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
雲龍殿內裝飾華麗奢侈大氣,乃是皇宮眾多寢殿最為華貴之處。
此處乃是後宮女子做夢都想進的地方,不論是從前,還是現在。
隻是如今的雲龍殿內,總是漂浮著一股濃濃的苦藥味,還有令人無比壓抑的氣息。
從前宮女太監會為了到雲龍殿內伺候,會給紫衣太監偷偷送些金銀首飾。
而現在,大家也會給紫衣太監送東西,但是希望不要被選入雲龍殿。
進而來往的宮女太監,個個都是俯首小心翼翼,內寢更像是地獄。
因為若是進了內寢,並無需你做錯了什麼,隻需皇上一個不滿,此生算是結束了。
「哐當」聲響,內寢中傳出碗被狠狠摔在地上的聲音,緊接著便是那粗氣聲罵道,「你這個不孝子,你別以為自己是王爺,朕就不敢殺了你!」
內外寢中跪滿了人,皇上被氣的臉紅脖子粗,左右轉著不見身邊著手之處有可拿之物,氣得他拿雙手拍著被子。
這些一個個都是他的好兒子啊!把他囚禁在這裡,竟還護著仇人!
要不是因為那楚安,他現在能落得這種下場?
他不僅要殺了這個楚安,還要將她掛在城牆上示眾,還要......
離承跪在地上道,「父皇息怒,楊家一事兒臣已讓刑部大理寺重新立案,這其中兒臣已查到了許多不同與從前的證據,足以......」
「現在朕說的是楚安的事,你又說楊家做什麼!」皇上怒斥打斷道。
「因為......」
「朕不需要要你來提醒朕到底是怎麼回事,朕心裡明白的很!」皇上再次打斷道,「你不過是代理朕處理朝政而已,朕現在要你馬上去將那楚安抓了,淩遲處死!快去!」
離承跪在地上不動,顧宜華輕輕拍撫著皇上的背部道,「皇上莫要氣了,此時皇上龍體最為重要,管這些事作什麼?待皇上好了,想做什麼他們還能攔著你不成?」
皇上被氣的吹鬍子瞪眼,眼中是真真的恨。
他指著離夜道,「你要是敢要那楚安為妃,朕...朕就廢了你皇子身份,貶為庶民!」
離夜擡頭淡道,「請父皇下旨。」
「你...你...你....」皇上被氣的指著他半天說不出話來,像是立即要背過氣。
顧宜華忙讓了位讓太醫前來,一陣慌亂這才勉強將人救了回來。
「逆子,逆子啊!」皇上大聲哭喊道。
顧宜年瞪了離夜一眼,也是氣道,「你們都給本宮出去,好不容易來瞧你們父皇一眼,個個都不是讓人省心。」
內寢內各皇子公主陸陸續續退了出去,皇上罵人的聲音還未停歇。
顧宜華撫著他道,「哎呀皇上,有些話皇上別往心裡去,夜兒的性子皇上是知道的。皇上您要是硬逼著他,他自是要跟您對著幹。」
皇上稍微緩和了氣,看著顧宜華也是不滿,說道,「朕要是不逼他,難不成眼睜睜看著他娶了那個女人?她都敢殺朕,你們竟還不把她抓起來!你們簡直膽大包天!」
「皇上...不是查清楚那晚之人不是楚安了嗎?她..她是無辜的!」
「胡說,朕看的清清楚楚,那晚就是她!」皇上激動道,「她說她是楊安,是回來報仇的!」
「是啊,是楊安不是楚安。」顧宜華道。
皇上困惑看著顧宜華,原本充滿恨意的眼中起了遲疑。
他盯著眼前之人許久,忽迷糊道,「當真是我看錯了?」
顧宜華笑道,「就是皇上看錯了,也是記錯了。」
皇上點著頭,嘆了口氣蹙眉想著,又問道,「那楊安現在在何處?趕快將她抓起殺了!」
「已經殺了,楊家全都不留活口。」
「都殺了?可是朕隻想殺楊安,楊家其他人沒有什麼錯......」
......
內寢安神香裊裊,顧宜華放輕了腳步從雲龍殿內走出。
轉角走了不久,便見剛才從殿下出來的離夜等人在不遠處站著,見她前來紛紛行禮。
顧宜華嘆著氣,分別是瞪著離夜與離承道,「讓你們順著皇上的意思去,你們剛才是在做什麼?」
皇上自從醒後,神智便是時而清醒時而糊塗,與這種人較勁豈不是給自己找罪受?
離夜不為所動,臉上也沒有對自己剛才言語的悔意,離承則是相反。
「母妃...」離馥上前挽著顧宜華的手臂道,「母妃是知道五哥的性子的,方才父皇那般罵著楚安,換了我都未必受的了,更何況是五哥呢?」
「那又如何?」顧宜華嘆道,「你們父皇這般樣子還能活多久?反正你們現在想做什麼他也是管不了,順著他些怎麼了?」
哀傷忽然襲來,離馥忍不住酸紅了鼻子。
「罷了罷了,以後你們少來雲龍殿就是,這樣你們父皇也就不會動怒。裴崇前些日子被我支走不在帝都,這幾日也該回來了。夜兒,你自己看著辦吧。」
「兒臣明白。」離夜道。
兩個月前朝廷下旨「澄清」了楚安罪名,裴崇便很不甘心從安興州回帝都。
禁衛軍隻聽從皇上的命令,要是皇上讓裴崇帶兵去抓或去殺了楚安,到時候也是場大麻煩。
這些日子裴崇沒有動靜,是因為顧宜華趁著皇上迷糊之際教他說了些話,將人給支走了。
顧宜華搖了搖頭,轉頭看著離馥道,「馥兒,隨母妃回宮。」
「啊?我想出宮...」離馥小聲道,卻在看到顧宜華的眼神後將聲音慢慢咽下。
「五哥當真要娶楚安?」離承見人都走遠了問道。
離夜似心有所想並沒有回答他的話,又像是不想理會。
離承略微感到尷尬,自笑了笑道,「五哥要是想娶楚安,六弟一定會儘力幫五哥的。」
離夜這才回頭看著他,但眼中還是無盡疏遠淡漠,甚至還有一絲警告。
「幫忙就不必,」離夜道,「你想當皇上隨你,但有些不該碰的物與事,別碰!」
「五哥?這是什麼意思?六弟是碰了五哥的東西了?」離承不明道。
離夜冷哼了身轉身離去,並不想與他多說。
身後離承笑臉漸漸消失,隨之而起的是鮮有的狠戾。
該不該碰?隻有強者才有決定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