沖她腦袋抽過去撒撒氣……要不是看她這些年孤苦伶仃很是可憐,就沖這些話,她這日子也甭想好過!
「不是你先討厭我的嗎?」蕭雲灼白了他一眼。
二哥這面相又沒到大奸大惡的地步,倘若不是他愛搭不理,她定會有基本的禮貌。
她這些年做人很規矩的,隻要別人對她笑,她就算是不喜歡也能擠出幾分相等的笑容回應,絕對不會輕易給別人擺臉子瞧!
蕭文越愣了一下,然後仔細想了想。
她回來那日……
倒也沒錯,是他先冤枉她了,當時心中有氣,覺得她這些年受的苦都是該得的教訓……
「回家之後,將心經給我吧。」蕭文越眉眼有了幾分柔和,「我和大哥不一樣,大哥虛偽做作,隻要是你給的東西,就算是顆爛果子他也會收,但我很挑,若你那心經寫得歪歪扭扭,那我便直接燒了取暖,到時候別哭著找我麻煩。」
「眼淚是最沒用的東西,我才不會哭,你也太小瞧我了。」蕭雲灼自信的擡頭,突然又補了一句,「我說你有敗家之相,這是……洩露天機,你要給錢的,還有,心經也是我辛辛苦苦抄的,不能白白送給你,勞煩二哥回去之後,付銀百兩。」
「!!!」蕭文越這心情才好了一點,瞬間又被氣著了。
要錢?!
和他要錢是吧?他好歹是她的親二哥,拿了她一點東西,竟還要付銀子,呵!呵呵!當他稀罕嗎!?
蕭文越步子都跨得大了許多,那腰間的瑪瑙魚搖搖擺擺,掛得頗為結實。
將蕭雲灼甩在了後頭。
「霍家表叔的嘴臉我是不願多瞧,我在衙門外頭等你,你告辭之後,儘快出來!」蕭文越沒好氣兒的說道。
「哦!」蕭雲灼乾脆的應著。
她很聽話,畢竟一本心經也能賺些銀錢,若是回去晚了,她怕二哥忘了這事兒,到嘴的鴨子飛了。
蕭雲灼迅速地見了霍家表叔,表示下次再來,得了允許後,立馬離開。
她走後,霍詢才叫人來問。
「蕭姑娘在大牢裡頭做了什麼事?」這孩子對這事兒特別執著,實在讓人費解。
「這……」衙役不知該怎麼說,「蕭姑娘很奇怪。」
霍詢有些詫異,隻聽衙役又老實回道:「她先是將路過的犯人都分析了一番,似乎是認識他們所有人一樣,將他們的老底都揭開了,然後告誡蕭公子要多行善事,不要和那些犯人一樣,作姦犯科落得凄慘下場……」
霍詢忍不住咳了幾聲,簡直匪夷所思:「蕭二郎沒罵人?」
蕭二郎可不是個好脾氣,從小心眼就小,記仇得很。
「沒,瞧著也不怎麼生氣……」衙役立即又道,「後來……小姑娘見了吳三,說了些訓誡的話,吳三很怕她,越來越瘋了,再然後她又看了範癩子,將範癩子的衣服扒了刻字,還給他喝了奇怪的東西,許是那東西有緻幻的作用,範癩子喝完就開始痛苦猙獰起來,滿眼驚恐,十分奇怪!」
霍詢聽了之後,也是滿心疑惑。
吳三……吳三是要拿著石頭砸死她的人啊?這丫頭明明是受害者,該怕的人,為何是吳三?
還有那範癩子,這案子更奇怪,人是抓到了,可怎麼抓的……過程是一概不清楚,羅家那邊也沒讓多查,隻說是蕭家姑娘機緣巧合發現的……
可現在看來,他這表侄女身上,顯然是藏了不少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