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他能不能在今年八月娶了那姑娘還不一定呢!
收回了幾分心思,二皇子臉上笑意淺淺,「若是顧老將軍喜下帖子相請,本皇子一定去喝顧家小公子的喜酒!」
他隻說了去喝自己的喜酒,卻沒有提月兒!顧朗眼眸一凝,隨即也淺笑拱手,「必定掃榻相迎!」
真到他和月兒成親那日,這位二皇子殿下還不知道是否能如今日一般這般悠閑自在……
兩個男人各自在心中發了狠,臉上卻都一絲不露。
姜初月在隔壁的雅間裡等的發慌,等見到顧朗推門進來時,她猛地站起來。
因站立起來太猛,眼前一黑,差點跌倒在地。
幸好顧朗旋身而至,伸手扶住了她,「月兒?」
他擔心的看著她,姜初月有些尷尬的輕輕搖頭,「我沒事,你呢?」
顧朗在二皇子那邊待了那麼久,她自是擔心他的。
她知道顧朗過來是為了她,可他要面對的畢竟是當朝的皇子,馬虎不得。
「我也沒事,這就走了,」顧朗柔聲安撫,伸手抓住將她的右手,用溫暖的大掌包裹住姜初月的右手,「我們走。」
姜初月隻覺得心中一暖,所有的擔憂和緊張在他的安撫下消失殆盡。
這是一種
牽著姜初月順利走到了茶館的大門外,顧朗朝著等在一邊的一位三十左右的利落婦人就走了上前。
她的雙手捧著疊好的淡粉色的衣物。
在姜初月驚訝下,顧朗伸手從那利落婦人手中將衣物拿下,隨即一抖。
竟是一件桑蠶絲制的薄披風。
顧朗將披風披在姜初月身上,溫柔的替她系好帶子。
「姑娘安好,我是魚大娘,前幾日剛到的京城,公子說今後我就跟在姑娘身邊伺候了。」魚大娘見自家公子替姑娘系好了披風帶子,便笑著對姜初月屈膝一禮,然後就做了自我介紹。
姜初月訝異的擡頭去看顧朗,顧朗牽著她往馬車那邊走,一邊解釋道:「魚大娘今後就跟著月兒了,從今往後她就在你身邊貼身保護你!」
出了今日這樣的事情,顧朗實在是不放心姜初月。
魚大娘對著姜初月笑,姜初月也對她笑了笑,說道:「那以後就麻煩魚大娘了!」
能讓顧朗急著將她派到自己身邊貼身保護自己,姜初月明白這位魚大娘定是極有本事的人。
也是顧朗絕對信得過的人。
而魚大娘自從丈夫離世後,發誓今後一生都會侍奉在顧朗身邊,認顧朗為主。
既然主子讓她來守著未來的女主子,魚大娘自然是願意的。
等她見到姜初月的面後,就覺得這個小姑娘身上氣息純真善良。
魚大娘在江湖上也算是混了十幾年的,自認為還有幾分看人的眼光,今日一見這小姑娘,立刻就喜歡上了這個小姑娘,再說這小姑娘長得也這樣好看,她也替自家主子高興的。
顧朗扶著姜初月上了馬車,魚大娘卻上了馬車夫的位置,阿九愣愣的看著她。
「小兄弟,勞煩你跟著兄弟們一起,我替姑娘駕馬車。」魚大娘沖阿九笑了一下。
阿九是學武的,和魚大娘一個照面就被魚大娘的氣息給壓制了,這樣壓制的情況比他見到的二皇子身邊的那位白衣中年男人更厲害。
而且這位魚大娘是自家公子親自帶來,並讓她貼身保護姑娘的。
他還沒有那麼傻,要得罪這樣一位厲害的人物。
想通了後,他乾脆的應了,魚大娘滿意的沖他點了點頭,便平穩的駕著馬車離開。
馬車裡,姜初月輕聲問起魚大娘的來歷。
顧朗便和她說了起來。
他以前也派了幾個會武的女子打算放在姜初月身邊,但她們的功夫還是弱了些,再說也不如見慣風浪的魚大娘這樣的功夫高,懂人情世故的中年女子。
不過,他以前倒也沒有想過讓魚大娘過來貼身保護姜初月,那是因為魚大娘要一直照顧她受了重傷的丈夫。
姜初月聽到魚大娘要照顧她受了重傷的丈夫,忙關切的問是怎麼回事。
顧朗便接著和她說起魚大娘的故事……
魚大娘的丈夫當年也是江湖中名噪一時的絕頂高手,卻在一次比武中被對手暗算,被打成了嚴重的內傷,當初瀕臨死亡之際,被年少還在跟著師父外出雲遊的顧朗遇見。
顧朗的師父是那種不愛多管閑事的高人,但年少的顧朗見到魚大娘抱著瀕臨死亡的丈夫哭的悲痛欲絕,動了側影之心。
他當時求了他師父幫魚大娘帶著她的丈夫去找大夫,當時那個省城裡倒是有名氣很大醫術很好的大夫,但魚大娘根本沒有那麼多銀子付診金,更沒有那麼多銀子去買那麼多名貴的藥材醫治她丈夫的內傷。
當時顧朗抱著幫人幫到底的心思替她將診金和第一個療程的藥材的全部買了下來。
魚大娘當時就發誓要報這救夫之恩。
隻是那位名醫告訴魚大娘,即便後面一直用藥調理,他丈夫也絕對活不過半年。
魚大娘當時再次絕望,年少的顧朗看出她眼中陪著丈夫去死的死志,心中不忍。
隻是這位魚大娘身上根本沒有了一文錢,接下來也不可能有銀子去買她丈夫續命的藥材,若是如此,那她的丈夫很快就要去了……
顧朗那些年跟著師父遊歷認識了一位醫毒雙絕的怪醫,兩人成了忘年交,他便寫了書信,並給了魚大娘五百兩銀子,讓她帶著丈夫去找那位怪醫。
魚大娘也找到了,那位怪醫看在顧朗的面子上也答應了給魚大娘的丈夫醫治。
但同樣的,那位怪醫也告訴魚大娘,即便有他出手醫治,她的丈夫的身體也不可能恢復,而且要一直在他這邊泡葯浴,但最多也隻能活五年左右。
運氣再好點,也許能再活一年半載的。
魚大娘覺得能再陪丈夫五六年,那也是好的,便堅決求怪醫幫她丈夫醫治。
在怪醫的努力下,她的丈夫果然多活了六年半,魚大娘好好陪伴了丈夫六年半,最後她的丈夫安然的死在她的懷裡。
她替丈夫守完七後,就按照丈夫的心願和她自己的心願來找顧朗報恩來了。
也是巧,她來的還正是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