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沈家做客
和胡書楊畢竟沒什麼仇怨,顧鈞也不願遷怒於人,便疏離又禮貌地點了點頭,「顧鈞,這是我愛人雲歲歲。」
聽到這個名字,胡書楊神色有些波動,如果沒記錯的話,他曾聽見妻子打電話時說過雲歲歲這個名字。
而且看對方的態度,明顯跟妻子關係不算好。
他笑容僵了僵,但還是體面道:「我和銀花來給嶽父拜年,時間不早,我們就先走了,以後有時間再聚。」
說著,便帶著魂不守舍的沈銀花離開了大院。
看著兩人走遠,雲歲歲咂咂嘴道:「沈醫生的愛人,看起來好像挺老實。」
顧鈞眉頭微皺,「人不可貌相,不可輕信別人。」
雲歲歲笑了笑,「知道啦。」
反正以後也不會見面,對方是真傻還是假傻和他們有什麼關係?
回到小洋樓,稍微修整了一下,雲歲歲就帶著禮物去分給鄰居們,大多是一些糕點吃食,關係好的則是日常能用到的藥物補品,根據每個人不同的身體情況進行了調整。
最後去的是孫家,她給李文娟帶了一條圍脖和一副毛線手套,給孫偉帶了藥酒,還給孫繼東拿了溫養身體的藥茶包,孫繼軍的是一套炮製中藥的工具。
李文娟見她大包小包地拎進來,嘴上說她破費,心裡卻十分高興,歲歲記著她呢!
她拿出孫偉昨天剛去供銷社買的大白兔奶糖,還有新炒的瓜子,招呼雲歲歲坐下,「歲歲,你知道不,今天沈銀花回來了,有人聽見她跟沈司令吵起來了!」
雲歲歲回憶了一下,剛才沈銀花眼睛確實有點紅,「我們回來時正好碰見她,還有她愛人。」
「姓胡是吧?」
李文娟一邊嗑著瓜子一邊說:「聽說家裡有人是市政的幹部,我瞧著瘦巴巴跟個小雞仔兒似的,對沈銀花稀罕得不行!」
雲歲歲哭笑不得,胡書楊一看就是個讀書人,身材瘦削皮膚偏白,比起部隊裡面的漢子們確實要文弱一些,但他個子不矮,至少在175之上,怎麼說都算不上小雞仔吧?
這形容,主觀意識屬實濃了些。
李文娟卻依舊侃侃而談:「你說他們好不容易回來一趟,為啥要跟沈司令吵架?我要是有個當司令的爸,那不得恭恭敬敬服服帖帖的,也就她身在福中不知福!真以為自個兒年紀輕輕能進首都軍醫院,是因為她醫術厲害?再厲害能有歲歲你厲害麼!」
她打心眼兒裡替雲歲歲不服,歲歲的醫術多好啊,人又善良性格又好,怎麼看都比沈銀花那冷冰冰的樣子討人喜歡。
不就是沒有個當司令的爹嗎?
雲歲歲卻沒那麼多想法,人各有志,她和沈銀花本來也不是一個賽道的,沒什麼可比性。
再說了,如果當初沈銀花能有選擇的機會,她也未必想離開43軍去首都。
但文娟嫂子有一點說的沒錯,如果沒有沈司令,沈銀花的起點不會這樣高,事業也肯定不會這麼順利。
果然,人生的分水嶺是羊水。
和李文娟聊到下午,雲歲歲正想回家吃飯,顧鈞卻來接她了。
「今天不在家吃,沈司令讓我們去他那。」
李文娟連忙道:「那快去吧,初一和十一先放我這,一會繼軍從衛生院回來也能幫忙帶。」
孫繼東雖然病情已經穩定,但保險起見,還是以養身體為由盡量不見客,孫偉給他淘了個屏風,平日就在屏風後頭學習休息。
尤其是像初一和十一這樣的小孩子,身體弱抵抗力差的,他更不會接觸。
從前活蹦亂跳像個蹦馬猴子似的,如今也隻能被迫文靜起來。
雲歲歲雖然心疼這孩子,但也明白孫家夫婦的顧慮,便也隻是委婉地告訴他們,半年內沒複發的話,基本上不會再傳染了。
李文娟笑了笑,「行,過了這個年我就讓他出來活動活動。」
對於他們來說,出了正月十五,這個年才算真正過去了。
顧鈞帶著雲歲歲離開,回家拿了一些風乾紅腸,一缸藥酒和平穩血壓軟化血管的藥材,還有一個月用量的金玉榮養丸,一起朝首長們住的區域走去。
因為這裡住的是軍區裡的最高領導們,所以門口不僅有單獨的戰士站崗,每家還有警衛員守著。
後世小說裡經常出現的軍區大院,說的其實就是這裡。
這不是雲歲歲第一次來這裡了,之前給宋老爺子看病的時候她也來過。
可這次卻難得有些緊張。
跟站崗的戰士說清來意,沒一會兒沈司令的警衛員就過來領他們進去。
沈家個宋家差不多大,卻顯得有些冷清,風格也更加粗獷簡單一些。
沈司令就坐在大廳裡,看到顧鈞和雲歲歲,便招手讓他們進來。
飯菜是食堂做好送過來的,三葷三素,說不上簡陋,但也並不花哨,可見沈司令平常是個節儉樸素的人。
顧鈞進門前先敬禮,「首長好!」
雲歲歲見狀連忙跟他學,也擡頭挺胸把手舉了起來。
笨拙的的樣子,讓原本愁眉不展的沈司令笑出了聲。
他擺擺手,「吃個便飯,沒那麼多規矩,進來吧。」
顧鈞把禮物放在門口,雲歲歲也笑眯眯地進門,嘴甜道:「司令過年好啊!」
面對嬌嬌軟軟的小姑娘,沈司令的神情不自覺就柔軟了下來,「好好好!快來吃飯,一會該涼了。」
明明銀花小時候也是乖巧聽話的,不知什麼時候就變成了現在這樣。
他嘆了口氣,卻沒有說什麼,說吃飯就是吃飯,除了最開始問問顧鈞的工作,吃飯期間一點其他事都沒談。
直到吃得差不多了,警務員把盤子撤了桌子收拾好換上茶壺,他才開口:「雲大夫工作分配的事,我已經知道了。」
雲歲歲和顧鈞對視一眼,故意裝傻,「首長說的是什麼事呀?」
沈司令自然看出她的用意,哼笑一聲:「你這小姑娘,一點都不老實,我既然放在明面上說了,就肯定不會偏私!是不是顧鈞在家凈說我的壞話,你才防我跟防賊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