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加上她腹中的孩子,便是足足九十條人命!
楚安被繩索縛著的雙手已被黑衣人解開,緩緩走至白宛如方才坐的椅子側旁,手指沿著椅子背劃過。
白宛如選的這個地方還真是好,那門一關上,在這裡面殺再多人外面也不可輕易發現。
楚安臉上依舊平淡,隻是她那雙眼中對白宛如的恨意殺意卻是明顯。
白宛如與芝蘭兩人口中皆被破布塞著無法出聲,她無需聽她們講話,光看著她們臉上這驚恐害怕的神情便已極大滿足。
原來一個人害怕的時候看起來是這麼的醜陋,讓人一點想要饒恕的想法都沒有。
「到現在你還問我與楊安是何關係?我記得在慕容府時便和你說過,我就是楊安啊!」楚安笑道,「怎麼?你不相信?」
白宛如口中發生低咽之聲,掙紮著想要靠近楚安卻不得。
她怎麼可能是楊安!楊安已經死了,她親眼看到她死在雪地裡的!
「白宛如,當年你在慕容府當著我的面勾引慕容奕,在慕容奕見不到之處讓下人欺我,我身上那些傷痕全都拜你所賜!雖然我身已毀,但我永遠不會忘記那些現在我身上的傷疤!」
楚安緊抓著她的下巴,說道,「你早知我有身孕,所以帶了那些人故意踢我腹中對嗎?滅我楊家八十九口人命還不夠!請旨讓我餘生長伴青燈古佛還不夠!非我要死了你才滿意,還有我的孩子!」
白宛如嗚咽流淚,她怎麼會知道這些,她真的是楊安!
楚安忽視白宛如的掙紮,轉而看著芝蘭道,「我知曉你與她所有的事情,也一直都在給你機會,可惜芝蘭你從未懂得珍惜。」
靈山她被流寇劫走也少不了芝蘭的幫忙,還有從楚家傳出的各種謠言,此次她身受不清白之名,自然也是少不了她的好意!
芝蘭低嗚慌忙對著楚安磕著響頭,她知道錯了。
楚安冷笑望著磕頭求饒的芝蘭,她現在倒是懂得求她饒她一命,可當她選擇站在白宛如身側時,何曾又想過饒她一命?
就如此次她與白宛如將她騙到觀音廟後池,她難道不知白宛如是想要她的命?
楚安輕笑出聲,瞧瞧這些人多麼令人厭惡,該死的是這些人才是,為何好人不能長命?
「芝蘭...」楚安叫著她的名字,平靜的臉上出現詭異,哭道,「你忠心護主,我定會為你報仇,我會讓白宛如付出代價的!」
芝蘭瞳孔微縮,雙眼中布滿恐懼往後退著,白宛如倒是不停想要上前,她眼中是對楚安滿滿的殺意。
隻是一切都在她的安排中,在白宛如驚恐雙眸中,芝蘭逐漸無了生息倒在血泊之中,臨死前還掙紮著似乎想要捂著頸脖。
白宛如先前眼中的殺意被驚怖替代,無法尖叫隻能不斷後退,生怕那黑衣人手中的匕首伸向她。
楚安轉身面無表情看著白宛如,說道,「你為了得到慕容奕害我楊家九十條人命,這些人命你可是都要還的。不過你放心,你的孩子我會好好待他,作為楊家後人養著!」
她的孩子!她的孩子是被她搶走的!
那麼所謂的楊家冤魂索命,這全都是她做的!
她難道真的是楊安!
白宛如聽著不斷搖頭,這怎麼可能呢?
「白府和慕容府,滅門之仇我楊安會一一向你們討回來的!」楚安靠近道,「你為了慕容奕做了那麼多傷天害理之事,不知現在可有悔恨之意?」
楚安招了招手,黑衣人不知從何處擡出一人,將其甩放在地上。
當白宛如見到那地上躺著的人面容時,雙眼中額驚恐已無法表達她此刻的心情。
她沒看錯,那是失蹤多日的楚月!
她利用楚月的假消息將楚安騙到觀音廟後池,而楚月卻是在楚安手中。
所以從一開始,她其實一直都在楚安這個賤人的圈套當中!
不!她不是楚安!她是楊安!
「你以為慕容奕相比於我愛的是你白宛如,可現在看來他好像更愛我才是,否則又怎麼會對楚月這麼好呢?真是可笑至極,你除了身上背負了那麼多人命之外,你還得到了什麼?」
「皇後娘娘是你的姑姑,她可以為你撐腰做主,也不過是因為你還有利用價值罷了!若是你掌控不了慕容府,你以為她還能事事為你著想?你白宛如,充其量也不過是白碧的走狗而已!」
「你瞧瞧你父親便是,離宏放火將你父親燒成那樣,白碧可有說什麼?就連打罵都不曾!」
楚安望著不斷後退的白宛如而笑,她自然是不會這麼輕易就殺了她。
殺了她,那豈不是便宜了慕容奕!
轉頭望著早已失去生息的楚月,楚安心中不免有些嘆息。
她從未想過要殺楚月,為她謀劃那些事情助她進慕容府也是全心各取所需。
等她殺了白宛如殺了慕容奕,到時他們兩人孩子便會平安歸來由楚月撫養,那時榮華富貴對楚月來說唾手可得。
可惜是她自己不懂得珍惜,非要聽信趙小氏的話將好好的一盤棋子弄成死路,還聽了不該聽的話!
事到如今她能有什麼辦法?這世上又沒有一種葯可以讓人吃了失去記憶,那她隻好殺了她!
楚安蹲在楚月身前,忽然變了痛苦聲息道,「白宛如,你怎麼可以這麼殘忍?因為嫉妒殺了我的妹妹,還有她腹中的孩子?」
白宛如依然隻能嗚咽著,她這是在污衊她,她根本就不知道楚月的下落!
「楚姑娘,人快到了。」黑衣人說道。
「知道了。」
楚安垂眸收起笑容,擡眼緊盯著白宛如。
半刻之後,守在破屋外的人看到官兵齊步而來驚嚇不已,當他們看到馬上來人更是軟了雙腿。
「夜王殿下。」
阿香跪在地上惶恐不已,想要提醒屋內之人確是不敢。
破屋被官兵團團包圍,離夜利落翻身下馬。
他的臉龐看起來波瀾不驚,可無人敢朝他的臉看去,仿若瞧一眼就會下地獄般。
離夜一腳將落漆木門踹進,屋內橫躺著四個人,不知死活。
他快步走至楚安跟前,探了鼻息尚存,忙將她額頭上正在流血的傷口止住,冷冽瞥了眼白宛如,抱著人急匆匆出了破屋。
慕容修與司桐看著破屋內剩下的三個人,除了白宛如還活著其餘都早已無了生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