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王年幼便上戰場,生性冷血殘暴百姓皆知,更何況他武功極高,輕功更是已到了出神入化之境。
得罪了他,那豈不是跟得罪閻王無甚區別?
「她當不當得夜王妃是一回事,但是你抓走了夜王殿下的未婚妻子,你覺得夜王殿下會輕易饒過你我嗎?」黑蜂雙手抓著自己的頭髮急狂道。
而且他竟然敢對她下手,這分明是不要命了。
現在該如何是好,夜王殿下要是知道雲安郡主被蒼鷹辱了......
黑蜂根本不敢想象之後會如何,此刻心裡是萬分後悔答應蒼鷹的計劃。
水淩山聚眾流寇他們乃是聽了離宏之命,欲以流寇之名拿下慕容修首級。
大敗之後他們自然去尋離宏,沒想他派了死士想要殺人滅口。
兩人東躲西藏了幾個月,身無分文逃亡的日子哪能好過。
想想若他們二人不入北國,不稀罕離宏所承諾的派兵為他們奪得草原部落,現在帶著部下自也是一番瀟灑。
結果倒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本計劃著抓了離宏的女人換些錢回草原重新招兵買馬,誰想蒼鷹抓誰不好抓了承王殿下,又找死將夜王殿下的女人抓了!
「你以為我們不做什麼,他就會放過我們?」蒼鷹嗤笑道,「你可別忘了,我們一開始要的是慕容修的命!以著他與慕容修的交情,你我死的隻會更慘!既然下場都隻有一個,那為何不抓了他的女人,給他添些不快不好?」
黑蜂扯著頭髮,欲哭無淚道,「但是慕容修不是還好好活著嗎?你現在動了他的女人,可真的隻有一個下場了!」
傳聞這個雲安郡主可了不得,乃是商女被皇太後破格封為郡主,與夜王殿下更是情意非淺。
他完了,他算是徹底完了,這草原他也別想回去了。
黑蜂剎時生無可戀,一個宏王殿下便將他們追殺如此狼狽,再加上夜王殿下他還活著幹什麼?
「有這要死要活的功夫,還不如想想如何拿到錢回到草原。」蒼鷹開口說道。
「還拿什麼錢?就算拿到錢,這草原也回不去了。」黑蜂說著竟有了哭意,倒驚到靠在一側的楚安。
極少見成年男子哭泣,更未見過滿臉鬍渣的男子大哭的模樣。
蒼鷹緊鎖著眉頭,怒上心頭道,「我還沒碰她!」
黑蜂即刻止住唉聲,轉身驚喜在兩人之間來回觀望,不敢置通道,「真的?」
蒼鷹不耐煩道,「你眼睛瞎了?沒看見我們穿著衣服!」
「哦!對對對!」黑蜂笑道。
「滾!」
「我滾我滾!」黑蜂喜不自禁轉身走出,忽而又回身道,「不行,還是將這三人押在一處為好!」
蒼鷹怒髮衝冠出手便想要打人,黑蜂忙不疊跑出山洞。
不讓他將這個郡主帶走,那他回去將那兩人帶過來,免得他待會真做出那種事可不得了。
蒼鷹一雙眼睛似鷹般盯著楚安,眼角不知為何微微跳動,說道,「夜王殿下果真是不可小瞧,我那點雕蟲小技確是獻醜了!」
本想以為將馬車故意留下會讓夜王殿下繼續往前追趕,倒是沒想他竟帶著著入山。
好在他在山腳下留了東西,否則兩日前隻怕已栽到他的手中。
夜王果然與宏王不可同等對待,隻是想不通為何如今帝都局勢還是兩分局面,以夜王殿下的才能與魄力,這太子之位早該是他的才對。
即使未立太子,也斷然輪不到這兩分的局面。
楚安冷笑道,「你留下馬車想讓他做個選擇,但選擇這種東西隻有小孩才會苦惱如何,成大事者根本不存在選擇!」
對離夜來說,即使擺在他面前是利弊異常清楚的兩條路,他選了利處,那弊處他也不會就此放棄。
就算不能轉弊為利,也要以防關鍵時刻能給自己留條後路,他從來都不是那種一意孤行者。
楚安的笑容讓他覺得異常刺眼,剛才還像死了一般,可說起他卻又有了生息,讓人嫉妒!
蒼鷹擡頭看著楚安,緩著氣道,「若是你敢剛才之事說出去!」
「你還是現在殺了我為好,否則我也難保以後不說出去。」楚安擡頭笑道。
「你敢!」
楚安將頭扭到別處,沒想兩次於蒼鷹手下救她的也是蒼鷹自己!
「在水淩州那晚,你便已知我是誰,實在想不通此次你為何還敢招惹我。」
蒼鷹轉而一笑,說道,「因為我很好奇,他到底多在乎你!雲安郡主,你說慕容修在他心中重要?還是你在他心中比較重要?」
楚安擡頭望著蒼鷹,蓄著大鬍子的他顯得氣勢魯莽又不拘小節,而沒了鬍子,竟有些邪氣,還有小氣!
「就為了這個?」
「就為了這個!」
「那我現在便可以告訴你到底誰重要!」
蒼鷹還未聽到她的答案,黑蜂踹著離承進了山洞,大笑道,「蒼鷹,明日我便寫信讓離宏拿錢,等拿了錢咱倆就各奔東西。等你到草原我的地盤,一定好好請你吃烤羊肉!」
八字尚且未始之事,黑蜂說著好似立馬就會成功,那青青草原已向他招手。
等回到草原之後,他再也不要來什麼北國。
「郡主,沒事吧?」離承打量著楚安問道。
楚安微微搖了搖頭,上山便耗費了力氣,方才抵抗蒼鷹又使了力,現在說話都顯得費勁。
黑蜂興奮著正要起大些火,忽然一塊大石頭落到火堆中,將山洞中僅有的火給撲滅。
「蒼鷹,你這是幹什麼!」
「夜裡火光繚繞,你想告訴別人我們在這?」
黑暗中黑蜂無了應答,賭氣似坐到洞口。
他生來就是幹燒殺掠奪之事,這種事情也幹了許多年,怎麼這次就做得這般憋屈?
山洞中倏然安靜得可怕,芝蘭悄悄往楚安身側挪了挪,不免低聲抽泣。
楚安她看不清任何人的身影,心中卻沒有害怕,反而在想如何能讓這兩人出面承認水淩山之事乃是離宏所指使。
蒼鷹剃了鬍子,離夜他們現在怕是不知是誰將她劫走的,否則這會兒說不定已發難離宏。
慕容修與她,離夜會更在乎誰?
自然是慕容修更為重要,她不過是一位合適他的女子而已。