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還沒等顧光鐮發飆，一向好脾氣的顧雲峰就咆哮了，「顧嬌蘭，你給我閉嘴！」

　　顧嬌蘭卻不知是錯，梗著脖子道：

　　「我早就懷疑爸爸跟沈檸有不尋常的關係了，如果你們真沒什麼，為什麼要頻繁下鄉去找她，不是幫人家幹活就是幫人家帶孩子，還幫人家乾兒子找生父，人家來了省城讀書又跟咱家沒關係，又是幫著找住的地方，又是幫人家孩子找學校讀書……」

　　楊斌吼了她一聲，「你能不能給我閉嘴？」

　　雙商怎麼能低成這樣？

　　還想著害人，簡直是不知死活。

　　顧嬌蘭被這麼吼出了脾氣，「現在連你也敢吼我了是不是？你白天去找沈檸的事情，我都看見了，沈檸就是個賤人……」

　　楊斌扇了她一巴掌，「閉嘴成不成？」

　　葛麗瓊大驚失色，顧雲卿將母親拉到懷裡來。

　　所有人都冷眼看著他們夫妻倆大吵大鬧。

　　顧光鐮甚至想起來農夫與蛇的故事。

　　顧嬌蘭這是在報復他啊！

　　在不知情的情況下都會不顧念父母的養育之恩，肆意挑撥父母的關係。

　　這樣的孩子，這些年，他算是白養了。

　　這時候外頭又響起了門鈴聲。

　　聶敏心趕緊離開是非之地去開門。

　　門外來了沈檸羅錚，還有張美鳳。

　　她開了門，「沈檸，你們怎麼一起來了？」

　　張美鳳之前還因為在婆婆面前說沈檸是非，被公公一頓修理。

　　今天居然一起出現在了這裡。

　　實在是有點讓人費解。

　　沈檸面上若無其事地掛著笑，「聶老師，我有事來找顧嬌蘭，她不在也沒關係，顧伯伯在嗎？」

　　「在，在的……」

　　隻聽裡面傳來顧嬌蘭的吵罵聲，沈檸自然也聽見了顧嬌蘭在罵自己，可緊接著，就傳來顧光鐮怒吼的聲音。

　　聶敏心咽咽口水，面上是十分之尷尬，「沈檸，真的很對不起，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鬧起來了？」

　　「沒事兒，我進去看看。」沈檸率先走了進去，羅錚緊隨其後，張美鳳戰戰兢兢地跟了進去。

　　沈檸羅錚一來，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顧光鐮目光猩紅地看向沈檸，「孩子，你來了。」

　　沈檸臉上帶著公式化的微笑，「顧伯伯，你家挺熱鬧的啊！」

　　「我一直盼著你來。」顧光鐮都要氣死了。

　　他就想一家人心平氣和地吃一頓飯，然後再心平氣和地把真相說出來。

　　怎麼就那麼難吶？

　　顧嬌蘭也是吵紅了眼，情緒特別亢奮，不管不顧就沖了過來，沖著沈檸猙獰扭曲地吼道：「你這個賤人，鄉下村姑，你來我家做什麼，這裡你根本不配來，滾出去，滾出去……」

　　她之所以落得這麼慘，都是這個賤人害的。

　　居然還敢來！

　　羅錚扣住顧嬌蘭的手腕，微微一擰，疼得顧嬌蘭齜牙咧嘴，大喊大叫，葛麗瓊急喊道：「別別別……」

　　儘管如此，顧家兄弟依舊沒一個人上前阻止。

　　楊斌作為丈夫，又不得不出面維護說：「羅錚，你要幹什麼？」

　　羅錚把人給扔開，桀驁地笑了笑，「楊斌，你可真夠孬的，跟自己的女人都能吵成這樣，呵……」

　　「你……」楊斌感受到了十足的侮辱和輕蔑。

　　沈檸看著張牙舞爪的顧嬌蘭，「每個人生來都是平等的，就算我們是鄉下人，可首先我們是人，人是不分高低貴賤，隻有品德的高低好壞，顧嬌蘭同志，你所表現出來的教養真是堪憂。」

　　葛麗瓊羞愧難當。

　　顧嬌蘭氣得面色漲紅，吃力地從地上爬起來，「你們這群鄉巴佬滾出我的家，現在立刻馬上滾出去，要不然我就喊警察來！」

　　顧光鐮真想拿一把刀直接了結了顧嬌蘭，「要滾你滾，這裡不歡迎你。」

　　他怎麼就養出這麼個孩子來。

　　心口堵著血，就差被氣死。

　　「爸，你怎麼就為了一個外人這麼執迷不悟呢？難道這個家散了你才高興嗎？」顧嬌蘭完全無法理解父親的腦迴路。

　　沈檸根本不在乎顧嬌蘭說了什麼，而是直接對顧光鐮面帶微笑道：「其實我們夫妻今天不該來的，隻是有件事擱在心裡不吐不快。」

　　「什……什麼？」顧光鐮已經準備好說出真相。

　　沈檸：「顧伯伯，關於上次您和顧二哥專門跑來問我張美鳳的事情，我本來呢也沒有放在心上，隻是今天張醫生來找我了……」

　　然後她扭頭示意張美鳳說話。

　　顧嬌蘭才注意到張美鳳，心中大感不妙，「美鳳姨，你要幹嘛你？你是不是受了沈檸的蠱惑想來陷害我。」

　　這番不打自招的操作，讓沈檸直接笑出了聲。

　　張美鳳翻了一個大白眼，「誰陷害你了，前年就是你慫恿我整治沈檸的，就是你，讓我給她的孩子說個不治之症又查不出來的，我被你逼得實在沒辦法，才說了一個自閉症。」

　　「也是前陣子，你在家裡遇到不痛快的事情，非又來攛掇我到你媽面前說是非，惹出事兒來，你拍拍屁股什麼都不管了，害得我家簡直是一言難盡，但凡我有點辦法，我能去找人家沈檸夫妻倆嗎？」

　　張美鳳一次性痛痛快快把真相說出來，心裡也爽了。

　　憋悶在心裡，真是連睡覺都不舒服。

　　「你胡說，我沒幹過！」顧嬌蘭大吼大叫起來。

　　張美鳳對顧光鐮葛麗瓊說：

　　「我說的句句都是真的，她當時還給我錢來著，還說事成之後就在你面前幫我說說，給江波弄套房子，我當時真就是腦子進了水才會信她的鬼話。」

　　「姐夫啊，我都是看在嬌嬌是你女兒的份上當時才答應那麼乾的，現在想想真是後悔，這孩子的心腸太歹毒了。」

　　「那時沈檸夫妻帶著孩子走了，我心裡挺不忍的，可是顧嬌蘭倒是笑得賊開心，我就納悶了，你害了人，可能把一個孩子的一生都毀了，怎麼就能笑得那麼開心？現在想想，這孩子根本沒有心。」

　　張美鳳一口氣說完，在場的人集體沉默。

　　然後都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看向顧嬌蘭。

　　顧嬌蘭的臉色已經泛白，渾身如浸沒在數九寒冬裡。

　　顧光鐮渾身抖得厲害，就像得了帕金森一樣，指著顧嬌蘭，「你……你這個畜生，我打死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