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靜宜沒什麼驚訝。
聽父母說遇到過他媽媽,就做好了他會知道的準備。
「人是會變的,以前不想,不代表現在不想。」
陳則壓著火,黑眸沉甸甸的,「談多久了?」
許靜宜:「剛談,沒幾天。」
陳則不想在她父母面前發脾氣的。
但她總是能挑起她的怒火。
「我有話和你說,我求你,跟我出來。」
許靜宜可沒聽出來這是求她的意思。
她也是不想在父母面前吵架,就跟他出去了。
上了他的車。
他直接發動車子,回了他的住處。
離她家最近的房子。
車子停到車庫,許靜宜開口說:「有什麼話就在車裡說吧,我現在不方便去你家。」
陳則根本沒聽她說什麼,直接給她扛回了家,進門什麼都不說,就低頭親上去。
許靜宜躲開,「你要是沒話說,別耽誤我的時間。」
陳則掐住她的臉,不由分說堵住。
許靜宜伸手去扣他的手,在他冷白的手背和小臂上都抓出了深深的血痕。
但他巋然不動,掠奪走她所有的呼吸。
逐漸的,她沒了力氣。
也是察覺到自己抵不過他的力氣,算了。
陳則這才鬆開她,暗啞的嗓音道,「既然現在想談戀愛,跟我談。」
許靜宜看著他,擡手就給了他一巴掌。
「有病就去治病!」
陳則舌尖頂下被打的臉頰,笑了。
「除非你能打死我。」
許靜宜瞪他一眼,繞過她要走。
陳則從後面抱住她,親親她的耳朵,「我差哪兒了?」
許靜宜說:「我就是不喜歡你。」
「撒謊。」
「……」
跟他說不通,以前說不通,現在也不會說的通。
「放開。」
陳則給她抱起來,他在沙發上坐下,給她按在自己腿上。
「我答應你媽媽的做到了,這一年我連你的動向都沒查,要不是我親媽剛才吃飯說你戀愛了,我都不知道。」
「所以,許靜宜,別再逃避了。」
許靜宜不想說話。
陳則的手開始作亂。
「堂堂陳大少爺,要知三當三?」
「沒結婚,算什麼三?」
許靜宜:「那我現在就去結婚。」
陳則:「可以,我通知民政局加個班。」
男人笑,捏著她腰間的軟肉,「就是不知道這大年三十給人叫出來,會不會詛咒你?」
許靜宜是反應過來了,「我不會和你結婚。」
陳則:「還因為不能生孩子的事?」
許靜宜不說話了。
陳則捏她的嘴,「以前不是叭叭叭個沒完,一年不見,怎麼沉默了?」
是懶得說。
說來說去的,他也聽不進去。
可她也不想妥協。
許靜宜最終隻說,「我要回去了。」
陳則握著她的腰按了按。
許靜宜翻了個白眼,「你需要,去找別人解決。」
陳則湊到她耳邊,「我隻對你可以……起來。」
「……」
好煩。
許靜宜還是沉默比較好。
但沉默也阻止不了男人的進攻。
「陳則!」
陳則抱起她進了卧室。
許靜宜最後連罵他都沒力氣了。
也沒想到,這狗東西,這麼長情。
一年沒見,居然還能讓她潰不成軍。
……
許母許父守歲到零點,沒見許靜宜回來。
想必是今晚不會回了。
許母嘆氣,「我是覺得這兩個孩子很相配的,隻是靜靜的身體確實……」
許父說:「好好過年,先別操心了,孩子們都有自己的主意,咱們做父母的管不了的。」
……
陳家同樣沒等到陳則回來。
打電話也不接。
後來接了,隻說不回去,匆忙就掛了。
陳母似乎是聽到了女生的聲音。
想必也沒有別人了。
「怎麼辦?」她看向陳父。
陳父則是看向陳老爺子。
畢竟家裡的老爺子還在,雖然說不會事事聽從,但也要先問問老爺子的意見,在定奪。
陳爺爺八十幾歲,那雙眼渾濁卻矍鑠。
「別管了,二十幾歲,男人叛逆期,越阻止越不行,等他自己談一段時間,不是想要的,自然會分的。」
陳母不能這麼樂觀,「阿則可是小時候就動心了……」
陳爺爺:「那你還有什麼辦法嗎?不然這事就交給你來處理吧。」
陳母:「……」
她也沒什麼辦法。
老爺子去休息,她拍打陳父,「你說句話啊。」
陳父說:「你兒子什麼性格,你不清楚嗎?怎麼管?」
陳母不樂意:「不是你兒子?」
陳父也是很頭疼,說不得打不得,罵也聽不進去。
他們也沒想過,陳則能對一個女人執著到這種程度。
如果要是個能生的,也就算了。
他們也沒有門第之見。
偏偏是……
*
許靜宜是被鬧醒的。
她沒睡多久,頭疼的快要炸了。
她氣得不行,擡腿踹他。
被他握住,更方便了。
許靜宜哼唧了聲,睜開眼瞪著他,恨不得撕碎了他。
「王八蛋!」
陳則低頭親她,「再多罵一罵。」
「……」
許靜宜一個春節,都沒能從陳則這裡離開。
想要離開也可以,領證結婚。
許靜宜那些話說來說去的,他也聽不進去。
甚至不生孩子也沒事,就要和她結婚。
她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隻能這麼僵持著。
直到陳母上門。
這次陳母沒直接輸入密碼進去,而是一直敲門。
沒有回應,她也確定陳則在這裡。
此時陳則正箭在弦上。
最後不得不壓下那些火氣,披上睡袍去開門。
「有事?」
陳母看他這樣,就知道他沒幹好事。
那露出來的領口,都沒眼看。
「我有話和你說。」
「要是關於許靜宜的,還是別說了。」陳則沒什麼表情,「她,我一定要娶。」
陳母想說什麼,陳則又說道,「不能有後代怎麼了?誰稀罕陳家那些。」
陳母氣的心口疼,「沒有陳家,有你這胡作非為的底氣嗎?」
「如果沒有陳家,就你這手段,她能報警抓你一百次,你早就吃牢飯去了!」
陳則無所謂的態度,「可我已經擁有了,那我就要在此之下,得到我想要的。」
油鹽不進。
陳母呼吸急促起來,最後哆嗦著嘴唇,暈倒了。
「……」
陳則叫人先送陳母去醫院。
他去換一身衣服。
許靜宜趁亂想走,被他抓著換了衣服,一起去了醫院。
跟陳父幾乎是同時到的。
陳父第一次打了陳則。
許靜宜在一旁看的心驚肉跳。
她開口勸說,「陳則,沒必要為我……」
「閉嘴。」
「……」
陳則看著陳父,父子間也是第一次劍拔弩張,「你可以打,但打不死,我還是要和她結婚。」
陳父是一時衝動,真的打完,心裡也是在痛。
冷靜下來,哪裡還下得去手。
許靜宜在這裡很尷尬的。
她默默的往旁邊移動,準備跑,又被陳則抓過去。
她忍不住開口,「你這樣考慮過我的境地嗎?」
「陳則,你不是小孩了,做事情不能隻憑高不高興。」
陳則問她:「你能跟別人談戀愛,為什麼不能跟我?」
「你又不是不喜歡我。」
許靜宜想說自己不喜歡,但沒張開嘴。
怕是說了,他也不會信。
還會說她的身體很誠實。
「你不能隻考慮喜不喜歡,結婚不是兩個人的事。」
陳則反駁,「怎麼不是?結婚證上有第三個人?」
許靜宜終於知道,他媽媽是怎麼被他氣到醫院來了。
說不通。
「我是戀愛了,但我不想結婚。」
許靜宜隻說出這乾巴巴的一句話。
陳則:「那就不結婚,你跟我戀愛。」
許靜宜也拒絕不了。
陳母隻是急火攻心了,沒什麼大事。
但還是在醫院休養了幾天。
點名陳則在醫院照顧著。
卻不想許靜宜在這裡。
否則就痛呼不舒服。
許靜宜跟陳則說:「你既然答應了和你戀愛,我就不會跑,你陪著阿姨吧,我也得回家一趟,省得我爸媽擔心。」
陳則道:「你最好是,許靜宜,若是你騙我的話,我就給你綁在床上,哪兒都去不了。」
許靜宜不想和他爭辯,答應下來,回了家。
許母問她情況。
她如實說了。
「爸媽,你們別擔心,我們都是成年人,能處理的。」
許母問了些別的,「你要留在滬城還是出國?」
許靜宜哪有的選,「留在滬城吧,最多去燕城,懶得跑了。」
「也好好陪陪你們。」
許母和許父挺高興的,「留在這裡挺好的,我們也想每天看到你。」
……
陳則在醫院沒待兩天,讓陳母強行出院了。
「得了,別裝了,我不吃這套。」
陳母牙都要咬碎了,「反正我不同意。」
陳則嗯了聲,「人也沒想和我結婚,你就放心吧。」
「戶口本你不都鎖起來了嗎?」
陳母:「別忽悠我,現在不需要用戶口本。」
「那身份證是給不了你,」陳則懶懶道,「用的地方多。」
陳母瞪陳父,陳父說:「沒辦法,我打過他了。」
陳母是看到陳則臉上的巴掌印的。
一時無言。
陳則說:「好好過好你們的日子,別管我。」
陳母無可奈何,「你為了一個女人,這麼對待父母,合適嗎?」
陳則環抱雙臂,「非要個孩子,我會想辦法,但許靜宜我肯定不會放開的。」
陳父低聲呵斥,「別走歪門邪道。」
陳則沒再說話。
等把陳母送回陳家,他就去找許靜宜了。
許靜宜正在跟蘇煙她們聊天。
說情況。
蘇煙問:「你和那個男朋友分了嗎?」
許靜宜說:「我哪有什麼男朋友。」
一直以來就隻有陳則。
其他人問她還糾結什麼。
許靜宜擔心的無非就是那些。
而且她確實不想步入婚姻。
還沒喜歡到那種程度。
隻是現在她也沒得選,就走一步看一步了。
蘇煙也管不了,「隨你吧。」
她剛扣下手機,房間門就被推開了。
毫不意外。
她父母都會敲門的。
隻一眼就收回了視線。
陳則反手關上門,問她:「是發信息分手呢麼?」
「不是。」許靜宜故意說道,「調情呢。」
陳則拿過她的手機,「我看看。」
許靜宜連忙去搶。
被他按住。
陳則問哪個是,問完就發現了。
直接打了視頻過去。
許靜宜對他又咬又打的,「你有病啊!」
「掛了,我沒男朋友,他不是!」
「可他叫你姐姐。」
「那隻是尊稱。」
話落,視頻就接通了。
那邊的男生年紀看著比陳則還要小上一兩歲,看到許靜宜的臉,問:「是又要跟阿姨叔叔演戲了嗎?」
陳則挑眉。
男生忽然臉紅,「姐姐,其實我們可以……」
許靜宜在陳則壓下來的視線裡,慌亂說:「以後都不用了,這兩天麻煩你了,抱歉,不該利用你的。」
「其實我……」
男生在看到鏡頭裡的陳則時,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雞,沒聲了。
陳則什麼都沒說,輕蔑一笑,就掛斷了視頻,直接拉黑。
「你別……」
許靜宜把手機搶回來,「你憑什麼,我拉黑你手機裡的異性,你也可以嗎?」
陳則把手機給她。
許靜宜踹他一腳。
陳則就握住她的腳,把玩。
許靜宜癢,往回抽,抽不出來。
她不受控笑起來,罵他,「你這個混蛋啊……」
陳則給她抱過來,「罵人罵的骨頭都酥了,你也是獨一份。」
「……」
*
許靜宜搬去了陳則的房子。
對許父許母說的是,要去跟一個項目。
許母許父也有數,隻交代她好好吃飯,照顧好自己,常回家。
許靜宜應下來。
正式同居開始了。
許靜宜確實接了滬城的一個項目,並且也繞不開陳則。
但陳則沒插手。
他每天的樂趣就是給她做飯,伺候她。
在床上伺候她。
許靜宜本來做項目就累,回家也得不到休息。
「陳則,悠著點吧,別死床上。」
陳則抱緊她,「我挺好的。」
許靜宜推他,「我不想死床上。」
之後,陳則就給她補身體。
那些昂貴的冬蟲夏草,烏雞等等。
她真是吃到噁心。
「會不會做飯?不會做就別做了,專業的事交給專業的人!」
陳則樂,「還不是你說累麼,我好心好意給你補身體。」
她補完,又在床上浪費了。
補個屁。
那麼難吃。
「我反正不吃了。」
陳則就換回了正常的飯菜。
偶爾會熬個補湯。
不知道是不是上火,許靜宜的生理期遲遲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