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塵也沒想到九長老會對自己說這番話。
整個靈劍宗唯一一個進入玉女峰的弟子。江塵總覺得其話裡有話。
「你也不用亂想了，我找你來，是因為離山的事情！」
果然！江塵心中暗暗想道。
當初在中天城，眼前這位九長老便曾經問起過江塵，江塵便感覺到師父與這九長老是相熟之人。
而且江塵能夠進入靈劍宗，江塵也隱約感覺到是託了師父離山的福。
「九長老與家師相熟？」江塵終於問出了心中疑問。
「呵呵，何止相熟！」九長老鳳眼微眯，似是回憶起了往事一般。
「能不能跟我說說他現在的情況？」九長老看向江塵，聲音變得輕柔。
「額！我師父是神武學院的長老，其實說起來我對他老人家也不太了解。不過我臨行之際，師父他老人家正準備閉關突破皇極境！」
江塵說著，目光稍稍朝著九長老的臉上瞥了一眼，發現其隱隱有著一種激動的神色。
「現在才突破嗎………」九長老一雙鳳眼閃爍。
「也對，當初他臨走之前身受重傷，拖累了修鍊進度，也屬正常！」
江塵眉頭一挑。雖然九長老並沒有細說，但是江塵卻能夠從字裡行間猜出當初師尊離山在靈劍宗並不是普通弟子那麼簡單。
「當初師父也曾經對弟子說過，他也曾在靈劍宗待過一段時間，九長老，弟子鬥膽問一句。我師父為何後來又離開了靈劍宗？」
「你想知道？」九長老看著江塵說道。
「請九長老成全！」江塵躬身一禮。
當初在神武學院，離山提及靈劍宗的時候，江塵便明顯感覺離山的神情不對。不過江塵作為小輩，也不好意思細問。
如今，江塵機緣之下來到了靈劍宗。從眼前九長老的口中，江塵感覺到當初離山在靈劍宗必然有著諸多事情。
「說起來那也都是三十多年前的事情了。」九長老美眸閃爍，露出一絲追憶之色。
「三十多年前，你師父離山，不過是個神羽境的小武者，隻身來到中天城闖蕩，因為其一手出色的劍法，拜入到了靈劍宗的門下。短短三年，他的修為突飛猛進，從神羽境一路突破到天武境巔峰。從普通的外門弟子，成為了核心弟子。」
「那個時候，他是靈劍宗數一數二的天才弟子，本有一番好前途，但他卻是和一名名叫玉瑾的女子相戀。兒女情長本是普通之事，但是壞就壞在那叫玉瑾的女子，身份不一般。你師父他雖然天賦不錯，但其身份，終歸是南域而來的普通武者。兩人的事情遭到了靈劍宗高層的極力反對。」
「不過那名叫玉瑾的女子。卻不惜和靈劍宗高層對抗，也要與你師父在一起。隻不過天不遂人願。趁著玉瑾閉關之際，宗中高層對他發難。你師父他怎麼可能與靈劍宗對抗，險些修為被廢，心灰意冷離開了靈劍宗。」
九長老說著，臉上已經是淚痕滿面。
此時江塵身形也是微微顫抖。雙拳不知何時已經緊緊握起。雖說九長老說的輕描淡寫，但是江塵卻能感受的到當時的情境。
不能與心愛之人在一起，被人逼迫還差點廢掉修為。此時江塵才明白，怪不得當初師父提到靈劍宗的時候，神色會是那樣的複雜。
「九長老便是那名叫做玉瑾的女子吧！」江塵突然開口問道。
看九長老此時的神情，江塵哪裡還不明白。眼前的九長老便是玉瑾。
「不錯，我便是玉瑾，現在你應該明白我與你師父之間的關係了吧？」玉瑾臉上露出一絲自嘲的笑意。
而此時，江塵看向九長老玉瑾的神色卻是無比平淡，甚至是有些冰冷。
「看你的樣子，你很恨我？」玉瑾何等修為，自然能夠感受的到江塵身上的那一絲冰冷。
「恨談不上，隻是弟子有些不明白，既然九長老與家師兩情相悅。為何又會在那個時候選擇閉關。害的家師險些修為被廢。」江塵的情緒隱隱有些激動。
「你恨我也是正常。其實我也很我自己，當初為何要選擇閉關，明明知道他不想讓我看到那一幕。卻還是聽了他的話服用了真武丹衝擊真武境。若是我一直堅持，或許就不會那樣。至少不會讓他受到傷害！」玉瑾雙眸緊閉，淚水劃過臉龐。
江塵看著玉瑾此時的樣子，心中不禁泛起一絲漣漪。心想自己有些太過偏激了。畢竟當時的情況江塵也不清楚，隻能憑藉自己的想象。
「你可知道我的身份？」玉瑾突然睜開雙眸說道。
「我是靈劍宗上一任宗主的女兒。有些事情，並不是我所能決定的。原本我想著，即便不惜叛出靈劍宗，與他遠走高飛。可是離山他為了保全我。自己選擇承受了下來。這三十年來，我曾經不止一次想要前往神武學院，但是都忍了下來，因為我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
江塵眸光閃爍。靈劍宗宗主之女。江塵心中暗暗震驚。怪不得靈劍宗的高層會極力反對。
想到這裡，江塵突然想到了自己與雪瑤之間的事情，雪瑤本也是雪族族長之女，身份尊貴。而江塵，也不過是南域來的一名普通小修罷了。至少在雪族人的眼裡是這樣。
當初，在神武學院，江塵因為此事還差點身死，即便到了現在，三大宗門因為此事也將江塵拒之門外。
江塵突然有些明白玉瑾心中的感受了，有些時候，並不是自己能夠決定自己的命運。想到自己剛剛言語有些激動。江塵便有些後悔。
「九長老抱歉，弟子剛剛有些衝動了！」江塵深呼一口氣說道。
玉瑾看著江塵，美眸閃爍。「你沒有錯，離山能有你這樣的弟子，也是他的福氣。其實我雖然身在靈劍宗，但是對於南域的事情也知道一二。也知道你的存在，你可知道為何我冒著不惜得罪雪族瀾族也要讓你加入靈劍宗嗎？」玉瑾目光灼灼的盯著江塵。
「這……」江塵有些愣了。難道不是因為師父離山的緣故？
「雖說有看在你師父的面子上，但最主要的原因，我不想看到他的弟子步入他的後塵。你的事情我知曉，雪族的天之驕女。呵呵，你比你師父可厲害多了。同樣的你的路比他還要難走。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九長老不惜為了弟子得罪兩大族，弟子身為當事人，又有何理由選擇退去。兩大族雖強，但也阻擋不了弟子的決心！」江塵神色堅定的說道。
「哎！你師父當初若是有你的堅持。或許會是另外一種結果。即便他因此身死，我又怎會苟活於世。可惜他不知道，他所換來的結果，並不是我想要的！」玉瑾神色間閃過一絲失落之色。
「師父他或許有自己的苦衷！」江塵開口說道。
「屁的苦衷，我都不怕他又怕什麼。不愧是他的弟子，還真是護師心切。」
「嘿嘿。弟子也是實話實說而已，九長老可莫要多想。」江塵嘿嘿一笑說道。
「九長老這個名字，未免有些太過生疏了。你是他的弟子，自然也算我的半個弟子。」玉瑾看了江塵一眼開口說道。
「那叫什麼？要不叫師娘？」江塵神色一愣說道。
或許是因為有著離山這層關係，江塵在玉瑾的面前少了一絲拘謹。
提到師娘這個字眼，玉瑾的臉色明顯一紅。
「亂叫什麼。我跟你師父之間可沒什麼關係！」玉瑾輕啐一口說道。不過其神情卻是出賣了她。
「你若是不嫌棄，就叫我一聲瑾姨吧！」
「瑾姨！」
「恩！」
「其實我覺得還是叫師娘更順口一些！」
「你若是不想被宗中的那些老傢夥廢掉修為的話，儘管叫便是！」
「額！那我還是叫瑾姨吧！」
江塵沒有想到，靈劍宗身份尊貴的九長老，竟然會是自己師父昔日的戀人。雖然兩人現在天各一方。但是江塵能夠感覺的出來，兩人之間的情意還在。
隨後江塵也向玉瑾打聽了關於三師兄林風宇的消息。
「這個我自然知道，不過他卻不知道我的存在。那林風宇雖說也是他的徒弟。但這種事情你以為我會隨便對人說起不成。我之所以會告訴你，也是因為你的身上，有著與你師父諸多相似的地方。」玉瑾瞥了江塵一眼說道。
「想必三師兄若是知道瑾姨的存在應該也會很高興！」江塵笑道。
玉瑾則是輕輕搖了搖頭。
「這件事情，你要對任何人保密。即便是你三師兄也不可提及。若是讓別人知道了你們是他的弟子。你還好說，本來就得罪了兩大族。虱子多了不癢，而你師兄林風宇的前途，可就毀了！」
江塵直翻白眼，什麼叫自己已經得罪了兩大族。虱子多了不癢。靈劍宗可不是虱子。
當然江塵也明白，瑾姨是在說笑，不過若是被靈劍宗的高層知道了江塵與林風宇的身份，的確會是一件不妙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