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也是一夜未睡,聽著安兒這意思,是不讓本王一同歇息?」離夜笑道。
楚安撇了他一眼,她哪兒知道他是否要睡,平日裡不總是很精神?
書房內有可供歇息軟塌,她本想在此歇一歇便好,但某人不許,說是正經的床歇著舒服。
楚安聞言不免多看了書房內軟塌一眼,難不成這軟塌看起來不正經?
離夜帶著她去了寢房,走進寢房便可聞到一股淡淡清香,不知是何。
但她想著若是風有味道,大概就是如此。
這是她第三次來夜王府,前兩次都是匆匆來往,倒是不曾仔細看過他寢房。
不過那時讓她看她也不敢看,如今有種得了資格般恨不得使勁瞧著。
楚安環顧四周擡頭看著他,有些明知故問道,「我在此處歇息?」
「不在此處,安兒還想在何處?」
楚安笑著往內寢走去,就是感覺不是時候。
雖是在皇陵前行了三拜,夫妻之實也已有過,但她總覺得若是讓她在此歇息,還少了些什麼。
比如,正經用八擡大轎將她擡進夜王府。
離夜跟在她身後道,「本王替安兒更衣。」
楚安瞬然將衣矜抓緊,拒絕道,「不麻煩殿下,我自己可以。」
讓他更衣,那豈不是羊入虎口?
楚安往後退了兩步,其人跟著是上前走了兩步。
摟著她的腰肢道,「都已是夫妻,安兒這是在害羞什麼?」
「我可不是在害羞!」楚安否認,但其臉上是起了紅暈。
她隻是想簡簡單單睡上一覺,待精神充足後她好去陪公主,又是可以聽聽他怎麼說與慕容修之間的事。
楚安是不想讓他更衣,但是此人旁的事可以或就相讓,此等之事上卻是沒有失過手。
她連反抗掙紮都尚未來得及,某些人動作是快得很。
不過讓她詫異的是,他還真是不曾對她動手動腳。
「睡吧。」離夜抱著她道。
楚安笑了笑,在他懷中尋了個舒適姿勢,鼻尖縈繞著清香,緩緩進入夢鄉。
......
「楚小姐,公主說了她不想見任何人,也無需任何人相陪,還請楚小姐回去吧。」
楚安站在司府門前,無奈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她睡醒後本想前來陪陪公主,沒想卻是連司府大門都進不去。
「公主殿下隻是因憂慮司少爺才如此,小姐不必多想。」扶冬望著她道。
楚安一怔,轉頭看著她道,「我多想什麼?」
扶冬也不藏著,說道,「來時路上那些風言風語,扶冬怕小姐多想。」
楚安笑而搖頭,她為了不引人耳目坐了普通馬車,長街路上擁擠便慢了些,因此也聽到了些言語。
說是那城外刺客本是刺殺夜王殿下,夜王殿下早就得知所以不在馬車內,這便躲過了一劫。
大論之聲多是高贊夜王殿下英明智慧,但如今司家少爺昏迷不醒,聽起來卻是別有一番意味。
像是......司桐是替代離夜去死一樣。
這要是被有心人再詳細解說一番,司大人與司夫人難免有怨恨。
隻是她醒來時離夜同她說了些話,所以聽這些言語也並未往深處想去。
楚安擡頭看著日頭,那光芒讓她根本睜不開雙眼。
時間緩慢又是迅速流逝,每個人也在悄然發生變化。
到底是這世上每一個人都會隨著時間變化,還是說那個位置能讓人變化?
若是如此,將來萬一離夜坐上了那個位置,他是否也會變?
「扶冬,讓馬車先回去,我們去街上走走。」
「好,小姐要去何處?」
楚安想了想道,「小海還不知我回來?」
「昨晚扶冬出門並未與他明說,他現在應該還在楊家宅院,小姐是要去......」
「小姐!」
扶冬話還未說完,遠遠之外便有一人邊跑邊喊而來,一不小心跑了空掉了鞋,忙俯身撿起。
「小姐,是小海。」扶冬道。
楚安無奈搖頭,不曉得穿上鞋再走,倒是將鞋拿在手中,這是體內之毒還未散盡?
小海氣喘籲籲跑至她面前,上氣不接下氣道,「小......小......」
楚安瞧著都為他感到著急,忙道,「好了,有話歇會兒再說。」
他扶腰擺手搖頭,緩了氣道,「小姐,你...你怎麼會回來也不同我.....」
他又擺手,轉頭看著扶冬道,「扶冬,你昨晚是去接小姐的,你怎麼也不同我說一聲?」
「接小姐我一人便足以,不需要你。」扶冬道。
「這...這怎麼能一樣呢?誰說小姐不需要我?」小海叉腰道。
扶冬暼了他一眼,其中意味已經明顯。
小海氣餒,將手中拿著的鞋往腳下一穿,左右瞧了瞧道,「小姐現在是要去哪兒?回楊家?」
「不去了吧,去紅香閣,看看柳二哥將紅香閣經營如何了。」
住在楊家的那些人都已經不在,她此番去了也是徒傷感而已。
她那時作出決定後,便將紅香閣半份全贈送交由柳二,作為他的生辰之禮。
玲瓏閣早已不在,今時紅香閣作為帝都第一紅妝鋪,人來人往,絡繹不絕。
高至達官貴人,低至窮苦百姓,所需閣內應有盡有。
紅香閣不像玲瓏閣,玲瓏閣隻做有錢有權人的生意,而紅香閣不僅做這些人的生意,普通百姓的生意也是做的。
大多數做生意之人會覺得做有錢人生意會賺得更多,但這天下有錢人畢竟很少,更多是是普通之人。
因此,仔細算起來,還是做普通之人的生意更有油頭,以量取勝。
這也是她在交由柳二手中信中交代他要做的,萬萬不可隻做富人生意。
由今時紅香閣盛況看來,柳二應該是記住她的話了。
「扶冬,小海從前你們二人在帝都時,可有到紅香閣?」
「扶冬不曾,但是小海每天都到紅香閣。」
「對啊對啊小姐,小姐離開後我想小姐,所以隻能每日到紅香閣,以解思念。」
楚安轉頭望著小海而笑,扶冬在旁道,「這種話你也敢說,不怕殿下?」
小海往後退了一步,怏怏道,「我...我那是對小姐的主僕之情!殿下要是知道如此,他是該高興的,小姐你說是不是?」
「嗯,說的是。」
楚安站在紅香閣門前,擡頭望裡瞧去,忽而雙眸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