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拿雲安郡主的身份來壓本夫人?」白宛如看著楚安,眸中不僅僅有怒意,更有恨意。
「本郡主並無此意。」楚安笑著答道。
沒想到重活一世,她還尚未來得及做什麼,又惹上了白宛如,當真是孽緣!
不過她倒是明白了一個道理,恨到極緻便已無恨,就如她此刻希望的是白宛如活的得意歡樂。
這樣,她報復時定能更令人感到暢快!
這些殘害楊家之人,定然做夢也未曾想到,這世上竟有借屍還魂一說!
楚安自稱本郡主,激起了白宛如的嫉妒之心。
她的身份不知比這商戶之女高貴了多少,皇太後竟然不封她為郡主,倒選了這下賤的百姓。
姑姑說的不錯,皇太後年歲已高,腦中早已糊塗不堪,不過是皇上由著她玩罷了!
「不管你有沒有此意,本夫人好心告訴你一聲,當今皇後是我姑姑,你區區一個郡主,休想壓在本夫人頭上!」
「看來慕容大少夫人此次與本郡主下請帖,本意也並非賞花喝茶。」楚安直言說道。
「自然不是,難不成雲安郡主府上連可賞之花,可喝之茶都不曾有?」
白宛如故意問著,又恍然大悟般連連虛假賠著不是,嘲笑道,「本夫人倒是忘了,郡主這名頭也才剛封上,戶部那邊恐怕還未來得及跟上賞賜。既是如此,那待本夫人得空回府,幫郡主催催?」
楚安微笑看著她,說道,「那大少夫人便直接說吧,不必與本郡主拐彎抹角。」
白宛如前世對她那般態勢洶洶,不僅明目張膽登堂入室,還堂而皇之對她辱罵挨打,仿若她是慕容府的下人。
或許她還高估了自己,白宛如對慕容府下人的態度,倒是要比對她好多了!
林氏曾對她說過,白宛如是白家掌上明珠,其姑姑乃是當今皇後娘娘,慕容府惹不起,讓她忍著些。
從前她信了林氏的話,任憑白宛如對她打罵,反正她也說不出話來。
可今世不同,她不會再委屈求全,以她如今的身份,再加上某些天賦,她便要慕容府永無寧日!
楚安坐在亭內,舉手投足之間盡顯不凡,周身高貴氣質似乎與生俱來,誰人能看出這隻是個商戶之女!
白宛如見她如此自然坐著,所說之話對她似乎沒什麼影響,反倒是她像個低賤來客,心中怒氣更盛。
又想到前幾日無意得知那死去的賤人竟然也擅蕭,那晚慕容奕才如此失態,心中恨意盛然。
她白宛如何須與她拐彎抹角,她想說什麼便說什麼!
「既然如此,本夫人便直說!如今你已被賜婚於夜王殿下,雖然這最後也未必能入得了夜王府,安心享受這幾日對你而言來之不易的尊榮,若是妄想有不該有的想法,本夫人便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楚安冷笑著,她早就死無葬身之地了,再來一次又何妨?
「大少夫人此話何意,本郡主不明白,還請明示。」
若說不該有的想法,她還真是沒有,畢竟她的想法都是應該的!
「明示?」白宛如看著楚安,怒道,「別以為本夫人不知道!你在壽宴上選擇蕭曲,就是想勾引慕容府大少爺!」
那晚她還見到這女人特意回頭對慕容奕笑了笑,這不是勾引是什麼?
楚安聞言呆怔,這倒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白宛如竟會有此等想法,是因為觸到了她某些記憶?
當初白宛如三天兩頭來到慕容府,可不就是緊跟著慕容奕,處處送秋波。
楚安想著忽然笑出了聲,想想當初白宛如的一舉一動,真是可笑極了。
「你笑什麼!」白宛如怒道。
楚安好笑了一陣才緩緩停下,面帶微笑看著白宛如,說道,「本郡主是在笑自己,原以為自己隱藏夠好,沒想到還是被大少夫人識破了。」
白宛如猛然從石椅上站起,瞪眼指著楚安,「你說什麼!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剛才大少夫人不是說得很清楚了?楚安其實一直喜歡的都是......慕容大少爺!」
楚安笑著,然而她的笑卻讓白宛如感到更加的憤怒。
此時亭上隻有兩人,白宛如上前擡手便要抽打楚安,卻被她抓住了手腕。
楚安臉上笑容頓時消失,冷眼看著白宛如,像是要將她淩遲一般。
白宛如想要退縮,手腕卻被她緊緊抓住,動彈不得。
「你...你想幹什麼?這裡是慕容府,本夫人要是出了什麼事,你死期便也到了!」白宛如不敢看她眼睛,渾身突然間顫抖的厲害。
「我已經死了一次了,你難道不知道嗎?」
話到白宛如耳裡,像是一陣陣陰森森的詭風朝她襲來。
什麼叫死過一次,這楚安難不成是瘋了?
白宛如掙紮著,心裡莫名對她起了恐慌之意,隻想逃離。
楚安用力將白宛如拉近,面色淡然,語氣平靜,仿若是閨閣好友在說悄悄話。
「想知道我為什麼一直喜歡的是慕容奕嗎?」
「因為......我是楊安!楊安最喜歡慕容奕......」
遠處,正打算離開的三人,聽到一聲尖利的叫聲,紛紛駐足。
白宛靈聞聲連忙說道,「好像是姐姐的聲音,這是出什麼事了?」
慕容修蹙眉望著那尖叫聲的來處,說道,「我們過去看看。」
白宛靈大喜,緊跟在三人後面。
幾人剛到涼亭不遠處,隻見那白宛如像瘋子一樣拿著東西到處砸著,涼亭附近已圍了許多丫鬟小廝,可無人敢上前制止。
白宛靈大驚,姐姐這是怎麼了?不是說好是帶夜王殿下來看那楚安笑話,怎麼現在笑話看起來是她?
「離...離夜,那不是楚安嗎?」司桐指著遠處那躲在別人身後的女子說道。
離夜隨之仔細一瞧,面露難堪。
她怎麼會在慕容府,還在別的男子身後躲的那麼......
司桐正想說那護著楚安之人好像是慕容奕,卻見離夜已消失在眼前。
「男女之防在你眼中當真形同虛設!你就這麼缺不得男子?」
楚安猛然被人拽走,耳邊便回蕩著這句帶著怒火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