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知道,楚安最討厭的便是青梅!」楚如冷靜重複道。
今日她才不是來殺她的,而是有一件更為可怕之事要說!
「閉嘴!」扶冬呵斥道,雙手用力絲毫不曾憐惜將她拖走。
「夜王殿下,楚安從前是什麼樣的人,現在又是什麼樣的人,殿下隻要肯查,一查便知!那可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扶冬狠狠將她拽著道,「你是想自己體面走著,還是想被打暈拖下去!」
楚如笑了笑不再說話,她已經說夠了。
像他們這種聰明人,一點便知何需費力完整解釋。
楚安從莊子上回來後,她便像是換了一個人,從頭到腳完完全全!
從前不喜歡的喜歡,喜歡的變成不喜歡,連她那十幾年的性子都變了。
若不是那容貌,這根本就是兩個不同之人。
她一直想不明白,直到半個月前四姨娘收到了一封信。
信是從靜魚鎮傳來,是幾年前不再醫治病人,而在幾個月前忽又重新出山的神醫流水寫給四姨娘的。
他說有辦法醫治六弟從小體虛柔弱之病,讓其入冬後啟程到靜魚鎮,到時他會為六弟弟醫治。
家中人都興奮不已,當然最為高興的還是四姨娘。
可她想不明便,神醫流水為何會對突然寫此信?緣由是什麼?
後來與四姨娘閑談中,才知楚安曾見過四姨娘與六弟弟,也曾提過神醫流水!
多麼巧合的巧合!可這世上哪有那麼多巧合,隻怕是神醫流水與楚安根本是老相識!
可怕的念頭在她腦海中不停縈繞,這世上若是有換顏之術呢?
隻要她將這懷疑的種子在夜王殿下心中種下,這些相信聰明絕頂的夜王殿下,一定會查得比她還請楚!
她敢肯定,楚安不是楚安!
房內,閑雜人等都已離去,對於楚如的話他們是有困惑,但顯然現在不是問這些的時候。
楚安緩了緩神輕輕掙開他的懷抱,低頭始終不敢看著他人。
慕容修知道她的身份,她一直也都害怕的是慕容修會將她的身份說出,倒是沒想楚如竟然也懷疑。
不過她再怎麼會懷疑,應該也不會懷疑到她會是楊安。
可楚安最討厭青梅之事,她該怎麼回答?
離夜什麼都沒說,隻是在她額前吻了吻,似在給她安定之力。
本來她還可以裝作啞巴聾子再多沉默一會,他越是相信她越是心虛,渾身很是不自在。
「我......」
「過去的事安兒不要再想,以後有本王會一直陪著你。」
嗯?他這是什麼意思?難道離夜他早就知道一切,是慕容修早告訴他了?
「你...什麼意思啊?」楚安小心翼翼問道。
離夜見她這副呆傻模樣,伸手彈了方才所吻之處,笑道,「便是字面上意思,安兒何時變得這般傻了?」
她所有的變化都是在楊家出事之後,安兒與那楊安情同姊妹,她性情大變也是常理。
從慕容修口中偶然得知,那楊安對青梅甚是喜歡,想必她是為了楊安才喜歡上青梅。
但若是可以,他自是希望安兒能做回她自己。
離夜沒有懷疑她不是她,隻是楚安問是又不敢問,到底心裡總是不安。
「那你不問問我為何沒幼時記憶嗎?」
「為何?」他很是乖巧問道。
楚安眨巴著靈動雙眼,懊惱自己哪壺不開提哪壺。
「沒有為何,反正那次落水後就不記得了,但有些還是記得的。」
「嗯。」離夜點了點頭,輕抵著她的額間而笑。
楚安有些生氣不願,卻也是無法掙脫。
楚如自以為是將所謂的種子埋下,她是怎麼也想不到竟會是這種結果。
而離夜雖然沒懷疑,旁人聽著卻滿是好奇。
首當其衝便是離馥司桐與戈冠玉三人,在離夜與慕容修離家後立馬將楚安「劫持」到亭上,瓜果零食早已備好,似是在茶樓上聽書的架勢。
他們沒有惡意,不過就是好奇罷了。
比如為為什麼她幼時最討厭的青梅,會變成如今她最喜歡的。
還有最最重要的一件事,她當真失憶過?
楚安見自己像隻猴子般被他們看著,心中悚然起身就要離開。
但是扶冬與小海被人攔在亭外,她想走也走不得。
「楚安,咱們交換。」離馥道。
「交換?」
「對啊,你告訴我們你從前的事,我們三個人也將從前的事告訴你,劃算吧!」
「可是,我一點也不想知道你們從前發生了什麼事。」
「......」
受挫三人臉上起了陰晦,離馥嘆了口氣道,「那再加上我五哥的!」
一個換四個,已經不能再劃算了!
楚安遲疑道,「可是,他的我已經知道了。」
「什麼!五哥這麼快就將所有的事情都交代了?」
司桐也是不敢置信,湊上前道,「連他小時候的糗事都交代了?」
離夜這人平日裡半天說不出一句話,怎麼對楚安這麼多話,將自己老底都掀了?
糗事是沒有,但是她為何要對這些人說實話?
楚安點了點頭,笑道,「所以,若我想知道你們的事,大概問他就可以了吧。」
「哎呀,離夜這個叛徒!」司桐罵喊道。
「什麼叛徒?」離馥不滿道,「那我五哥與楚安是夫妻,夫妻之間本來就不該有什麼隱瞞的,楚安她知道也是正常的!」
「話是這般說不錯,可是把你我幼時糗事說出去,你不覺得過分嗎?」
離馥想了想道,「不過分啊,五哥一定是為了哄楚安開心才說的。」
「可是他哄女人憑什麼說你我糗事?」
「這有什麼......」
司桐與離馥兩人就這般莫名其妙又吵了起來。
楚安本伸手想要端茶的手,在聽到離馥說的第一句話後停頓,久後暗暗長呼了口氣。
她這算不得隱瞞,從前的事已經過去,她不是楊安是楚安,對吧?
所以,楊安已是她上輩子之事,都過去了。
楚安自以安慰,擡頭卻見戈冠玉正噙笑挑眉而望,甚是奇怪。
她對他翻了白眼,將杯中茶喝盡後起身。
趁著著離馥與司桐兩人爭吵,她還是趕緊走為好,免得又是要讓她說那些有的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