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默認 第196章 你是我的
天色已黑,沈棠甯卸去钗環準備安置。
她瞥了好幾眼門口,自從考上狀元後,池宴就沒再睡過書房,看來今晚是打算分房睡了?
果真是翅膀硬了。
她眼眸微微眯起,朝着旁邊的雪青道:“出去記得把門窗關好,入了夏蚊蟲也多了起來,可别讓它們鑽了空子。”
說是防蚊蟲,實則防誰不言而喻。
雪青自是最了解她不過,語氣小心翼翼:“小姐,真不管姑爺了?”
“管他做什麼?他又不是沒地方睡。”她臉色極淡,内心卻并不平靜。
他身上還有傷,書房條件簡陋,就這麼睡上一晚,也不知道會不會着涼。
沈棠甯抿了抿唇:“抱床被褥過去,别說是我的意思。”
雪青眼裡忍着笑意,小姐果然是嘴硬心軟,雖然鬧别扭,但心裡還是惦記姑爺的。
雪青正在找被褥,門被匆匆敲響,門外傳來八兩急切的聲音:“少夫人!”
雪青動作一頓,瞥了眼一言不發的自家小姐,會意地低頭出門,她皺着眉瞪了眼八兩:“大晚上的你喊什麼?發生什麼事了?”
八兩支支吾吾,神色心虛地壓低了聲音:“雪青姐姐,公子喝了好多酒,我攔也攔不住!你說他身上還有傷,明日又要上朝,真要醉的不省人事這可怎麼是好……”
雪青臉色變了變,語氣吃驚:“你怎麼早不說?喝了有多少?”
“公子不讓我說啊!”八兩猶豫着比劃了一下,“大概有四五壇?”
“這麼多?!”雪青瞪大了眼,心道小姐知道了肯定要生氣,姑爺這不是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嗎?
她自個兒也沒法拿主意,嗔怒地瞪了眼八兩,“在外頭等着!”
沈棠甯得知池宴喝得爛醉,果然霎時沉了臉,話音頗冷:“他自己的身子自己都不顧惜,我能有什麼辦法?”
嘴上這樣說,她到底沒法做到無動于衷。
去書房的一路,她心裡都憋着一股火,打算找池宴問個清楚明白,有什麼話幹脆掰開了說,藏着掖着兩人都難受。
推門而入,一股濃重的酒氣撲面而來,地上滾落着幾個空酒壇,她知道池宴酒量不錯,可這麼個喝法,酒量再好也白搭!
更何況他身上還有傷……
沈棠甯眼裡醞釀着風雨欲來,踏門而入。
雪青和八兩都沒敢跟進去。
“也不知道會不會打起來?”雪青暗自擔憂,雖說她從未見過小姐發怒,但眼下的情況可不好說。
她一回頭,瞧見八兩正抱着柱子專注地盯着,仿佛那柱子上有花,不由莫名其妙:“你杵那兒幹嘛?”
八兩不敢回頭,怕藏不住臉上的心虛,幹笑兩聲:“你不覺得這柱子很圓嗎?”
雪青:“……”
有病吧?
沈棠甯瞧見池宴歪歪扭扭坐在矮塌上,半支着條腿慵懶随意,他手裡還抱着一壇酒,半阖着眼醉意朦胧的樣子。
她幾步上前奪過他手裡的酒壇,語氣含着怒:“池宴,你就這樣糟蹋自己的身子?”
被奪了酒壇,他也沒惱,擡起濕漉漉的眼睛可憐巴巴望着她:“阿甯。”
沈棠甯将酒壇扔到一邊,臉色仍未緩和,皺着眉盯着他:“你告訴我,你究竟在和我置什麼氣?”
池宴眼神透着點茫然:“我什麼時候同你置氣?”
她一頓,不由冷笑一聲:“難不成是我在和你置氣?”
“對啊。”他呆愣愣點頭,抿了抿嘴頗有些委屈,“明明是你不理我。”
“……”沈棠甯怔住,和他大眼瞪小眼。
這不是惡人先告狀麼?
她氣笑,索性在他面前坐下,耐着性子問:“那你把自己關在書房做什麼,還不讓我進去?”
池宴眼角略垂,眉眼顯現出幾分頹喪,小聲地說:“我在生悶氣。”
他這會兒倒是格外坦誠。
沈棠甯眸光動了動:“生誰的氣?”
“池景玉。”在她愣怔的瞬間,他傾身上前,擡起眼直勾勾盯着她,漆黑的眼眸透出幾分晦澀,“他總是對你糾纏不清,我不高興。”
這眼神極富侵略性,她本能地後仰了些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不自在地别開臉,語氣含糊:“他就是個瘋子,你理他做什麼?”
誰料手腕蓦地被攥住,滾燙的觸感透過肌膚傳來,她驚怔之際,被一把拉到他面前,池宴盯着她,嗓音格外喑啞,帶着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她頸側:“阿甯,你是我的。”
不等她反應,頸側一股輕微的的刺痛傳來,沈棠甯倏地眼瞳一震,面頰撩起滾燙熱意,伸手推他:“池宴!你……松口!”
他居然在咬她!
雖然并不怎麼疼,但這動作實在是……太讓人難以啟齒。
然而這點力道池宴壓根沒放在眼裡,他做這動作頗有幾分洩恨,但又舍不得太重,多了幾分耳鬓厮磨的意味。
咬完後,又擡起濕潤漆黑的眼看向她,眼神那叫一個無辜:“抱歉阿甯,我方才太沖動了。”
“……”
這歉道的幹脆利落,沈棠甯羞怒交加,對上他這眼神,質問的話到了嘴邊也隻能生生咽下去。
她深吸口氣,暗暗提醒自己:
他喝醉了,不能和他一般見識。
“沒關系。”
話音剛落,池宴眼睛亮了一下,頗有些得寸進尺:“那可以親嗎?”
沈棠甯一懵:“什……”
未落的話音被徹底吞噬,池宴的吻落了下來,透着幾分迫切。
她本能地掙紮,都被他強勢地桎梏,索性自暴自棄。
腰肢發軟,沈棠甯被親得頭腦發懵,勉強找回了一絲清醒,擡手捶他的肩:“這是書房……”
池宴敷衍地回應:“沒事,又沒人看見。”
她耳根紅的滴血,波光潋滟的眼眸嗔他:“雪青和八兩還在外面,池宴,你聖賢書讀狗肚子裡了?”
他餍足地半眯起眼,不以為恥:“好像是。”
複又扣住她繼續,一副索取無度的姿态。
沈棠甯總算回味過來:“你根本沒醉!”
房間裡的酒氣很濃,可他身上根本沒沾多少。
池宴低低地笑了起來:“早知道你會生氣,我就喝了兩口。”
沈棠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