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直從德樂宮離開之後,白碧讓人將有些瘋癲的白宛如帶至她身側,想要說些話讓她冷靜些,卻始終無法讓她安靜。
當初是白宛如讓底下的人活生生將楊安打死的,現在要是楊安又出現,這任是誰也無法接受。
想來離夜便是利用了這一點,讓宛如將楚安錯認為楊安,造成她現在這般瘋癲狀態。
「姑姑救我姑姑救我,楊安活過來了她活過來了,還抓了我的孩子說是要讓他姓楊!」白宛如渾身止不住顫抖,抓著白碧道,「姑姑我不要,我不要我的孩子姓楊,我不要!」
白碧輕輕拍著她的手背安撫道,「宛如你冷靜些,那啞女已經死了不會再出現的,別怕!」
「不是的姑姑,不是的......」
楊安真的活過來了,她真的是楊安!
她殺不死楊安,她回來報仇而且還開口講話了!
白宛如口中不斷碎碎念叨著,忽而殿外又有小太監急急走進,似有急事要報。
隻是他小太監還未來得及上報,離夜便已帶著人闖進了德樂殿。
白宛如躲在白碧身後不敢出聲,甚至連看他一眼都不敢,又念叨道,「楊家人來了楊家人來了...」
白碧突然被嚇了一跳,待看清來人與事之後便又從容端起了皇後的架子,怒道,「夜王你這是在幹什麼?帶著這些人亂闖本宮德樂宮是想造反不成?」
離夜眼神如煞,揮手讓身後之人帶走白宛如。
白宛如自然是大叫抵抗不已,白碧指著離夜怒道,「離夜你這是在做什麼?快給本宮將宛如放下!」
「母後這是想要阻攔刑部辦案?」離夜說道,冷冰冰的聲音讓人忍不住哆嗦。
「刑部?」白碧疑惑望著離夜,宛如的事情不是交由帝都府衙查明,何時變成了刑部?
刑部尚書付明遠上前俯身道,「回皇後娘娘,府衙辦案自不能入宮拿人,因此此案現在便交由刑部審理。」
白碧蹙眉看著著些來勢洶洶之人,這個付明遠還真是牆頭草兩邊倒,上次宏兒不過是回了他兩句,沒想他這麼快就站到離夜身側去!
付明遠現在不是他們的人,宛如要是進了刑部她要想救人可就難了!
她以為將宛如帶進皇後,離夜總是會顧及她這個皇後娘娘的臉面大事化小些,他們吃些虧賠些錢了事算了。
可她想不到離夜為了那個楚安,竟是要正面與宏兒起衝突!
既是刑部要人,白碧也不能將人藏在德樂宮,也隻能由著白宛如被人帶走。
白碧站在殿門前恨恨望著那些人離去的身影,等宏兒當上皇帝那一天,她定要這些人後悔!
「簡直豈有此理!」白碧拍著門木怒道。
木院內,楚安倚靠在窗前木然呆看著不知在想些什麼。
小海從外走進,停在她身後說道,「白宛如被押入大理寺,與刑部共同審理此案。」
夏蟬聲聲鳴叫,良久房內女子才道,「大理寺參與想來是皇後的意思,看來她並不想就這麼放棄白宛如。」
「那又如何,現在人證物證皆有,他們翻了天還能將人從大理寺救出來不成?」此事已是闆上釘釘之事,況且還有夜王殿下在看他們敢動什麼手腳!
楚安苦笑置之,話可不能說的太絕對,楚月與芝蘭的命太過卑微。而又若不是離夜的緣故,白宛如怎麼可能這麼快入獄。
隻怕是像這夏日陣雨一般雷聲大雨點小,最後不了了之。
但若是引起聖怒,那可就不一樣了!
......
「毒婦妒婦,簡直是豈有此理,一家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禦書房內皇上離元將剛呈上的奏摺狠狠摔在地上,滿臉因惱怒變得通紅不已。
沒想上次夜兒查案遇刺竟然是白實派出去的殺手,他白實竟然敢殺他的兒子!
離元惱怒不已,拍著桌子便要喊人去將白實給他抓了!
「父皇息怒,舅舅想來是一時糊塗迷了心思,還請父皇網開一面。」離承跪在地上求道。
皇上一聽離承為白實求情更是盛怒,胡亂拿起桌上的東西便朝離承砸去。
「你在求朕網開一面?那你可知白實派殺手去殺夜兒時可網開一面了?夜兒差點就死了你知不知道?」
有這麼個父親,難怪生出的女兒殺人放火樣樣皆通,這分明是子承父業!
白實想殺他兒子,現在女兒又想殺她兒子的媳婦,這是想斷了他皇家的血脈!
「皇上息怒,可別為這些人氣壞了身子。」老太監順氣道,「而且承王殿下可算得是無辜,皇上莫要將氣發在他身上。」
離元聽著垂眸看了跪在地上的離承一眼,此話倒是說的有道理,這事還是承兒查出來的。
白實雖然還是承兒舅舅,想來他是與此事無關。
這白實他定是不會輕易將其放過,還有這膽敢謀殺郡主的白宛如!
「承兒,此事不便你出面,你現在立馬回城承王府,非朕召不可出府!」離元說道。
離承擡頭望著他,滿臉痛苦道,「父皇,承兒知道舅舅所犯之事乃滔天,可他畢竟是承兒的舅舅,承兒無法坐視不理。」
離元哼笑了聲,蹙眉道,「無法坐視不理,那你想幹什麼?知道他犯的事是滔天大罪,你還能做什麼?若是北國將來交到你的手中,你打算也是這樣要因為是你的親人而饒恕他的滔天之罪?」
「承兒惶恐不敢妄想,隻是想求父皇能夠讓承兒見見舅舅。」
離元雙眉皺得更深,說道,「像他這般的人你還想見他?承兒你可是朕的兒子不是他白實的兒子!趕快給朕回承王府好好思過,好好想想自己剛才說的這些話!」
「父皇...」
「給朕回去!」
離承似是無奈點了點頭,擦了擦眼淚走出書房。
隻希望楚安說的話是對的,父皇心中不曾想立太子!
禦書房內離元坐在椅上嘆著氣,他這幾年是太過縱容皇後,這才讓她白家以為在帝都可以隻手遮天,將主意都打到他的身上!
此次,他非要給這些人一個教訓不可!
他離元,不會受任何人的擺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