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芸公主以為月傾歡會抓住做夢兩個字嘲諷她。

　　豈料，月傾歡非但沒有這樣。

　　反倒像是特別感興趣似的問道：「那你給我說說，當年你見著他的時候，是什麼情況？」

　　水芸公主頓了一頓，眼神飄忽起來，「當年……是一個冬夜，本公主偷溜出去找九皇子哥哥玩。」

　　「剛去到他所居住的宮殿，卻突然看到有漫天的桃花，隨著冬雪飛舞。」

　　「冬天怎麼會有桃花呢？本公主這樣想著，就往桃花飛來的方向跑過去。」

　　「就在一瞬間……本公主看到了一棵大桃樹，樹上，坐著一個面容完美似天神的男人。他勾唇而笑，腰間一把寒劍，手中握著酒壺，驚艷了那一刻的時光。」

　　「他看到本公主的時候，還淺笑著說了一句晚上好……」

　　月傾歡微微一怔。

　　依著水芸公主的描述，她完全可以想象得到當時的場景。

　　就像她曾經無數次見過的慕容哥哥那樣。

　　在漫天飛舞的桃花中，一壺酒，看盡晨曦日暮。

　　「後來呢。」月傾歡問道。

　　她單單是幻想出那般的禦千澈，已是怦然心動。

　　「後來……」水芸公主臉紅了紅，「本公主那時有些害羞，未曾跟他說話，就趕緊跑回自己寢宮了。第二天醒來後，就以為自己做了一個美好的夢。」

　　她醒來後還很是後悔，反正是做夢，為什麼不跟那位謫仙哥哥說幾句話呢。

　　直到那一天在朱雀門，水芸公主看見禦千澈的臉龐，恍惚依稀中，才明白過來——

　　啊，原來當年她並沒有做夢啊。

　　九皇子哥哥的宮殿中，真的住著一位仙人。

　　可是水芸公主無法跟別人說。

　　即使說出去，也不會有人相信她的。

　　隻會認為是她在做夢，或是編造出了這麼一個故事，又想藉機去接近禦千澈。

　　「他也是我做過最美好的一個夢。」

　　驀地，月傾歡抿唇輕笑。

　　水芸公主怔怔的，「你……你相信本公主？」

　　「為什麼不相信你。」

　　不知為何，月傾歡眸中突然泛起少許水霧。

　　水芸公主的話，彷彿觸動了月傾歡心中塵封已久的一些回憶。

　　「如果本公主所見過的是真的，那他……他……」水芸公主結結巴巴道，「他十年都沒有變過樣貌！而且，他明明是大人了，當年卻可以偽裝成少年時的九皇子哥哥，這說明，說明他……」

　　「不是人？」

　　月傾歡把水芸公主的話接了下去。

　　「你，你不在乎？？」水芸公主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

　　月傾歡搖了搖頭，「我說過，他是禦千澈，是我最喜歡的人，這就夠了。」

　　不管他是人是鬼，是妖是神，這都不會有影響。

　　在永州的時候，月傾歡就見過了禦千澈的影子。

　　那時她以為是幻覺。

　　或是守魂玉的光芒把禦千澈的影子扭曲了。

　　如今對照著水芸公主的話，或許，她看到的就是禦千澈真實的影子吧。

　　月傾歡心裡出奇的平靜。

　　不如說，有個幾十年如一日保持高顏值的夫君——這已經是無數少女的夢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