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馥瞪著他道,「都怪你,這將來我嫁給阿玉哥哥後該如何與戈芸芸相處?」
司桐朝天翻著白眼,她還在想著嫁給戈冠玉一事?
「我說公主,這還不好辦?」司桐道,「戈芸芸是個女子,將來總是要嫁人的。要是她嫁的遠,你們十幾年也未必能見著一面。」
「對啊!」離馥聞言激動拍打著司桐肩膀,其人不免再次猛烈咳嗽。
戈芸芸是要嫁人的,到時候她就不必苦惱該如何相處問題,阿玉哥哥也就不會左右為難了!
所以,在她嫁給阿玉哥哥之前,最好必須為戈芸芸找個人家嫁了。
這事就交到她手上了,她一定會為戈芸芸找個如意郎君的!
司桐回頭望著離馥得意模樣很是不解,她什麼時候竟然會同意他的話了?聽不出他這是故意反話?
想著司桐輕輕咳嗽道,「公主,戈冠玉有什麼好的?第一他長的也就那樣,第二他身份卑微根本配不上公主金枝玉葉,第三離夜是絕對不會同意你嫁給他的,這第四嘛......貴妃娘娘也絕對不會同意的,第五顧丞相也不會同意......」
除了公主她自己之外,沒有人會同意她嫁給戈冠玉的,包括戈冠玉。
離馥眯眼盯著司桐,盯得他全身上下忽起了悚然之意,雙手搓著雙臂。
為何突然這般看他,他這說的都乃是事實中的事實!
離馥看著司桐,笑道,「司桐,你該不會......喜歡上本公主了吧?」
「呵呵!怎麼可能!」司桐立馬否認道。
他怎麼可能會喜歡上離馥這種渾身上下絲毫不曾有一絲女人味的女人!
他司桐的妻子,定然是有著妖嬈身姿,說話輕聲細語,笑容甜美可佳,一逗便嬌羞的......
絕對不可能是離馥!
司桐甩了甩腦袋,十分嫌棄看了離馥一眼,快步向前走去。
簡直太恐怖了,他腦中怎麼會出現她的身影?
離馥在後喊道,「我說司大公子,喜歡我就直說,雖然我不可能喜歡你,但是安慰安慰你還是可以的。」
路上行人紛紛側頭觀望,皆以好奇眼神望著這兩人。
落日後楚安才回到別院,離夜還未曾歸來。
她走進寢房,在梳妝桌前理著妝發,開口道,「是我要報仇,所以讓人打了她。」
房樑上戈冠玉眉間緊皺,翻身從樑上而下。
楚安擡頭望著,不等他開口又道,「她是你妹妹,你為她報仇也是在理的,或打或殺或者下毒隨你。」
她說的是認真話,戈冠玉要想對她做什麼她不會反抗,也反抗不了。
戈冠玉盯著她許久忽然搖頭而笑,「你明知......」
明知他是不可能對她做什麼的,若是他從未認識過楚安,她又與離夜毫無關係,那現在他定是會讓她生不如死。
戈冠玉笑得更是無奈,這女人現在是聽不見聲音,他在這同她浪費口舌做什麼。
他在房內拿了筆墨,寫道,「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
「耳朵暫時聾了,鼻子到是比以往要靈敏許多。」
「狗鼻子?」
楚安望著紙上三字,擡頭再看看發笑男子,根本一點都不好笑。
戈冠玉收了斂,寫道,「僅此一次,我不會讓芸芸出現在小丫頭與離夜面前,但若是有疏忽,還請看在我曾經幫小丫頭的面子上,饒過芸芸。」
「你救我過我的命,無論如何我會還你,隻要我不曾被她害死,我定會不要她的命。」
但是戈芸芸要是再找她的麻煩,她該報的仇還是會報的,隻是留她不死而已。
戈冠玉瞳孔微縮,他明白楚安話裡的意思。
這樣也好,總不能芸芸想要害人家,他還求人家大度放過她,天底下怎麼可能會有這般道理。
「以後好好陪在離夜身邊,無定閣之事你們無需操心。」戈冠玉寫道。
「我自然是操心不了的。」她對無定閣來說不過是隨手可以捏死的一隻螞蟻,能操心什麼?
楚安擡頭看著戈冠玉,說道,「紅夫人想要讓離夜坐上皇位,她不會輕易善罷甘休。」
「是我娘跟你說的吧。」
以他對離夜的了解,他現在不會將這些事告訴楚安,唯有可能上次娘將楚安抓到無定閣之時所說。
「不錯,我不了解紅夫人,但是她是你娘你肯定明白她心裡到底是如何想的,她是不會輕言放棄的。」
對她下殤情,也是討好離夜的另一種方法。
但大概她沒想到,離夜對她的態度依然與從前相比更是厭惡。
楚安看著他沉思繼續道,「我知道你與紅夫人不一樣,你所想要的是離夜開心便好。她不是一位好母親,但是我能肯定,你是好哥哥。」
離夜與戈冠玉在一處是幾乎沒有好臉色,不過是離夜心中對紅夫人有怨有恨,而不是對他。
可因著他身為同母異父的哥哥,離夜便將怨氣恨氣全都撒在他身上。
他一直都在幫離夜,她知道。
戈冠玉似乎隻剩下笑,他怎麼會是好哥哥呢?
他要是好哥哥,絕對不會讓離夜幼時在宮中受那麼多苦,一定會想方設法將他接到身邊,好好保護他。
一開始,他可是想殺他!
「小丫頭,你知道我曾經想殺你嗎?」戈冠玉在紙上寫道。
楚安垂眸想了想道,「我知道,你知道我秘密那一晚,我看見了你眼底的殺意。」
人極其擅長撒謊,但是人的雙眼很少能夠跟著一起撒謊。
「那你可知我為何又不殺你了?」
楚安搖了搖頭,這她確實不知,當初她還驚訝他會將調動死士的木製令牌交到她手中。
戈冠玉沒再寫字,他當時想著像楚安這般心思沉重又有著那般秘密的女子,將來被離夜發現他定是會大怒。
到時候他這個哥哥再扮演知心大哥出現,重修與離夜兄弟之情。
現在想想還真是可笑,他如此睿智之人怎會想出這般幼稚之法?
楚安想知道是什麼讓他決定不殺她,隻是戈冠玉沒有給她機會。
他放下紙筆,在窗邊站了許久突然消失,頗有此生不再相見之意。
但這怎麼可能呢?
總是會再見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