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 寧殺錯不放過
侯嶽看都沒看張金虎一眼,他走到顧洲遠身邊問道:「遠哥,你沒事兒吧,張金虎沒把你怎麼著吧?」
他在路上就一直在罵,張金虎這個蠢貨到底是哪裡得罪了遠哥了?
要是遠哥真的動手,張金虎這貨算是完了。
他其實是不願意跑來插這一腳的,這個表哥仗著老爹的名頭在外面胡作非為,被遠哥收拾也是活該。
可他老爹非要把他給拉著,說是關鍵時候,指望他能勸住遠哥。
他老爹真的是高看他了,遠哥發起瘋來,他可拉不住,也不敢拉。
顧洲遠笑道:「能有啥事兒啊,都說張老大是青田地下的王,我今天是來拜一下碼頭。」
侯縣令聽了這話,臉色變了變。
他是青田縣縣令,而青田縣地下的王是他內侄。
這情況不知道內情的人一聽,就會想到,他侯靖川是個昏官,縱容自己人魚肉百姓為禍鄉裡。
侯縣令看了一眼周捕頭。
周捕頭會意,湊過去低聲跟他說起事情的緣由。
侯夫人上下打量了一下張金虎,見他沒有什麼閃失,這才轉過身對著顧洲遠說道:「妾身張氏,見過顧縣子。」
顧洲遠還禮道:「侯夫人不必多禮,我跟侯嶽親如兄弟,您就喚我名字便可。」
他一方面強調他跟侯嶽的關係好,卻沒有按照晚輩之禮叫對方嬸子。
這已經很說明問題了。
他的意思是,他跟侯嶽的關係雖好,但是一碼事歸一碼事。
今天這事兒,還是得按規矩來辦。
「聽說這金虎幫老大張金虎,乃是侯夫人的娘家侄兒,不知這事兒是不是真的?」顧洲遠開口道。
侯夫人細眉微擰,淡聲道:「金虎確是我大哥家的孩子,不知顧爵爺問這個有何用意?」
顧洲遠聽這縣令夫人還是稱呼他為顧爵爺,他也不以為意,不急不緩道:「他糾集了一幫人,在城裡到處收取保護費,不知縣令大人可知曉此事?」
侯縣令面色有些難看,這事情他是知道的,這確實是他政績上的污點。
他點點頭道:「此事我確有耳聞……」
說到這裡,他一時語塞,不知道該怎麼往下說了。
侯夫人在一旁接過話茬道:「金虎收了商戶的銀錢,為商戶提供保護,讓他們不受街頭閑子的侵擾,這也是正正噹噹的營生,與鏢局護衛無有不同。」
顧洲遠哈哈笑道:「侯夫人說的倒也沒錯,可金虎幫的人跑到我的摘星樓去吃霸王餐,還要訛詐我的銀子,這是否也是鏢局的作風?」
侯夫人被噎了一下,再也無話可說。
張金虎趕忙辯解道:「他們去摘星樓搞事情,我是不知道的,況且刀疤李他們一定是不知道那酒樓是爵爺開的。」
「爵爺您想啊,我侯嶽表弟也是醉仙樓的東家,他們要是早知道了,怎敢去摘星樓撒野呢?這不是打我的臉嗎?」
顧洲遠面露不耐:「我不問原因,隻看結果,你的意思是,我跟侯嶽不好欺負,你們大可以去挑好欺負的欺負?」
侯縣令在一旁一聲不吭。
顧洲遠也懶得再繞彎子,他直接開門見山道:「我這人受不得欺負,我在城裡做了兩回買賣,你的人來找了我兩回麻煩。」
「我現在給你兩條路選,一條是趕緊把你這勞什子金虎幫給我解散了。」
「還有一條路就是,我帶人挑翻了你整個金虎幫!」
以他現在的能力地位,被一個黑幫接二連三地挑釁,不管對方的本意如何,讓他感到不爽是真的。
既然不爽,那便要做點什麼才行。
張金虎聞言眼神變得銳利起來了,他一直都是以禮相待,姿態擺得極低,可對方不依不饒的,竟提出這樣過分的要求。
即便張金虎是泥胎菩薩,現在也起了三分火氣。
「顧縣子,你這是打算把我往絕路上逼麼?」他聲音冷沉道。
「不,我這是在給你指條活路!」顧洲遠淡淡道。
侯縣令見氣氛緊張,趕忙打圓場道:」顧縣子息怒,金虎幫經營多年,幫中人員眾多,若是貿然解散,恐怕會引起不必要的混亂。」
侯夫人心中有些慍怒,這顧縣子未免也太不近人情了些。
正所謂不看僧面看佛面。
不過是一個山村裡的莊稼漢,有了些運道得了封賞,他是怎麼敢在一個實權縣令面前大放厥詞的?
她皮笑肉不笑道:「顧縣子此言未免重了些,這金虎幫幫眾眾多,便是你想要挑翻,怕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顧洲遠樂了,這侯夫人倒是個有意思的,比侯縣令有脾氣!
其實這也不怪侯夫人看不清形勢,實在是侯縣令跟侯嶽回家,一般不跟她說起衙門裡的事情,是以她並不清楚,她眼中的泥腿子縣子,到底是個怎樣恐怖的存在。
顧洲遠也不去接她話,隻朝著侯縣令道:「侯大人,我是不是可以認為,你們選擇了第二條路?」
侯縣令急忙賠笑道:「顧縣子千萬別誤會,咱們有事好商量嘛。」
他轉頭對著侯夫人喝道:「你給我把嘴給閉上!這些事情,豈是你一個婦道人家能夠摻和的?」
千萬不能激怒顧洲遠!這是他一定要保證的事情。
這個人看起來人畜無害,可一旦有人觸碰到其底線,便會變成另外一種狀態。
當初一文不名的時候,就敢動手殺了趙員外家四個人,他絲毫不懷疑,那一次要不是他去的及時,顧洲遠一定敢將趙富貴一行人殺個精光!
此人發怒之後,做事絲毫不計後果。
現如今他有糧有錢有人,關鍵是還有著讓人感到恐懼的智謀。
要是再徹底暴走,那事情可就大條了!
侯夫人還從未見過侯縣令這般口氣跟她說話,她細眉倒豎,正想吵鬧。
就聽侯嶽搶著開口道:「遠哥你先別生氣,我娘什麼都不懂,她說的話你別放在心上。」
侯夫人確實護短,但也不是蠢人,見自己男人跟兒子都這般忌憚顧洲遠,顯然這顧爵爺不是她所想的那般簡單。
顧洲遠道:「我是不會留下任何一個威脅的,不管這敵人是明面上的還是潛在的!」
他在趙員外的事情上吃過虧,這導緻他以後的行事作風發生了很大改變。
性格變得偏激極端,遇到這樣的事情,一般都是保持著寧殺錯不放過的心態做出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